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钰铮铮的领域内,江苦酒和静莲佛子正打得天昏地暗,而领域的主人却优哉游哉地在赌坊领灵石。
“承惠,一共是三千二百万极品灵石。”掌柜的声音都在发抖,双手捧着储物袋递到钰铮铮面前。
赌坊角落里,一群输得精光的赌徒交换着眼神。
抢不抢?
能随手押百万极品灵石的,能是普通人?
看不出修为...但咱们人多势众!
老子豁出去了!
几十名修士同时暴起,却在下一秒齐刷刷跪倒在地。
渡劫巅峰的威压如同山岳般压下,有人七窍流血,更有甚者直接爆体而亡,化作一团血雾。
钰铮铮连脚步都没停,慢悠悠地踱出赌坊。
身后跪着的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出,有几个甚至尿湿了裤子。
半个时辰后,风无痕和柳峰主哼着小曲进来兑奖,看见满地跪着的人,风无痕挑眉道:“现在赌坊流行这种玩法?不理解但尊重。”
掌柜的腿软得站不起来,几乎是爬着把灵石递给二人。
直到他们离开,众人才敢动弹,一个个面色惨白:“我...我好像看见我太奶奶在招手...”
“裤子...裤子湿透了...”
“谁不是呢..”
“……”
钰铮铮回到归一峰时,夕阳正好将她的红衣镀上一层金边。
她随手抛给万俟昭昭一个储物袋,灵石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喏,这几日的伙食费。”
万俟昭昭掂了掂分量,冷艳的眉眼顿时柔和几分:“还算识相。”
她瞥了眼远处的领域结界,“里头那两个快不行了。”
钰铮铮倚在门框上,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指甲:“我又不是医修,等木小喜来救吧。”
“啧。”万俟昭昭翻了个白眼,转头对云谏道:“送客。”
云谏沉默地引着钰铮铮往山下走。
山道蜿蜒,钰铮铮忽然停下脚步,纤指将一缕碎发别至耳后。
这个寻常动作由她做来,却带着说不尽的风情。
“云小谏,”她眼波流转,“要不要跟我私奔?”
云谏喉结微动,声音依旧清冷:“红衣侯,慢走。”
下一秒,钰铮铮突然拽住他的衣襟,将他拉至与自己平视。
她红唇近在咫尺,吐息如兰:“我不吃你...”
指尖抚上他的唇瓣,“但先收点利息。”
一个极致温柔的吻落下,山间忽然卷起一阵桃花雨。
云谏在钰铮铮突然吻上来的瞬间,瞳孔骤然收缩,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腰间玉佩。
常年握枪的指节泛白,暴露出内心的惊涛骇浪。
但面上却依旧维持着那副清冷自持的模样,唯有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漫上一层薄红。
云谏这才回过神来,眼前只剩飘落的桃花瓣,和远处那一抹渐行渐远的红衣。
他才后知后觉地抬手碰了碰自己的唇。那里还残留着冷冽的酒香以及混合着女子特有的淡香。
“……”
他忽然转身,一枪斩向山道旁的青石。
枪气纵横间,巨石应声而裂。收枪时,枪身上凝结的寒霜暴露了他紊乱的灵力。
……
木小喜赶到时,正看见江苦酒的长剑贯穿静莲佛子的腰腹,而静莲佛子的青莲也洞穿了江苦酒的胸膛。
木小喜叹了口气,她不辛苦,命苦。
她迅速为二人修复伤口,不等他们开口,便留下一句:“钰铮铮在醉仙楼天字二号厢房。”
说完便撕开虚空离去。
随着钰铮铮的领域消散,远处偷窥的几人只看到原本完好的高台已化为一片废墟。
两位天骄的衣袍上血迹斑斑,却不见半点伤痕。
只见两道流光划破夜晚,朝着天空疾驰而去。
偷窥的几人面面相觑:“所以...到底谁赢了?谁才是正宫?”
……
江苦酒与静莲佛子踏入醉仙楼天字二号厢房时,钰铮铮正倚窗把玩着青瓷酒杯。
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她红衣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来得正好。”她眼波流转,指尖轻点桌面,“坐吧,我的两位乖宝。”
两人一左一右落座,目光如刀般钉在钰铮铮身上。
厢房内沉香袅袅,却掩不住剑拔弩张的气氛。
钰铮铮不慌不忙地执起鎏金酒壶,琥珀色的酒液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她将两盏薄胎瓷杯推到二人面前,杯底与檀木桌面相触,发出清脆的叮声。
静莲佛子突然伸手,取过钰铮铮唇印犹在的酒杯。
喉结滚动间,琼浆尽数入喉,一滴酒液顺着下颌滑入衣领。
“呵,”江苦酒剑鞘重重磕在案几上,“佛门清规戒律,你倒能饮酒。”
静莲佛子置若罔闻。
他缓缓摘下斗笠,青色的发丝如瀑倾泻而下,在烛光中泛着绸缎般的光泽。
这般模样,哪还有半分出家人的影子?
“铮铮,”他声音比月色更温柔,“我已还俗。”
指尖抚过腰间玉佩,上面魏十洲三字在灯下清晰可见,“往后,唤我十洲便好。”
钰铮铮朱唇轻启:“十洲。”
二字如珠落玉盘,在静谧的厢房里荡开涟漪。
魏十洲心头一颤。
他忽然明白,世间最动人的情诗,莫过于心上人用那双含情目凝视着你,将你的名字在唇齿间细细研磨的瞬间。
江苦酒沉默不语,那双如墨的眸子死死锁住钰铮铮,像是要将她钉在原地。
烛火在他眼底跳动,映出一片晦暗不明的情绪。
钰铮铮微微侧首,发间珠钗轻晃,在烛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晕。
她轻声唤道:“苦酒。”
江苦酒猛地扣住钰铮铮的手腕,骨节泛白:“说吧,谁滚。”
声音低沉得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裹挟着压抑已久的暴戾。
魏十洲几乎同时握住了她的另一只手,掌心滚烫:“铮铮...”
钰铮铮忽然低笑出声,腕子灵巧一转便挣脱了两人桎梏。
她慢条斯理地抚平袖口褶皱,眼尾挑起三分匪气:“两位乖宝,吃完这顿饭,我们就散伙吧,我是坏女人,给不了你们想要的。”
她仰颈饮尽残酒,眼尾那颗朱砂痣在烛火下艳得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