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二十六年,沪上。
枪炮声撕裂了午后的宁静,黄浦江面上的炮舰隆隆作响,对岸的租界高楼与这边的棚户区形成刺眼对比。林小晚睁开眼时,正蜷缩在惠民医院的储物间里,身上的星际工装已换成一身洗得发白的蓝布褂,袖口沾着点点血渍,耳边是此起彼伏的呻吟与急促的脚步声。
【时空坐标确认:民国二十六年,上海法租界边缘,惠民医院。】元亿宝的电子音混着炮火的轰鸣,【当前身份:苏清鸢的学徒林晚,医院被日军围困,苏清鸢为掩护病患转移,中弹昏迷,现被藏在储物间隔壁的手术室;日军限一小时内交出所有医护人员与病患,否则将烧毁医院;疫苗研发已到关键阶段,剩余试剂藏在医院阁楼的暗格里,若被日军发现,将用于生化实验。】
苏清鸢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出身医学世家,留学归来后拒绝了洋行医院的高薪聘请,在法租界边缘创办惠民医院,为贫苦百姓与抗日志士免费诊疗。数月前,沪上爆发战乱,日军四处搜捕抗日分子,残害百姓,苏清鸢便秘密研发针对日军细菌战的疫苗。可消息走漏,日军为夺取疫苗、铲除这个“眼中钉”,悍然包围了医院。
“砰!砰!砰!”储物间的门被剧烈撞击,日军的呵斥声在外响起:“里面的人出来!再不出来,就放火烧了这里!”
林小晚迅速起身,运转灵力检查了苏清鸢的伤势——子弹打穿了她的左肩,失血过多导致昏迷,幸好未伤及要害。她撕下身上的蓝布褂,蘸取储物间里的酒精,小心翼翼地为苏清鸢包扎伤口,同时在她耳边轻声呼唤:“苏先生,醒醒,我们得赶紧转移。”
苏清鸢缓缓睁开眼,眼神虚弱却依旧坚定:“林晚……病患们……转移了吗?”
“大部分已经从后门转移到租界的难民营了,还有几个重伤员没来得及走。”林小晚扶起她,“日军马上就要冲进来了,我们得先去阁楼拿疫苗试剂。”
两人刚走出手术室,就看到几名日军端着步枪闯进医院大厅,正对着空无一人的诊疗室肆意扫射。林小晚立刻拉着苏清鸢躲到楼梯下方,运转灵力将气息压到最低。
“搜!仔细搜!一定要找到疫苗和那个女医生!”日军小队长用生硬的中文喊道,刺刀划过高高的柜台,留下刺耳的划痕。
趁着日军搜查一楼的间隙,林小晚扶着苏清鸢悄悄往阁楼爬去。楼梯年久失修,每走一步都发出“吱呀”的声响,在炮火声中格外清晰。苏清鸢疼得额头冒汗,却死死咬着牙,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阁楼的门被一把大锁锁住,林小晚指尖凝聚灵力,轻轻一拧,锁芯便应声断裂。推开门,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角落里的暗格被伪装成书架,林小晚按照苏清鸢的记忆,转动书架上的一本《本草纲目》,暗格缓缓打开,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六支密封的疫苗试剂。
“把试剂藏好……”苏清鸢喘着气,从怀里掏出一枚小巧的铜制钥匙,“这是租界红十字会的仓库钥匙,那里有冷藏设备,能保存疫苗……”
话音未落,阁楼的门被猛地踹开,几名日军端着枪冲了进来:“找到她们了!”
林小晚立刻将试剂塞进苏清鸢的衣襟,脱下自己的外套裹在她身上,低声道:“你从天窗走,顺着排水管下去,我来掩护你!”
“不行!你一个人太危险了!”苏清鸢抓住她的手。
“我有办法脱身!”林小晚用力推开她,转身朝着日军冲去。她运转灵力,身形如鬼魅般闪过日军的枪口,抬手一记手刀将最前面的日军击晕,夺过他手中的步枪,对着其余日军扣动扳机。
枪声响起,楼下的日军听到动静,纷纷朝着阁楼赶来。林小晚知道不能恋战,她一脚踹倒旁边的书架,书籍散落一地,挡住了日军的视线,同时对着苏清鸢大喊:“快走!疫苗不能落在日军手里!”
苏清鸢含泪看了她一眼,转身爬上天窗,顺着排水管缓缓下滑。林小晚则靠着阁楼的梁柱,与日军周旋,步枪里的子弹很快打光,她便扔掉枪,赤手空拳与日军搏斗。灵力加持下,她的拳脚带着劲风,每一击都能击倒一名日军,可日军越来越多,她的手臂也被刺刀划开一道深深的伤口。
【检测到宿主受伤!是否消耗功德之力修复?】元亿宝的声音带着焦急。
“不用!”林小晚避开日军的刺刀,“留着功德之力,关键时刻用在疫苗上!”
就在她渐渐体力不支时,楼下突然传来一阵混乱的枪声,夹杂着中文的呼喊:“打鬼子!救苏医生!”
是抗日游击队!林小晚心中一喜,趁着日军分神的间隙,她翻身从天窗跳下,顺着排水管滑到地面,朝着租界的方向跑去。
租界与医院仅隔一条马路,门口的法国巡捕正举着警棍维持秩序,看到林小晚浑身是伤地跑来,立刻举起警棍阻拦。“我要找红十字会!”林小晚掏出苏清鸢交给她的钥匙,“有紧急疫苗需要冷藏!”
巡捕看到钥匙上的红十字标志,犹豫了一下,侧身让开了道路。林小晚一路狂奔,终于抵达红十字会的仓库,用钥匙打开大门,将藏在怀里的疫苗试剂小心翼翼地放进冷藏柜。
【萧诺心愿进度更新:保护疫苗(100%)。剩余任务:救治剩余重伤员,揭露日军细菌战阴谋,推动疫苗量产。】元亿宝的声音响起。
林小晚刚松一口气,就听到仓库外传来熟悉的声音:“林晚!”
她回头一看,苏清鸢正被几名游击队员搀扶着走来,身上的伤口已经简单处理过。“游击队接应了剩下的重伤员,现在都在难民营里。”苏清鸢走到冷藏柜前,看着里面的疫苗,眼中满是欣慰,“可日军不会善罢甘休,他们肯定还会来抢疫苗。”
“我们得让全世界都知道日军的阴谋。”林小晚想起租界里的外国记者,“我去联系《字林西报》的记者,把日军细菌战的证据和疫苗的研发情况公之于众!”
当晚,林小晚乔装打扮成难民,潜入租界的外国记者站。她找到着名记者爱德华,将苏清鸢收集的日军细菌战照片、病患的诊断记录,以及疫苗的试验数据一一展示给他。爱德华看着照片上百姓痛苦的神情,震惊不已:“这是真的?日军竟然在进行如此残忍的实验?”
“千真万确。”林小晚语气沉重,“苏医生研发的疫苗能有效抵抗这种细菌,可日军想要夺取疫苗,反过来危害更多人。”
爱德华立刻决定刊发这篇报道。次日清晨,《字林西报》的头版头条刊登了日军细菌战的阴谋,配着触目惊心的照片与疫苗的试验数据,瞬间在国际上引起轩然大波。各国舆论纷纷谴责日军的暴行,施压要求日军停止围剿惠民医院,允许疫苗量产。
日军迫于国际压力,不得不撤出对惠民医院的包围。林小晚与苏清鸢回到医院,在游击队与红十字会的帮助下,将医院改造成临时疫苗生产基地。苏清鸢亲自指导医护人员量产疫苗,林小晚则负责护送疫苗前往各个难民营,为百姓接种。
疫苗的效果显着,感染细菌的百姓逐渐康复,日军的细菌战计划彻底破产。一周后,国民政府派来医疗队接管疫苗生产,将其推广到整个沪上及周边地区。
【苏清鸢心愿进度更新:救治病患(100%),揭露阴谋(100%),疫苗量产(100%)!】元亿宝的声音带着雀跃,【苏清鸢的心愿已全部完成!功德之力收录完毕,残魂即将前往轮回!】
惠民医院的院子里,百姓们捧着鲜花,对着苏清鸢深深鞠躬。一道柔和的白光从医院的匾额上升起,化作苏清鸢的虚影。她穿着白大褂,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对着林小晚与百姓们深深一礼。“多谢你,替我守护了这片土地上的生命。”轻柔的意念传入林小晚脑海,“医者仁心,不分国界,愿这世间再无战乱与病痛。”
虚影渐渐消散,化作点点白光,融入漫天霞光之中。百姓们对着虚影消失的方向叩拜,爱德华举起相机,记录下这感人的一幕。
林小晚握紧手中的功德契印,感受着体内日益充盈的功德之力。就在这时,元亿宝的声音再次响起:【检测到新的功德者残魂信号!能量强度:六颗星!身份:楚墨,架空王朝“大曜”,宫廷画师。毕生以画笔为刃,记录民间疾苦、朝堂腐败,却因绘制《流民图》触怒权贵,被诬陷叛国,画作被毁,临终前仍牵挂着《流民图》的复原与真相的昭雪。是否缔结契约?】
林小晚望向远方,仿佛看到了笔墨丹青中的山河破碎与百姓流离。她握紧契印,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缔结契约。”
金色流光再次亮起,朝着大曜王朝的烟雨江南飞去。一场关乎笔墨正义与历史真相的追寻,即将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