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后,紫霞峰下。
秦桃桃带着一队黑甲侍卫,亲自前来迎接。
“许道友,请。”她语气平静,但眼中却暗藏锋芒。
许靖安微微一笑:“代家主亲自相迎,真是荣幸。”
他迈步向前,狐兔兔紧随其后,警惕地扫视四周。
秦桃桃淡淡道:“许道友,请上轿。”
一顶华贵的灵轿停在路旁,四周侍卫肃立,气氛凝重。
许靖安轻笑:“代家主,这是怕我跑了?”
“只是礼数。”秦桃桃不卑不亢,心里却赔罪道,“主人,见谅,该做的场面还是要做…”
“好,那就恭敬不如从命。”许靖安踏入轿中,狐兔兔紧随其后。
轿帘落下,灵轿缓缓升起,朝秦府飞去。
两个时辰后,秦府,迎客厅。
秦镇岳负手而立,举目望着夕阳,眼中寒光闪烁。
“家主,许靖安已到府外。”心腹低声禀报。
“好。”秦镇岳冷笑,“我倒要看看,他背后……究竟是谁!”
秦府大殿。
许靖安踏入殿内,目光扫过四周,最终落在主位的秦镇岳身上。
“秦前辈,久仰。”
他微微拱手,语气从容。
秦镇岳眯起眼:“许靖安,你胆子不小。”
“胆子不大,怎敢与秦家对弈?”许靖安笑道。
“好一个对弈。”秦镇岳冷笑,“说吧,执子者何人?”
许靖安笑而不语。
“怎么,不敢说?”
“不是不敢,而是……”许靖安缓缓抬眸,眼中闪过一丝诡谲,“秦前辈真的想知道吗?”
秦镇岳心中一凛,但面上依旧冷峻:“装神弄鬼!”
“执子者,天下苦秦人也!”
许靖安目光凛凛,不卑不亢道。
“哦?老夫倒是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比如你这双金丹,和气海吞元诀,倒像是四大家族和十二门派以外的高人传授…许小友居然有化神期大能在背后撑腰,怪不得如此不把我等放在眼里!”
秦镇岳说这话时,看了一眼一旁的秦桃桃,突然明悟。
“怪不得你可以如此轻松的擒了小妹去,原来是用了那狠辣的锁灵印!”
秦桃桃默默低下头,也更加印证了秦镇岳的猜测。
“呵呵,秦前辈果然见多识广,既然如此,那晚辈也不隐瞒了,在下师承化神期大修燕狂徒!”
“什么?!”
秦家一众元婴修士顿时炸开了锅。
“燕狂徒?!”
秦镇岳瞳孔骤缩,枯瘦的手指猛地攥紧青铜古剑,剑气激荡间,大殿内的烛火齐齐熄灭,只剩下一缕残阳透过窗棂,将许靖安的影子拉得极长。
“那个三百年前以一人之力屠了十二宗门七位元婴的……疯修?”
许靖安负手而立,心中也是惊讶,却嘴角含笑:“家师性情狂放,世人多有误解。”
“主人…”她站在许靖安身后,轻声提醒道,“可世人皆知燕狂徒明明百年前就坐化了啊……”
“无妨,就化神期这三个字,秦家已经不敢轻举妄动了。”
许靖安并不慌张,他知道这些大能差一个大境界,实力差距有多大。
秦府大殿,死寂蔓延。
秦镇岳的目光如刀,一寸寸刮过许靖安的面容:“据老夫所知,燕前辈百年前就兵解在首阳山了…”
“哦?前辈可还知他人会气海吞元诀的?”
秦镇岳的青铜古剑微微震颤,剑气在殿内凝成实质,如霜如雪。
他盯着许靖安,一字一顿道:“气海吞元诀……确实是燕狂徒的独门秘术。”
许靖安负手而立,指尖悄然捏紧袖中狐兔兔递来的血遁符,面上却依旧从容:“秦前辈既然认得,何必再问?”
秦镇岳冷笑:“可燕前辈早已陨落,你从何处习得此法?”
“秦前辈既为元婴大能,岂不知肉身虽死,神魂永存,兵解转世,夺舍重生?”
“燕前辈……那可是连十二宗门都忌惮的疯修啊!”狐兔兔喃喃自语,“主人这谎越扯越大,万一秦家真去查证……”
秦府大殿,气氛凝滞如铁。
“难道他真是燕狂徒的弟子…或者…是夺舍的器皿…”秦镇岳心中惊疑,却不动声色:“许小友,燕前辈若尚在人间,为何百年不现踪迹?”
“师父兵解归来,隐入凡尘,世人皆不知他的踪迹。”许靖安目光深邃,“秦前辈莫非以为,化神大修……当真会轻易身死道消?”
许靖安轻笑:“师父常说,修仙之人,何必拘泥形迹?他老人家游戏人间,或许此刻……就在秦府某处看着呢。”
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却让殿内众人脊背生寒。
秦镇岳传音给秦桃桃。
“二妹!燕狂徒若真活着,秦家危矣!当年他可是连白家化神老祖都……”
秦桃桃故作冷静打断道:“大哥,你见过哪个化神修士会派弟子打着自己的旗号到处唬人?”
秦镇岳一怔,心里反而更加没底:“二妹,若一着不慎,化神期大能出手,秦家覆灭就在顷刻之间……”
“主人,你这招虚张声势,高啊,那燕狂徒早就死了百年了…”
秦桃桃转身看了一眼许靖安,认为他确实是在夸大其词。
“哼,虚虚实实,那几个老家伙都已经吓破胆了!”
许靖安冷笑着,瞪了秦桃桃一眼,秦桃桃心虚的低下了头,不敢再看他。
“呵呵呵呵,既如此,许小友果真是深藏不露啊,秦某平生最喜欢结交有志之士,来,老朽敬许小友一杯!”
秦镇岳脸上终于浮现出笑容,似乎是做足了思想斗争后的释然,举杯邀约。
秦镇岳举杯的手微微一顿,酒液在夜明珠的映照下泛着琥珀色的光。
他盯着许靖安,眼中闪过一丝试探:“许小友,不知燕前辈如今身在何处?若能请来一叙,秦家必当以最高礼数相待。”
许靖安指尖轻叩桌案,笑意不减:“师父行踪飘渺,岂是我等弟子能揣测的?不过……”他忽然抬眸,眼底金纹流转,“秦前辈若真想见他,倒也不是不行。”
“哦?”
秦镇岳以及在场一众秦家修士皆是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