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叶紫涵接到朋友电话,邀请她晚上去参加私人派对聚餐,还特意让她多带个伴。她想着林天昨天被催婚烦得够呛,正好一起出去散散心,便拨通了他的电话:“晚上有个朋友的派对聚餐,在朝阳那边的餐吧,一起去?就当放松下,躲开家里的念叨。”
林天正对着爷爷发来的“相亲对象资料”头疼,一听有机会转移注意力,立刻答应:“行,下班我去接你。”
傍晚,林天开车接上叶紫涵,两人都换了休闲装,少了几分工作时的干练,多了些轻松气息。餐吧里已经很热闹,叶紫涵的朋友看到他们一起进来,立刻笑着起哄:“紫涵,这就是你说的‘朋友’?看着可不一般啊,是不是藏了很久的男朋友?”
叶紫涵赶紧摆手:“别瞎说,就是工作上的好搭档,一起过来玩的。”可朋友却不依不饶,拉着其他客人一起调侃:“搭档哪会这么默契?你看两人穿的衣服,色调都搭,肯定是一对!”
林天想解释,却被另一个朋友打断:“帅哥,你可得好好对紫涵,她这么优秀,别让她跑了。”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两人身上,调侃的话此起彼伏。叶紫涵脸颊发烫,想再说什么却不知从何开口;林天也觉得尴尬,只能干笑着应付,心里却莫名发紧。
好不容易熬过半小时,两人实在受不了持续的调侃,叶紫涵拉着林天悄悄溜出大厅,找服务员开了个独立包厢:“太尴尬了,还是这里清净,咱们自己喝点。”
包厢里没有外人,气氛终于放松下来。林天点了几瓶红酒,两人倒上酒杯,没再提刚才的调侃,而是聊起F国医疗站的筹备细节——谁去负责医护培训,药品采购怎么对接,远程诊疗系统怎么调试,话题一转到工作,两人都找回了熟悉的默契。
可聊着聊着,又绕回了“催婚”和刚才的调侃。“你说他们怎么就不信咱们只是朋友呢?”叶紫涵喝了口红酒,语气里带着郁闷,“好像女孩子和男孩子走得近,就一定得是情侣似的。”
林天也跟着叹气:“何止啊,我爷爷现在都觉得,我不相亲就是‘不正常’。有时候真觉得,咱们想安安稳稳做自己的事,怎么就这么难?”
两人越聊越觉得憋屈,酒杯碰了一次又一次,红酒一瓶接一瓶见了底。酒精渐渐上头,叶紫涵的脸颊泛起红晕,眼神也变得朦胧;林天平时很少喝这么多,此刻也觉得头重脚轻,心里的烦躁和委屈都被放大了。
“其实……有时候我也想,要是真有个人能懂咱们,不用解释就能支持咱们,也挺好的。”叶紫涵趴在桌上,声音带着醉意,“不用被催婚,不用被调侃,就安安稳稳做自己想做的事。”
林天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里突然涌上一股说不清的情绪,他想安慰,却张了张嘴没说出话,只能又喝了一口酒。不知过了多久,两人都醉得站不稳,叶紫涵想站起来去洗手间,却踉跄着差点摔倒,林天赶紧扶住她,两人的身体不经意间靠得极近,呼吸都能互相感受到。
酒精模糊了理智,也冲淡了平时的界限。林天扶着叶紫涵走出餐吧,拦了辆出租车,报了附近酒店的地址——他只想着找个地方让两人休息,完全没考虑其他。到了酒店,他迷迷糊糊开了房,扶着叶紫涵进了房间,两人都没力气再折腾,倒在大床上就睡着了,被子也没盖,就这么互相挨着,呼吸交织在一起。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房间,林天先醒过来,头痛欲裂。他睁开眼,刚想动,却发现身边躺着叶紫涵——她侧躺着,头发散在枕头上,呼吸均匀,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昨晚的记忆碎片瞬间涌上心头:调侃的声音、包厢里的红酒、扶着她的手、酒店的前台……林天的心跳猛地加速,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怎么会和叶紫涵睡在一张床上?!
就在这时,叶紫涵也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她看到身边的林天,先是愣了一秒,随即想起昨晚的事,脸颊瞬间变得通红,猛地坐起身,下意识地拉了拉被子:“我……我们怎么会……”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两人急促的呼吸声。林天也坐起来,挠了挠头,语气带着慌乱:“昨晚……我们都喝多了,我想着找个地方休息,没别的意思……”
“我知道……”叶紫涵低下头,手指绞着被子,心里乱成一团麻。他们是并肩作战的伙伴,是互相理解的朋友,可昨晚的意外,却让这份关系变得尴尬又微妙。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林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定义昨晚的事。
林天看着她窘迫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他想打破沉默,却不知道该说什么——道歉?怕显得见外;装作没事?又太刻意。两人就这么坐着,房间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过了好一会儿,叶紫涵才小声说:“我们……就当昨晚什么都没发生吧。马上要去F国了,别影响工作。”
林天愣了愣,随即点头:“好……就当没发生过。”
可话虽这么说,两人心里都清楚,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走出酒店房间的那一刻,他们都刻意保持了距离,没有像平时那样并肩走,也没有说话。阳光照在身上,却没带来暖意,反而让两人都觉得心里沉甸甸的——昨晚的醉意已经散去,可留下的尴尬和迷茫,却不知道该怎么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