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陆承宇那边拉了一门St-5机关炮，将对方全轰了。委员长对此非常满意，说要把他的事迹印进教科书里，让全国小学生都学习他的精神。”
“也是因为这件事，让委员会看到了机关炮在战场的威力，决定追加军费加大布防。”
纪平安兴奋追问：“这样的话，地方军也能拿St-5吗？”
“能。”谢景行颔首道，“委员长下达了电文，说无论中央地方，凡能御敌者，皆可申领。也号召全国商会积极捐款，采购武器弹药。汤司令昨日得到这个消息就一直很激动。”
纪平安突然笑起来，“好，太好了！景行哥你先去我家等我，等我将军械给156师他们带走，之后我就带你去搞机关炮！”
谢景行也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同他一起往前走。
“我同你一起，委员会下令让我专程协助你采购军需，你是不知道你现在在军委会到底有多重要。”
纪平安听到这话确实特别开心。
不是因为他在委员长那边挂名而感到荣幸。
毕竟他对这个政府没感情，挂不挂名对他根本不重要。
他开心的是，昨天还在担心他的钱不够没办法采购足够的机关炮给全城布防，今天国民政府就开口说要支持。
只要国民政府同意采购武器装备，就算他们没有时间建造防空塔，只要将机关炮从里到外全都铺满，鬼子的飞机、坦克就都别想靠近金陵！
金陵还怎么可能守不住！
他开心的是几十万的金陵百姓，终于不用像他所熟知的南京一样，陷入人间炼狱。
他可以扭转既定的结局！
转到了新街口，报童扬着手里的报纸在面前跑过。
“买报！买报！抗日英雄秦营长打胜仗啦！”
清晨第一份《中央日报》在报童手里散开，头版秦昭衍那张戴着钢盔咧嘴笑的照片满金陵城都是。
照片下用粗体字印着：“抗战英雄秦昭衍！孤军一门St-5炮，轰碎三坦克两敌机！”
新街口的布告栏前是黑压压的人墙。
军事委员会的加急通告用朱笔圈着关键句：“现急需购置St-5机关炮固防，望我全体同胞毁家纾难，共赴国难”。
穿藏青学生装的女学生踮着脚念出声，身旁卖桂花糖芋苗的张妈突然把铜锅往灶台一放，从围裙兜里掏出块用油纸包了三层的银角子：“姑娘，这钱帮我捐去买炮！”
聚宝门城根下的救国捐点排起了长队。
突然响起的鞭炮声吓了捐款人群一跳。
不知谁用板车扎了辆花车，车头上绑着St-5机关炮的木刻模型，四周挂满写着“捐一架机关炮，守一寸金陵土”的标语。
全城人民的抗日情绪空前高涨，就连纪平安都被感染。
好像不止他一个人觉得这场仗能赢。
那这场仗还怎么输！
*
山城今日阴雨连绵，潮湿的雾气笼罩着黄山官邸。
芷兰歆站在书房窗前，手中握着一叠厚厚的捐款清单，纸张上密密麻麻记录着全国各地民众捐出的款项。
她转身看向坐在办公桌后的姜正仲，委员长眉头紧锁，正盯着墙上的军事地图，金陵城的局势显然让他忧心忡忡。
“正仲，” 芷兰歆轻声开口，“今天统计出来的捐款数目已经超过了千万。这笔钱若是由我带到美国，能发挥巨大的作用。我们可以用它购买飞机，增强空军力量。”
姜正仲缓缓抬起头，眼中满是忧虑：“可是金陵那边的布防还需要大量资金，武器弹药的补充、工事的加固，哪一样都离不开钱。现在局势危急，日军步步紧逼，我实在放心不下。”
芷兰歆走到他身边将清单放在桌上，挽住了他的手臂：“金陵已经部署了众多军队，还有精锐的德械师坐镇。况且，我们新购置的机关炮威力强大，留下几十门足以应对日军的进攻了。”
“秦昭衍不就凭借一门机关炮打掉了三辆坦克两架飞机吗？这还是他临危受命，如果提前布防，战绩肯定会更出色。”
她顿了顿，目光望向窗外。
“而我此番前往美国不仅仅是购买飞机，我还打算联系好莱坞的知名导演，拍摄一部关于我们华国抗战的纪录片。”
“纪录片？” 姜正仲疑惑地看着她。
“没错。”
芷兰歆点头，眼中闪烁着光芒。
“我们要让全世界都看到，华国人民是如何在艰苦的条件下奋勇抗战的，让他们知道我们的难处，了解我们的决心和热情。
“只有这样才能唤起国际社会的同情和支持，让更多的国家愿意伸出援手，这份收益将会是长久的足够支撑我们到抗战胜利的那一天。”
姜正仲陷入沉思，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
当前的抗战的确仅仅靠在战场上奋勇杀敌是不够的，他们的战力确实比日军差距太大。
而国际上对他们华国如何艰难并不清楚，需要争取国际舆论的支持和援助。
长远来看，这对他们是有利的。
片刻后姜正仲抬起头，重重地叹了口气：“好吧，就按你说的办。这次你先带走半数捐款，剩下半数给金陵。金陵现在情况紧急，留下五百万用于紧急布防也是好的。”
芷兰歆欣慰地笑了，她握住姜正仲的手：“正仲放心吧，此前金陵也已经布防过，况且五百万也不是个小数目，金陵必然会固若金汤。
“我此行去美国也一定不辜负同胞们的期望，必然要让世界听到我们华国的声音，为抗战争取更多的力量。”
姜正仲颔首：“我自是相信兰歆。”
他拿起桌上电话，给军事委员会后方勤务部副部长周显章打过去。
“将捐款的五百万法币拨给金陵布防，程执均那边刚到金陵，你电话通知他，务必配合德械师把机关炮阵地架起来。”
周显章郑重道：“委员长放心，我立刻去办。”
放下电话，他唇角带笑给程执均发了电报。
【拨款一百万已汇出，尽快落实此前决议。】
谢景行第二日收到了军事委员会拨款五十万，连同金陵城百姓商户捐款一百万，满心欢喜地找到纪平安去采购机关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