清晨的阳光轻柔地洒在青石板路上，昨夜的露水还未干透，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清新气息。
白芸推开灵茶铺的竹帘，里面传来黄媛轻快的哼歌声。
“芸芸，早啊！”黄媛见到她，眼睛一亮，连忙拿出一杯早已准备好的温茶。
“今天的新品，加了点蜂蜜，润嗓子的。”
白芸笑着接过：“谢了，媛媛姐。”
还没等她转身，又一块松软的小蛋糕被推到她面前。
“新烤的，尝尝？”黄媛冲她眨了眨眼，“昨天刚调试的配方。”
白芸咬了一口，蜂蜜的甜混合着蛋糕的松软在舌尖化开。
她眼睛一亮，竖起拇指：“好吃。”
刚走出茶铺，她就看见安弥从民宿方向走来。
他穿着一如既往的干净衬衫，手里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豆浆，镜片因为热气微微起了雾。
“早。”白芸含着半口蛋糕含糊不清地打招呼，“这么早就出门？”
“去杜师傅那看看进展。”安弥抬了抬手中的豆浆，“昨晚他们忙到很晚。”
“巧了，我也正准备去看看。”白芸拍了拍沾上蛋糕屑的手，“一起？”
安弥点点头，两人并肩往法器铺走去。
商业街已经逐渐苏醒，几家早点铺散发诱人的香气，几个嫣儿分身正忙着整理店铺准备开门。
偶有游客驻足观望，脸上带着好奇和兴奋。
刚靠近法器铺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叮叮当当”的敲击声。
推开门，白芸的脚步微微一顿......
她眨了眨眼，以为自己看错了。
顾清择和李凯正穿着杜远准备的粗布围裙，坐在北冥常坐的位置上。
顾清择袖子卷到手肘，手中握着一柄钢锤，正有节奏地敲打着一块烧红的玄铁。
他的额头渗出汗珠，下颚紧绷，神情专注得像是手上拿的不是锤子，而是某种精密仪器。
旁边，李凯戴着一副厚实的防护手套，正小心翼翼地用钳子固定另一块材料，灵火泛出的暖光映在他认真的面孔上。
地上散落着几个半成品，打磨痕迹依稀可见。
白芸微微侧头，小声问道：“......他们昨天没回去？”
“嗯。”安弥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
“杜老做了好几个版本都不太满意，所以他们一直留下来讨论改进。”
“打了一晚上铁？”白芸难以置信地压低声音。
她记得清清楚楚，北冥第一次被拉来打铁时那怨气冲天的样子，连狼耳朵都耷拉下来了。
白芸忽然想到什么，转头看向安弥，这才注意到安弥的衣着整洁得不像熬夜的样子。
她有些疑惑：“等等，你怎么没留下来帮忙，他们不是你的上级领导吗？”
安弥微笑推了推眼镜，目光坦然：“我是文职，擅长动脑，手无缚鸡之力，不适合打铁。”
白芸：“......”
这时顾清择发现了门口的两人。
他放下锤子，用手背抹了抹额头的汗水：“白小姐，早上好。”
李凯也转身点头示意，尽管两人熬了一夜，目光却依旧炯炯有神，甚至透着几分亢奋。白芸不由地暗自佩服。
相比之下，杜远的状态就截然不同了。
老人家坐在工作台前，脸色阴沉得像锅底，胡子翘得老高，活像个受气包。
“杜爷爷，您这是怎么了？”白芸轻声问道。
杜远哼了一声，头也不抬：“某些人啊，要求特别高！老夫做了四五个版本都不满意！”
杜爷爷，这是怎么了？白芸轻声询问。
杜远抱着手臂，某些人太挑剔！老头子做了四五个版本都不满意！
李凯连忙解释：“不是不满意，杜前辈的手艺我们都很敬佩。只是考虑到军队使用时可能遇到的各种情况......”
“我们只是想尽量完善细节。”顾清择接过话茬，“争取早点完成测试。”
杜远摆摆手：“老夫明白！再给老夫些时间，保证做出能装下你们说的那些几百辆装甲车、航空母舰的储物戒！”
李凯松了口气：“多谢杜前辈。”
白芸走近工作台，这才注意到桌上散落的几个半成品戒指，每一个都泛着独特的灵光，造型各异。
“这些都是成品？”她好奇地拿起其中一枚。
杜远的眼睛突然一亮，迫不及待地献宝似的推出两枚精致的戒指：“看看这个！”
阳光下，两枚戒指泛着柔和的光芒——
一枚呈现淡紫色，戒面上精致地雕刻着小紫盘踞的造型；
另一枚赤红色，栩栩如生地呈现小焰展翅的瞬间。
白芸惊讶地接过：“这是......”
杜远得意地捋着胡子：“昨天群里看到照片，就顺手雕了样。是不是很传神？连小龙的鳞纹细节都做出来了！”
白芸这才注意到，桌上还有更多动物造型的戒指。
优雅盘旋的焰尾雀、威风凛凛的飞虎，甚至还有九曜抱着金纹蛋的q版形象，四条尾巴都清晰可辨。
她哭笑不得地拿起一枚飞虎造型的戒指，胖乎乎的飞虎正慵懒地趴在戒面上，栩栩如生：“杜爷爷，军方的装备用这种......会不会太可爱了点？”
顾清择闻言轻咳一声，趁机从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样品：
一枚金色戒指，戒面上是一个活灵活现的九曜形象，连眼神的灵动感都分毫不差。
“杜前辈的手艺确实精湛，”他斟酌着措辞，“只是军品设计需要考虑实用性和隐蔽性.....”
“立体雕刻可能导致勾挂，”李凯接过话头，“而且颜色也需要考虑隐蔽功能......”
他的目光扫过桌上那些粉蓝紫红的鲜艳样品，欲言又止。
杜远气呼呼地抱着手臂：“这就是咱动物园的特色！”
“特色我们很欣赏。”顾清择赶紧解释，“只是改为平面雕刻可能更合适一些？或者......更低调的设计？”
房间里安静了一瞬。
杜远抱着手臂思忖片刻，最终不情不愿地妥协：“好吧，平面就平面。”
李凯顿时松了一口气：“谢谢杜前辈理解。”
“但颜色得用我配的！”杜远又竖起眉头。
“这些不是普通颜料，是特殊灵材调配，能增强空间稳定性的！我也只能尽量配的低调点。”
顾清择和李凯交换了个眼神，认命地点头：“当然，专业的事情听杜前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