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盯着全息屏上停滞的扫描进度条,手指在控制面板上轻轻敲击。三十七国司法系统已经接入证据链,赵宇的资金网络被彻底曝光,但真正的核心还没打开。68号和69号保险柜的结构图依然悬浮在空中,那条隐藏的数据通道还在闪烁微弱红光。
“对方还在监听。”程雪的声音从终端传来,“信号源没断,他们以为我们还在找密钥。”
陈默点头。“继续放数据流进伪造节点,把真实破解路径切到蜂巢模式。”
“启动中。”程雪敲下回车键,屏幕上一串代码快速滚动。防火墙的量子加密层开始出现裂隙,瑞士银行的三级反入侵协议被逐步绕开。
陆明远站在旁边,手里拿着国际司法授权令的电子副本。“我已经把文件打包成合规调阅请求格式,等程雪打开入口就同步上传。”
“好。”陈默说,“用我的权限签名,加上父亲当年注册的祖传密钥算法。”
程雪输入最后一段指令,屏幕突然刷新。全息影像切换,两个并列的保险柜内部画面清晰呈现——68号柜里是一叠密封档案袋,标签上写着“F.Y.犯罪证据原始记录”;69号柜则空着一半,角落放着一个深棕色木盒。
“68号确认为赵宇罪证存储点。”陆明远放大画面,“这些是三年前资金转移的原始公证文件,还有他与境外组织联络的日志备份。”
“69号需要我亲自验证。”陈默站起身,走到生物识别区。指纹扫描仪亮起蓝光,他将左手无名指按了上去。
系统提示:权限确认,双生密钥第一段已激活。
“正在加载第二重认证。”程雪紧盯后台,“瑞士银行的延迟锁触发了,常规通道被冻结六十秒。”
“用授权令伪装成合规审查。”陈默说,“把调阅理由设为‘继承人资产核查’。”
陆明远立即操作,将司法文件推入认证流程。系统短暂卡顿后,发出一声轻响。
“成功!”程雪说,“双柜同步解锁预加载完成,三十秒内必须手动开启。”
陈默回到主控台,双手同时在虚拟键盘上输入密码。68号柜自动弹出抽屉,档案袋被机械臂取出,放入防篡改容器。69号柜的门缓缓滑开,露出里面的木盒。
他伸手取出盒子,打开。里面是半盒雪茄,包装纸泛黄,品牌标识清晰可见——“La Flor de Silencio”。
这个牌子他认得。父亲生前只抽这一种,二十年前就停产了。
“采集空气样本。”陈默说,“查有没有雪茄醇b3残留。”
程雪启动微型采样器,探头伸入保险柜内部。几秒钟后,分析结果跳出:检测到微量雪茄醇b3,数据库匹配度99.8%,来源高度指向陈父书房特制加湿器。
陆明远看着报告,声音低了下来:“如果这东西是真的,说明老爷子当年不是突然失踪。他是有准备地留了东西。”
陈默没说话。他把雪茄重新封进量子防篡改袋,贴上唯一编号标签。袋子表面立刻显示“未授权开启即自毁”的红色警示。
“移交法医实验室。”他说,“全程加密运输,路径不经过任何公共节点。”
“明白。”程雪将样本放入专用储存舱,“我会跟车护送。”
就在这时,陈默眼前一闪。视网膜上的“涅盘倒计时”数字突然停止跳动,然后彻底消失。三年来第一次,那个一直悬在他意识里的红色数字不见了。
他闭了下眼,再睁开。倒计时区域一片空白。
“主要危机解除。”一个无声的提示浮现在脑海。
可不到三秒,意识深处响起一阵低频蜂鸣。新的文字浮现:检测到次生风险,建议立即实施b计划。
陈默的手指停在控制面板上。他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怎么了?”陆明远察觉到他的停顿。
“倒计时归零了。”陈默说,“但系统提示有后续威胁。”
“b计划?”陆明远问。
“启动预案。”陈默下令,“程雪,冻结所有对外传输通道,只保留本地存储。清除所有远程访问权限,包括备用接口。”
“已经在做了。”程雪快速操作,“同时启动反监听程序,标记任何异常数据外泄尝试。”
“我来起草紧急备案。”陆明远打开加密文档,“标注b计划为最高响应级别,调用全部可用资源。”
陈默看着全息屏上静止的画面。68号柜已经清空,69号柜门关闭。那个木盒原本所在的位置,现在只剩下一个浅浅的印痕。
他知道,表面的胜利已经达成。赵宇的资金链断了,罪证也被锁定,国际司法体系已经开始行动。但他手里的雪茄样本太安静了。安静得不像终点,更像一个引信被拔掉的安全栓。
“样本运输路线定了吗?”他问程雪。
“走地下光纤专线,避开所有中转站。”程雪说,“目的地是私密实验室,只有我们三人有权限进入。”
“好。”陈默拿起封装好的雪茄袋,“我现在就过去。”
“我也一起去。”陆明远合上电脑,“b计划需要现场决策支持。”
三人离开指挥中心,走向电梯。走廊灯光稳定,没有任何波动。安保系统显示一切正常。
电梯门关上,开始下行。
陈默站在最里面,手里握着雪茄样本。袋子表面的警示灯微微发红,映在他的瞳孔里。
陆明远低头检查文件,程雪盯着手持终端上的监控数据流。
谁都没说话。
电梯下降到b2层,门打开。通道尽头就是私密实验室的入口,需要双重认证才能开启。
陈默走在前面,刷卡后按下指纹。门锁发出轻响,开始解锁。
就在这一刻,程雪的终端突然震动了一下。她低头看去,屏幕上闪过一条日志记录:
【检测到未知设备尝试接入样本追踪信号,Ip跳转三次,源头无法定位】
她抬头想说什么。
陈默已经迈出了第一步,踏入实验室门口的光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