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探索虽然未能进入核心区域,但也并非没有收获。
他确认了天坑内存在更具价值的区域。
更重要的是,初步摸清了那两位“守护者”的底线——只要不试图触碰它们守护的核心之物,它们似乎允许自己在一定范围内活动。
看来,想要真正揭开天坑的秘密,是急不得,是需要更多的耐心和。。。“诚意”的?
看了看天色,发现已经不早。
看来,今天的深入探索计划只能搁浅。
他决定先去看顾一下那片野山参,进行一些日常维护,然后便准备离开。
来到参园,将周遭快速生长出来的杂草仔细清理了一遍,又将上面结出的人参种子尽数摘取,而后重新播种了下去。
检查了下土壤的湿度。沈烨选中了一株“特立独行”,大约有三十年参龄的野山参,决定用其“练手”。
拿出那套专业的工具,沈烨屏息凝神,开始按照前世零星记忆和侯三爷简单的提点,进行操作。
系红绳、清理表层浮土、用鹿骨钎子一点点细心拨开泥土。。。
整个过程极其耗时耗神,需要极大的耐心和细心,生怕碰断任何一根宝贵的参须。
足足花了近一个小时,他才完整地将这株人参“抬”了出来。
参体饱满,芦碗密布,须根清晰而长,品相极佳!
虽然比不上那些动辄百年的参王,但在这年头,已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他小心地用苔藓和树皮将其包裹好,放入专门准备的木盒中,这才满意地松了口气。
看看天坑下的光线已经渐渐暗淡,沈烨不敢再多留,急忙收拾好工具,唤回不知又去哪里撒野的小狐狸,沿着来路快速退出天坑。
当他重新回到寒风凛冽的老鹰崖下,用藤蔓仔细遮掩好洞口时,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天坑内的温暖春意和外面的冰天雪地,仿佛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带着今天唯一的收获——那株野山参,以及顺手在路上打到的一只肥硕野兔,沈烨快步向村里走去。
刚走到村口,就看见石头急匆匆地跑来,脸上带着愤愤不平的神色。
“烨哥!你可回来了!”
“怎么了?”
沈烨眉头一皱。
“是知青点的那帮人!”
“那个李翠兰,不知怎么煽动的,说。。。说林薇姐偷用了她的雪花膏!带着几个人堵着你们家门口吵吵嚷嚷呢!婶子和叔都快气死了!”
沈烨眉头瞬间锁紧,但随即又闪过一丝疑惑。
李翠兰?她应该没这个胆子才对,她的把柄还牢牢捏在自己手里。
除非。。。
“带头的是李翠兰?”
他沉声问道。
“不不不,”
石头连忙摆手,喘着气解释道:
“李翠兰没吭声,躲在后头呢。”
“带头闹事的是那个新来的男知青,叫张春生的!”
“嗓门最大,蹦得最欢!说什么林薇姐资产阶级小姐做派,腐蚀知青队伍,话说得可难听了!”
张春生?沈烨仔细搜索了一下记忆。
好像是最近刚从别的公社调过来的知青,家里有点小背景,为人张扬跋扈,一来就一副要取代老知青张建军成为知青组长的架势。
看来,对方应该是得逞了,现在这是要新官上任三把火,想拿看起来最好欺负、又曾是众人焦点的林薇来立威?
至于李翠兰,恐怕是被推出来当枪使,或者干脆就是躲在后面煽风点火,既报了之前的仇,又不得罪自己。
不过,自己堂堂民兵队长,竟然被人欺负到了家门口?
“其余人呢?你们民兵队呢?他们现在在干什么?”
提及这个,石头的脸上满是愧疚之色。
“烨哥,他们。。。他们都被大队长叫走了,说什么这是人家知青的内部矛盾,不让我们参与其中,说是会加剧矛盾冲突。”
听到这话,沈烨哪里还能不明白,这次的事情,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应该是李卫东和张春生联合起来,想要对付自己。
“走!”
想明白其中的道理,沈烨脸色一沉,将野兔塞给石头,大步流星朝家走去。
看来,是自己太给他们脸了,让他们以为自己是好欺负的。
光收服一个李翠兰还不够,知青点这潭水,比他想的要浑。
果然,还没到家门口,李卫东就听见一阵尖锐的吵嚷声。
“林薇!你出来说清楚!我那盒友谊雪花膏是不是你拿的?就你平时穷讲究,不是你是谁!”
一个公鸭嗓的男声格外刺耳,正是那张春生。
“张春生同志!你说话要讲证据!我们家林薇怎么可能拿你的东西!”
这是母亲王桂芬气急败坏的声音。
“证据?还要什么证据?她林薇都已经不是我们知青点的人了,却在知青点附近鬼鬼祟祟的!不是心里有鬼是什么!”
“我看!就是她偷的!”
另一个道尖锐的女声帮腔道。
此时的院门口,围满了看热闹的村民和知青。
而林薇则是脸色苍白地站在院门内,咬着嘴唇,眼神里满是屈辱和愤怒,却强忍着没有哭出来。
沈建国和王桂芬挡在她的身前,气得脸色铁青,却又不好跟这些小年轻动手。
张春生带着两三个跟他厮混的知青,堵在门口,趾高气扬,唾沫横飞。
“怎么回事?”
沈烨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如同寒冬里泼下的一盆冰水,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嘈杂。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
只见沈烨大步走来,身上还带着股刚从山野回来的凛冽寒气,目光如刀,径直射向张春生。
张春生被这目光看得心里一突,但仗着自家背景和人多,又挺起了胸膛:
“沈队长,你回来的正好!你们家的人,偷了我们知青点的东西,这事你看怎么办吧!”
“偷东西?”
沈烨走到他面前,停下脚步。
他比张春生高出了半个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股在深山与猛兽搏杀、在民兵队发号施令积累起来的气势,压得张春生有些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