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宗宗主看着凌素和墨渊的身影消失在云端，才转过身，对着林砚几人温和一笑。
“今日之事，多有打扰，还请诸位见谅。若林公子日后有任何需求都可告知于我，在下一定尽己所能帮助林公子。”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晚晚身上，语气多了几分慈爱：“晚晚，虽然你天赋异禀，但是修炼不可懈怠，要记得好好听苏长老的话。”
晚晚抱着灰团，吐了吐舌头，没敢反驳——宗主虽温和，却带着一股独属于宗门门主的威严，她可不敢像对苏清漪那样撒娇。
苏清漪上前一步，对着宗主微微颔首：“宗主放心，我会督促晚晚修炼的。”
说完，她转向晚晚，眉头微蹙：“晚晚，你的生辰已经过了，该跟我回紫霞峰修炼了。”
“不要嘛师傅！”晚晚立刻松开灰团，跑到苏清漪身边，抱着她的胳膊摇了摇，眼眶微微泛红。
“我才刚和阿爹待没多久，再让我多留一天好不好？就一天！我明天一定乖乖回宗门，还会把今天的修炼补上，双倍补上！”
她仰着小脸，眼里满是恳求，连声音都软了几分，像极了刚拜苏清漪为师时和她请教修炼问题的样子。
苏清漪看着她委屈的眼神，心里的硬气瞬间软了大半。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晚晚的头发，指尖带着熟悉的暖意：“真是怕了你了。就一天，不许偷懒，明天一早我来接你，要是敢耽误修炼，下次再也不准你回小院。”
“谢谢师傅！师傅最好了！”晚晚立刻笑了，踮起脚尖在苏清漪脸颊上轻轻碰了一下，然后抱着她的胳膊晃了晃，“我就知道师傅最疼我了！”
“没大没小。”苏清漪耳尖微微泛红，推开她的手，却没真的生气，“云舒，我们走。”
云舒笑着点头，对着林砚几人拱手：“林公子，红凝姑娘，红绡姑娘，告辞。”
两人周身泛起淡青色的灵力，缓缓托起身影，朝着青云宗的方向飞去。
风扬起苏清漪的墨色道袍和云舒的月白长衫，两道身影渐渐变成小点，消失在云端。
晚晚还站在原地，望着她们离开的方向，嘴角挂着满足的笑。
灰团凑到她脚边，蹭了蹭她的裤腿，发出软乎乎的“喵呜”声。
“阿爹！”晚晚突然转过身，眼睛亮得像星星，快步跑到林砚身边，伸手抱住他的胳膊，“我刚才忘了！阿爹你现在能修炼了对不对？测灵石都碎了，说明你体质变了！我来教你修炼吧！”
林砚愣了一下，随即失笑：“你这小丫头，刚跟师傅保证完不偷懒，转头就想当师傅了？”
“才不是偷懒！”晚晚皱着小鼻子，拉着他往石桌旁走，“教阿爹修炼也是正事！这样以后阿爹就能和我一起修炼，一起御剑，再也不用担心阿爹遇到危险了！”
红绡靠在桂树上，看着晚晚的模样，笑着调侃：“哟，我们晚晚这是要升级成‘小师傅’了？可别把你阿爹教歪了。”
红凝也走过来，手里还拿着刚才整理的彩绸，语气温和：“晚晚有心了，不过修炼要循序渐进，不能急。”
林砚看着晚晚期待的眼神，哪里舍得拒绝，笑着点头：“好，听我们小师傅的。不过先把小院收拾好，不然小院乱糟糟的可没法修炼。”
“好！”晚晚立刻拿起墙角的扫帚，干劲十足地扫起青石板。
灰团也跟着忙活，叼起地上的小石子往墙角拖。
红凝走到老桂树旁，轻轻将缠在枝桠上的彩绸理整齐，避免被风吹得打结。
红绡则拿起布巾，擦起石桌上的灰尘，动作虽随意，却擦得很干净。
林砚则将散落的酒坛搬到墙角，摞得整整齐齐。
灰团叼完最后一颗石子，趴在晚晚脚边，吐着舌头喘气，银灰色的毛发泛着柔光。
“好啦！收拾完了！”晚晚放下扫帚，拍了拍手，跑到储物戒旁，蹲下身翻找起来。
她的储物戒是那对夫妻给的，里面放着各种修炼用的东西，还有不少吃的东西。
她翻了半天，终于掏出一本泛黄的小册子，封面上写着《青云基础心法》，是苏清漪之前教她的入门功法。
“阿爹，你盘腿坐在这里！”
晚晚拉着林砚坐在石凳上，自己则踮起脚尖，把小册子摊在他面前，手指着上面的字。
“师傅说，修炼要先引气入体，你跟着我念心法口诀：‘天地灵气，聚于丹田；吐纳之间，通彻经脉……’”
她念得认真，却没注意到自己漏了最关键的吐纳步骤——苏清漪当初教她时，先让她练了三天吐纳，熟悉气息流转，才开始教心法。
林砚盘腿坐下，看着晚晚认真的模样，忍着笑，跟着念：“天地灵气，聚于丹田；吐纳之间，通彻经脉……”
红绡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手里拿着一颗蜜饯，边吃边笑：“小师傅，你是不是忘了什么？苏长老教你的时候是先教口诀吗？”
晚晚愣了一下，挠了挠头，眼神有些慌乱：“有吗？我记得师傅就是先教口诀的呀……”
红凝走到晚晚身边，蹲下身，指着小册子第一页的小字：“晚晚你看，这里写着‘吐纳为基，先调气息’，要先练吐纳，让气息平稳，才能引气入体，不然灵力容易在经脉里乱走，会不舒服的。”
“哦，对呀！”晚晚恍然大悟，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居然把这个忘了，阿爹，对不起！”
林砚笑着揉了揉她的头：“没关系，我们晚晚小师傅也是第一次教学，难免紧张。那我们先练吐纳，你教阿爹怎么吐纳？”
晚晚立刻恢复了兴致，坐到林砚对面，也盘腿坐下，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呼出，示范道：“阿爹你看，吸气要慢，像闻桂花香一样，把气吸到肚子里，然后慢慢呼出来，意守丹田——就是肚子这里。”
她说着，还拍了拍自己的小腹。
林砚跟着她的动作，慢慢吸气。
他能感觉到，随着呼吸，周围的天地灵气似乎有了一丝波动，轻轻萦绕在他身边，与之前修炼时的滞涩完全不同。
晚晚睁着大眼睛，盯着林砚的肚子，小声问：“阿爹，你有没有感觉到暖暖的？那就是灵气在靠近啦！”
“嗯，感觉到了。”林砚点头，语气带着赞许，“我们小师傅教得真好。”
红绡看着这一幕，笑着摇了摇头，拿出另一颗蜜饯，扔给红凝：“你看这俩，倒像是真的师徒了。”
红凝接过蜜饯，却没吃，只是放在手心轻轻捻着。
她的目光落在林砚身上，眼神里满是温柔的笑意——看着林砚认真吐纳的模样，看着他对晚晚的纵容，她心里像是被温水浸过，软软的。
阳光落在林砚的侧脸，勾勒出他温和的轮廓，他偶尔会抬头对晚晚笑一下，眼底的宠溺让红凝的心跳悄悄快了几分。
她指尖轻轻碰了碰身边的桂树，一片小小的桂花花瓣落在她手心，她小心翼翼地攥着。
晚晚教了一会儿吐纳，又开始教心法口诀。
这次她记得先让林砚调稳气息，再慢慢引导灵气入体。
林砚学得很快，不过半个时辰，就能感觉到一缕微弱的灵力在丹田流转，虽然还很淡，却很稳定。
“阿爹你好厉害！”晚晚兴奋地拍手，“比我当初学得快多了！我当初练了好久才引气入体呢！”
“那是因为我们小师傅教得好。”林砚笑着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只觉得浑身轻快，比之前更有活力了。
红绡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好了好了，‘小师傅’教学结束，是不是该准备午饭了？我肚子可是都快饿扁了。”
晚晚这才想起快到午时，拉着林砚的手往厨房走：“阿爹，我帮你烧火！今天我们吃桂花糕配粥好不好？”
“好，都听你的。”林砚任由她拉着，脚步轻快。
红凝和红绡跟在后面，红凝看着两人的背影，嘴角轻轻扬起。
红绡则凑到红凝身边，小声调侃：“看你这眼神，怕是比林公子还期待他早日修炼有成吧？”
红凝耳尖微微泛红，却没反驳，只是轻声说：“他能修炼，我自然是高兴的。若是以后遇到危险，也能多一份自保的能力。”
阳光依旧温暖，桂香弥漫在小院里，厨房里传来晚晚的笑声和柴火燃烧的噼啪声。
灰团跟在几人身后，时不时发出软乎乎的叫声。
小院其乐融融，只有宝马在无人注意的角落独自吃着灵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