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
王导吹了个响亮的口哨，眼睛瞪得像铜铃。
他胳膊肘捅了捅身边的李导，另一只手冲着门口那群肌肉线条分明的小伙子竖起大拇指：“小芸，你们这海底火锅店的服务标准够高的啊！”
李导嘴角抽了抽，他的视线在那些雕刻般的腹肌上扫了两个来回，最终定格在白芸尴尬的脸上：
“小芸啊......你们这火锅店的经营理念，咳咳，很有......时代特色嘛......”
白芸这会儿真想找个蚌壳钻进去，她无奈地抬手扶额。
火锅店门口已经排起长长的队伍，大多是年轻女游客，一个个举着手机对着门口的小哥狂拍，兴奋的窃窃私语此起彼伏。
白芸正犹豫要不要给远游发个消息走后门，忽然有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白小姐？”
白芸一愣，下意识摸了摸脸。
奇怪？
她明明用了符箓张教的“认知干扰”法术，普通游客应该会下意识忽略她才对......
难道灵力失效了？
她疑惑转头，对上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顾清择站在那里，衣摆在海水中微微飘动，手腕上的监测表正闪着微弱的蓝光。
更引人注目的是他身后两个人：一个满脸通红绞着衣角的马尾辫少女，以及......
甩着蓝色鱼尾朝她疯狂wink的小柒？
白芸的视线在小柒和顾清择之间转了个来回，她突然想起前段时间小柒缠着她要顾清择微信的事，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默默抬手摸了摸鼻子......
“是......是白芸吗？”
那个小女孩突然上前两步，手指紧紧绞着自己的衣角，声音激动得发颤。
小姑娘瞪圆了眼睛，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奇迹。
她的视线紧紧锁定在白芸脸上，生怕一眨眼对方就会消失似的。
白芸微笑着点头：“是的。”
“啊啊啊——”
小女孩立刻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把那声几乎脱口而出的尖叫憋了回去。
但她的眼眶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眼眶里泛起的水雾在海底环境中并不显眼，却能清晰感受到那股激动的情绪。
她一把拽住顾清择的袖子开始疯狂摇晃：“哥！哥！是活的！是活的白芸！！”
顾清择被晃得一个踉跄，无奈地按住妹妹的肩膀：“顾欣，冷静。”
冷静下来的顾欣，朝着白芸自我介绍，声音因为过度兴奋而飘忽不定：“白芸姐姐您好！我是顾欣，是顾清择的妹妹......啊！不对！我是您的粉丝！”
白芸一怔，忽然想起第一次在奇幻动物园见到顾清择时，临走前他还特意问她要了一张签名照，说是自家妹妹很喜欢她。
那时候她正被全网黑，愿意站出来支持她的人寥寥无几......
想到这里，白芸的目光不由得柔软下来，伸手轻轻揉了揉小女孩的脑袋：“你好呀，我听你哥提起过你。”
顾欣激动得整个人都快飘起来，指尖用力到发白也没发觉。
“啊啊啊！！”
顾欣捂着嘴原地蹦跳，手指快把哥哥的袖子拧成麻花：“真的吗真的吗？！”
顾清择叹了口气：“顾欣，松手。”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捏得发皱的袖子：“你掐到我肉了。”
顾欣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松开手，但眼睛里的兴奋半点没减少，反而小声埋怨道：“哥！你明明知道我超级喜欢白芸姐姐，居然不告诉我你们认识？！”
顾清择：“......”
白芸假装没听见小姑娘的嘀咕，好笑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好奇地问道：“你今天是怎么认出我的？我今天用了点小手段......按理说一般人看不出来。”
顾清择抬起左手，指尖点了点手腕上的特制手表：“这个检测到了熟悉的磁场波动。”
那是一块看起来很普通的黑色腕表，但表盘上不时闪过细微的蓝色光芒，表带处还有几个精巧的旋钮和按钮。
在白芸的灵视中，能看到表盘内部流转着淡淡的灵力脉络。
她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原来如此......特调处的新设备？”
顾清择微微颔首，算是默认。
一旁被晾了许久的王导忍不住清咳两声：“咳咳，那个......小芸，这两位是......？”
白芸这才回过神来。
她侧身让出一点位置，向身旁两位一脸茫然的导演介绍道：“李老师、王导，这是我的朋友顾清择。”
随后又对顾清择说：“这两位是业内很有名的导演，李正老师和王清松老师。”
几人礼貌地点头致意。
王导主动伸出手与顾清择握了握，好奇的目光落在那块看起来很特别的表上：“年轻人戴的表挺特别啊......”
顾清择面色不改地笑了笑：“工作需要......”
随后顾清择礼貌地朝李导伸出手：“久仰大名，我看过您的《北方往事》，叙事手法很特别。”
李导眼前一亮，刚握住的手立刻用力晃了晃：“哎哟，难得遇到识货的！现在的年轻人都爱看爆米花电影......”
眼看着老友又要开启他那套电影节鉴赏课，王导连忙干咳两声打断：“咳咳，那个......”
他转头冲顾欣露出和蔼的笑容，试图转移话题：“小妹妹多大了？也是小芸的粉丝？”
“我十八岁了！”顾欣立刻挺直腰板，眼睛亮得像两颗小星星。
她激动地说：“我看过白芸姐姐的所有电视剧和电影！连她的广告都没有放过！”
白芸被小姑娘的热情逗乐了。
看着这群人聊得越来越投缘，她突然笑道：“既然这么巧遇到了，要不要一起吃饭？我请你们尝尝我们海底的火锅？”
话音未落，顾清择刚要张口婉拒，突然浑身一僵——
他感觉到后腰被人狠狠掐了一把。转头对上妹妹充满威胁的眼神，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仿佛在说“你敢拒绝试试？”
“......那就麻烦白小姐了。”顾清择默默改口，嘴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
“客气什么。”
白芸把兄妹俩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眼底的笑意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