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色未明,夜王府的马车便已抵达东宫门外。萧夜玄未着朝服,仅一身墨色常服,金线暗绣龙纹,更显身姿挺拔,气势迫人。苏锦书同乘,一袭月白华裙,神色平静,唯有眼底深处敛着一丝锐利。
东宫守卫见是夜王,不敢怠慢,却也不敢轻易放行,只道太子殿下凤体违和,尚未起身。萧夜玄负手立于宫门前,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无妨,本王在此等候皇侄起身。”
他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东宫内外每一个角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一时间,东宫门前气氛凝滞,暗流涌动。
清晨堵门的强势开场、夫妻低调却难掩锋芒的装扮、男主以威压直接施压、营造“山雨欲来”的紧张氛围。
约莫一炷香后,东宫总管太监才匆匆而来,恭敬地将二人引入内殿。太子萧景琰半倚在软榻上,面色确实带着病态的苍白,咳嗽连连,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皇叔……咳咳……何事如此急切?”太子声音虚弱,目光却不着痕迹地扫过苏锦书。
萧夜玄懒得绕弯子,指尖把玩着一枚从那背刺内鬼身上搜出的、刻有特殊火焰纹路的铜符,直接抛在太子榻前:“这东西,皇侄可认得?”
太子瞳孔几不可察地一缩,随即露出茫然之色:“此物……看着古怪,侄儿并不认得。皇叔是从何处得来?”
“不认得?”萧夜玄轻笑一声,缓步走近床榻,周身那股久居上位的压迫感让殿内侍从皆屏住了呼吸,“那济世堂的东家,是你东宫属官。三皇子府邸的旧人,如今在你手下当差。前几日,有人用这符咒引动的邪术,险些害了本王的世子,更意图刺杀本王的王妃。”
他每说一句,太子的脸色便白上一分。
“皇叔明鉴!”太子挣扎着想要起身,语气带着惶恐与委屈,“定是下面的人欺上瞒下,背着侄儿行此大逆不道之事!侄儿这就下令,彻查东宫上下,定给皇叔一个交代!”
在太子表忠心时,苏锦书状似无意地抚了抚衣袖,对萧夜玄柔声道:“王爷,殿下病体未愈,莫要太过激动,万一……咳,总之,查清便好。”看似关心太子,实则点出其“病弱”可能并非全然真实,暗藏机锋。萧夜玄配合地“嗯”了一声,目光依旧锁在太子脸上。
单刀直入的质问、证据甩脸的霸气、太子装傻充愣的表演、夫妻默契配合施压、言语间的暗中交锋。
“交代?”萧夜玄眸中金光一闪,体内龙皇真血微微沸腾,一片虚幻的、蕴含着无上龙威的金色龙鳞虚影在他身后一闪而逝!
虽只是一瞬,但那源自血脉本源、凌驾众生的威压,让整个东宫大殿内的所有人都感到灵魂战栗,太子更是首当其冲,脸色瞬间由白转青,呼吸都窒住了片刻,眼中无法控制地闪过一丝极致的恐惧!
“本王要的,不是交代,是真相。”萧夜玄的声音如同寒冰,“你当真不知‘离火殿’?不知‘天道盟’?不知他们窃取国运、图谋不轨?!”
在这纯粹的龙威震慑下,太子心神失守,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我……我只是……他们许诺能治好我的病,能助我稳固……”话一出口,他猛地惊醒,脸色惨白如纸,后面的话死死咽了回去,惊骇地看着萧夜玄。
足够了!
萧夜玄与苏锦书对视一眼,心中明了。太子并非主谋,而是被天道盟(或离火殿)以治病和稳固地位为诱饵拉拢、利用,甚至可能被一定程度控制了的棋子!
“看来皇侄,需要好好‘静养’一段时日了。”萧夜玄收回威压,语气恢复了慵懒,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东宫事务,暂时由本王代为掌管。至于你身边那些‘能人异士’……”他目光冷冷扫过殿内几个面色大变的侍从和幕僚,“墨离,请他们去暗部‘做客’,好好聊聊。”
龙皇血脉威压的震撼展现、太子心神失守吐露真言、揭露太子被利用的真相、男主雷霆手段接管东宫、清理太子身边隐患的果断。
控制住东宫局面后,萧夜玄与苏锦书立刻着手审问那些被扣下的太子近臣与可疑修士。在暗部的手段下,很快便有软骨头招供。
综合各方信息,一个惊人的阴谋浮出水面:天道盟确实早已渗透东宫,他们以秘药和邪术吊着太子的命,并取得其信任。下一步,他们计划在不久后的“祭天大典”上,利用太子身份和事先布置的阵法,配合被窃取的国运龙气,一举打破京城上空的“龙气屏障”,接引所谓的“圣尊”(域外噬道者)的一丝力量降临!
而祭天大典的主祭人,按祖制,正是监国太子!
“祭天大典……还有不到半月。”苏锦书指尖发凉,“他们是想在那一天,当着满朝文武和天下人的面,完成这窃国乃至灭世的仪式!”
就在此时,一名暗卫疾步送来一封密信。信是留守王府的吴妈妈命人紧急送来的——小世子手腕上的灰色火焰咒印,在半个时辰前,突然变得灼热无比,甚至隐隐散发出黑气,虽然很快又被苏锦书留下的力量压制下去,但这显然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信号!
对方似乎察觉到了东宫的变故,正在通过咒印,加速对世子的侵蚀,或许是想以此牵制,或许……是那“祭天大典”的仪式,已经需要某些特殊的“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