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抱着一大袋从中华街采购来的顶级郫县豆瓣酱和花椒,眼泪汪汪地敲开了远坂宅新修好的大门。
“葵!救命啊!我的婚姻出现危机了!”
葵系着围裙,手里还拿着锅铲,看到爱丽这副模样吓了一跳,连忙把她拉进客厅。
在听爱丽抽抽噎噎、添油加醋地描述了“切嗣夜会神秘黑衣男言峰绮礼,并宣称对方的麻婆豆腐比自己的爱心便当更让他安心”的惊悚情节后,葵手中的锅铲“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你、你说言峰绮礼?”葵的脸色瞬间变得和爱丽一样白,“那个……那个经常笑眯眯来家里找时臣的时臣弟子,看起来一本正经的神父先生?”
爱丽重重点头,泫然欲泣:“就是他!切嗣好像……好像对他有特别的感情!”
葵的脑海中立刻开启了小剧场:
场景一: 言峰绮礼穿着神父袍,却围着印有“远坂家专属”字样的围裙,在自家厨房里娴熟地颠着炒锅。
而时臣在一旁一脸欣慰地品尝:“绮礼,你这手艺,足以继承远坂家的胃了。”
场景二: 凛和樱抱着她的腿痛哭流涕:“妈妈!父亲不要我们了!他要和那个做麻婆豆腐的神父私奔了!”
场景三: 远坂宅的餐桌上,永远摆满了红彤彤的麻婆豆腐,时臣吃着豆腐,对眼神空洞的她说:“葵,以后……我们就吃这个吧。”
“不——!”葵猛地抓住爱丽的手,眼神坚定得如同要上战场。
“爱丽!我们必须扞卫我们的家庭和味蕾!从今天起,我们一起修行麻婆豆腐!一定要做出比言峰绮礼更让男人魂牵梦绕的味道!”
远坂家的高级厨房,瞬间变成了四川料理修炼场。
爱丽看着菜谱发愁:“‘豆瓣酱要炒出红油’……红油是什么?是红色的油吗?还是切嗣喜欢的那个口红色号叫‘红油’?”
葵一脸严肃地尝着豆腐胚:“这个嫩豆腐不行,缺乏韧性,必须用韧豆腐!要能经得起沸腾红油的考验,就像婚姻要经得起考验一样!”
第一天,厨房烟雾报警器响了五次,辣味呛得连庭院里的盆景都开始掉叶子。
第二天,爱丽不小心把花椒当成了黑胡椒,做出来的麻婆豆腐直接让樱试吃,凛则是被爱丽拉来当评委。
吃了一口的樱当场宕机了三分钟,重启后只说了一句:“夫人,检测到未知味觉攻击。”
第三天,葵试图加入远坂家收藏的“卡罗莱纳死神辣椒”来增加风味。
时臣偶尔从书房门口经过,被辣味呛得连连咳嗽,想开口询问,却被葵一个“为了家庭未来”的坚定眼神瞪了回去。
于是时臣只能默默退回书房,看着窗外,感觉这个家似乎正在被某种红色的恐怖力量侵蚀。
修行是艰苦的,更是耗时的。爱丽干脆住在了远坂家,和葵同吃同住同研究,晚上还要挤在一张床上交流“如何抓住男人的胃的心得”。
这就苦了远坂时臣。
第一天晚上,他抱着枕头,习惯性地走向主卧,却发现门被反锁了,里面传来爱丽和葵压低的讨论声:“是不是花椒放少了?”“不对,是肉末不够酥……”
时臣:“……葵?我……”
门内传来葵斩钉截铁的声音:“时臣!今晚我和爱丽有重要课题研究!你去客房睡吧!”
时臣:“……”
第二晚,他试图用“讨论家族事务”的理由敲门。
葵:“家族事务有比挽救两个家庭的危机更重要吗?时臣,你要以大局为重!”
时臣:“……” (他只是想回自己房间睡觉)
第三晚,他穿着睡衣,抱着枕头,孤零零地站在走廊上,看着紧闭的主卧门,又看了看女儿们紧闭的房门(内心:卫宫切嗣你给我等着……),最后只能默默走向冰冷空旷的客房。
躺在客房的床上,时臣望着天花板,前所未有的孤独感涌上心头。
这一切,都怪那个卫宫切嗣!要不是他跑去跟言峰绮礼吃豆腐,爱丽就不会来,葵就不会沉迷修行,自己就不会沦落到睡客房!
“卫宫切嗣……”时臣在记账的小本本上,又给切嗣狠狠记下了一笔,罪名是:“破坏他人夫妻夜间和谐共处罪”。
经过一周的“地狱特训”,在消耗了足以让中华街老板笑醒的食材后,爱丽和葵终于端出了一盘看起来像模像样的麻婆豆腐。
色泽红亮,麻、辣、鲜、香、烫、酥、嫩,似乎都齐备了。爱丽信心满满,决定回家进行“实战测试”。
她告别了眼神中带着成就感和一丝疲惫的葵,以及……眼底带着黑眼圈、表情复杂的时臣,昂首挺胸地回到了卫宫家。
切嗣这一周过得也是“浑浑噩噩”,老婆跑了,家里伙食质量急剧上升,晚上睡觉被子都再也没被抢过。
他正对着晚餐的咖喱饭发呆,听到开门声,立刻像弹簧一样跳了起来。
看到爱丽回来,切嗣眼睛一亮,刚要开口表达思念,却突然被爱丽身上那股浓郁到仿佛腌入味的花椒、辣椒混合型气味呛得连打了三个喷嚏。
他揉了揉鼻子,看着一周未见、眼神灼灼发亮的老婆,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竟然是:
“爱丽……你……你好辣!是……是腌入味了吗?”
此话一出,整个客厅安静了。
刚从楼上下来的士郎和Saber僵在楼梯口,端着水杯的小莫眨巴着眼睛。
爱丽没仔细听,随即脸上绽放出混合着羞涩、喜悦和“修行果然有效”的巨大笑容:“切嗣!你终于发现我的改变了吗!”
而切嗣在说完那句话后,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看着爱丽身后那盘红得吓人的不明物体,以及老婆身上那堪比化学武器的味道,内心只有一个念头:完了,我好像……又说错话了?这一周,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