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山到了许珍家，轻轻敲了敲房门。
门很快打开，许珍一见是他，眼睛瞬间亮了：“你来了！”
一想到今天约好要打雪仗，她转身就往屋里跑，飞快套上棉袄，又踩着棉鞋快步冲出来，还不忘回头催：“顾青山，快跟上！咱们去找瑶瑶他们！”
两人一路踩着积雪到了顾北泽家，刚进院子，许珍就扬着嗓子喊：“瑶瑶！快出来打雪仗啦！”
姜熙瑶其实刚从空间里出来。
这两天顾北泽食髓知味，把她折腾得够呛，两人又乐在其中，对外只偶尔去灶房装装样子，三餐基本都在空间里解决。
她嗓子还有点哑，没法大声应，只能先披好棉袄，慢慢拉开房门，哑着嗓子说：“等我一下……”
许珍听见她声音不对，连忙问：“瑶瑶，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姜熙瑶摆了摆手，转身赶紧找围巾手套穿戴。
顾北泽拿着条厚毛巾走过来，帮她把领口捂严实：“戴好，别漏风。”
姜熙瑶娇嗔着瞪他：“管家公！”
顾北泽捏了捏她的鼻子，语气带着点无奈：“又嫌我管得多？真冻感冒了怎么办？生病了遭罪的还不是你？”
说着又报复性地轻轻捏了下她的鼻尖。
姜熙瑶皱了皱鼻子，哼了一声，没再反驳，乖乖配合着把装备穿整齐。
两人走出门，姜熙瑶看着院子里的积雪问：“就在外面院子玩吗？”
“可以啊！”许珍点点头，迫不及待想要开始。
姜熙瑶开口：“不过打雪仗得带上小屁孩才热闹！”
她立马拍了拍顾北泽，顾北泽心领神会，转身朝着院子喊：“金宝！”
金宝很快跑了出来，冻得红扑扑的脸上满是好奇：“小叔，你们要打雪仗吗？”
“对，”顾北泽点头，“去把你姐姐，还有顾悦她们都叫出来，一起玩。”
金宝立刻挺起小胸脯，响亮地应道：“保证完成任务！”说完就撒腿往回跑。
许珍又看向姜熙瑶，还是不放心：“瑶瑶，你到底怎么了？是太冷冻着了？”
姜熙瑶眼神闪了闪，战略性地咳了两声，含糊应道：“嗯……是有一点，没事，多喝点热水就好了。”
旁边的顾北泽抿着唇，克制想笑的嘴角。
姜熙瑶瞪了他一眼，要不是穿太厚打不疼，真想给他来两下子。
金宝很快就领着姐姐顾小花、顾小兰跑了过来，又去顾西河屋里喊了顾欣和顾悦。
五个孩子一进院子就闹开了，攥着雪球追来跑去，笑声像银铃似的撒了满地。
顾北泽率先揉了个雪球，趁姜熙瑶不注意，轻轻砸在她肩头：“媳妇，开战了！”
姜熙瑶回头，立马弯腰攥雪反击，雪球却被顾北泽笑着躲开，反而砸中了一旁看热闹的许珍。
“好啊瑶瑶，你居然偷袭！”
许珍笑着喊了声，拉上顾青山就组成同盟，两人一左一右朝着夫妻俩扔雪球。
顾北泽干脆把姜熙瑶护在身后，一边挡雪球，一边反手扔出更大的雪球，姜熙瑶也没闲着，从旁边偷偷攒雪，趁顾青山分心时，精准砸中他的后背。
四个大人打得难分难解，雪球在雪地里划出一道道白弧，偶尔溅起的雪沫落在衣领里，惹得人又笑又躲。
五个孩子更是玩疯了，金宝领头带着姐姐们，一会儿帮顾北泽递雪球，一会儿又偷偷绕到许珍身后搞“偷袭”。
顾悦被雪球砸中脸颊，也不恼，笑着攥起雪追上去，院子里满是“你别跑”“我砸中你啦”的热闹喊声。
姜熙瑶跑了一会儿，嗓子有点发紧，刚想歇口气，顾北泽就凑过来，把水壶塞到她手里：“先喝口水，看你脸都冻红了。”
远处许珍看见这一幕，故意嚷嚷：“天哪，我们都没水喝呀！”
顾北泽朝顾青山方向抬了抬下巴，“你问问他有没有给你准备。”
许珍听见顾北泽的话愣了一下，下意识转头看向顾青山。
只见顾青山的脸颊红扑扑的，分不清是在雪地里跑热的，还是被这话闹得有些害羞，他挠了挠后脑勺，声音带着点憨：“我……我也准备了。”
说着就从旁边的石凳上拎过一个布包，掏出个水壶递过来，“里面是热姜汤，你喝点暖暖身子。”
许珍捏着温热的水壶，又转头看向不远处的顾北泽意味深长的笑和姜熙瑶一脸看戏的表情。
许真心里嘀咕着，又转头看看手足无措的顾青山，先前心里那点模糊的猜测，此刻像是拨开了雪雾，答案呼之欲出。
她故意晃了晃手里的水壶，朝着顾青山挑眉：“行啊顾青山，还知道备着热汤，比某些只知道护着媳妇的人细心多了！”
这话一出口，顾青山的脸更红了，连远处的姜熙瑶都笑着扔过来一个雪球：“珍珍你别挑拨离间啊！”
院子里的笑声，又热热闹闹地翻了个番。
玩闹过后，两人踩着积雪往许珍家走，一路还是没什么话，只有脚踩在雪上的“咯吱”声。
到院门口时，顾青山忽然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拦在了许珍面前，声音带着点发紧：“珍珍。”
这声“珍珍”让许珍心里猛地一跳，脚步顿住。
不会吧？
难道真是她想的那样？
没等顾青山再开口，她就先打断了他，语气带着点试探，又有点先发制人的紧张：“顾青山，你……是喜欢上我了？”
顾青山没犹豫，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神坦诚又带着几分不安：“对。当初给你建房子的时候，我就对你有好感了。可我知道我们身份悬殊，一直没敢跟你说……”
“顾青山，”
许珍再次打断他，声音放轻了些，“我知道你一直对我很好，其实我早该察觉到你的心思，只是之前没往这方面想。
但我一直把你当成很好的朋友，没别的意思。”
顾青山眼里的光瞬间暗了下去，肩膀也垮了下来，像只泄了气的皮球，声音低了不少。
“没、没关系，我就是想把心意说出来。
那……我们还能做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