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C读书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楔子

清朝光绪十八年,夏。川蜀盆地西缘,大邑县境。

连绵的阴雨已经下了近一月,青城山脉的轮廓在湿漉漉的浓雾中若隐若现,如同水墨画上晕开的墨迹。山脚下,座落着几个稀疏的村落,世代居住于此的李家坳便是其中之一。往日里,虽不算富庶,却也宁静祥和,靠着山间的薄田和采药打猎,村民们勉强糊口。

然而,这份宁静,在今夏被彻底撕碎了。

起初,只是山脚下几户人家圈养的牲畜,猪羊牛马,接二连三地失踪,只在篱笆边留下几摊血迹和几撮沾着泥土的兽毛。村里的老猎户王伯去查看过几次,只发现了些模糊的大型爪印,比寻常山豹的要大上许多,爪痕深陷泥中,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蛮力。他皱着眉头,嘴里念叨着:“不对劲,太不对劲了……这深山老林里,莫不是来了大家伙?”

王伯的担忧很快变成了现实,而且比他想象的更加恐怖。

第一章:初现狰狞

农历五月廿三,夜。

一阵凄厉的狗吠划破了李家坳的宁静。住在村东头的李老汉被惊醒,他披上衣服,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想看看是哪家牲口又在闹腾。他的儿子李小山,一个三十出头的壮小伙,也披着蓑衣跟了出来,手里还握着一把柴刀。

“爹,听声音像是王二婶家的牛棚那边。”李小山低声道。

两人刚走到村道中间,就听到不远处传来王二婶撕心裂肺的哭喊:“我的牛啊!我的牛被吃了!天杀的!啥子东西吃的啊!”

借着微弱的月光和远处火把的光亮,他们赶到王二婶家。牛棚的篱笆被粗暴地撞开一个大口子,地上血肉模糊,属于那头老黄牛的残肢断臂散落一地,内脏流淌一地,血腥味刺鼻。牛棚里空空如也,只有几摊黏稠的血迹还在缓缓蠕动。

“是哪个挨千刀的干的!”李老汉怒骂道,但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爹,你看!”李小山指着地上一个巨大的、梅花状的印记。

那爪印,比王伯之前描述的还要大,几乎有小脸盆那么大,深深地印在湿软的泥地上,五趾清晰可见,其中一个趾印边缘似乎还挂着一点暗红色的碎皮。一股浓烈的、带着野兽特有的腥臊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老虎……是老虎!”村里有人失声叫道,“是山里的吊睛白额大虫!”

这个夜晚,注定无眠。李家坳的村民们敲打着铜锣,举着火把,在村子里巡逻,惶恐不安地瞪视着漆黑的群山。他们祖辈生活在这里,知道山中有猛兽,但从没有哪只野兽如此胆大包天,敢于袭击牲畜,甚至在村边留下如此明显的威胁。

更让他们恐惧的是,这只是开始。

接下来的几天,惨剧接连发生。

村西头的张猎户,经验丰富,枪法也好,他不信邪,带着土铳进山想找那只“大家伙”报仇。结果,三天后,人们只在密林深处发现了他那把摔落在地的鸟铳,以及几片被啃食过的衣物碎片。人,连同他引以为傲的猎枪,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紧接着,住在山溪旁的一户人家,男主人夜里起夜,就再也没回来。第二天,人们在溪边发现了他的草鞋,以及一串延伸向密林深处的、沾满泥土和血迹的拖拽痕迹。

恐慌像瘟疫一样在李家坳蔓延。白天还好,男人们会聚在一起,壮着胆子加固房屋,准备一些简陋的武器;可一到晚上,家家户户门窗紧闭,连咳嗽都不敢大声,生怕惊动了潜伏在黑暗中的那个恐怖存在。孩子们被吓得不敢哭闹,老人们则整日念叨着:“作孽啊,这是山神发怒了,降下灾祸了……”

县衙派来的捕快象征性地调查了一番,留下几句“严加防范”、“遇害者家属节哀”的话,便匆匆离去。对于深山里的猛兽,官府也是有心无力,尤其是在这阴雨连绵、道路泥泞的季节。

第二章:师爷到来

李家坳所属的大邑县,地处川西平原与龙门山脉过渡地带,自古便有“蜀之望县”之称,物产还算丰富,但山高林密之处,亦多有匪患和野兽袭扰。这次的虎患,闹得如此凶残,惊动了县太爷。县太爷愁眉苦脸,他管辖的几个县里,属大邑的山最多,也最难治理。

幕僚给他出了个主意:“老爷,卑职听闻,成都府有一位姓余的师爷,颇有些智谋,尤其擅长处理些奇案、疑案。虽说年纪轻轻,但据说心思缜密,观察入微。何不请他来协助一二?”

县太爷眼前一亮,觉得不妨一试。于是,一道公文加急送往成都府。

余风,字云潇,年方二十有四,面容清秀,眼神锐利,虽是书生打扮,却有种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他并非传统科举出身的师爷,而是因其父曾是某位封疆大吏的幕僚,自幼耳濡目染,又兼天资聪颖,博览群书,于人情世故、刑名钱谷、风水堪舆乃至民间异闻皆有所涉猎。后因父亲病故,家道中落,才流落到成都府,凭借一身才学,年纪轻轻便在幕僚圈中小有名气。

接到县太爷的邀请,余风并未立刻答应。川蜀之地,民风彪悍,民俗复杂,尤其是靠近山林的州县,更是怪事频发。这次的虎患,听上去不像是普通的野兽作祟,背后或许另有隐情。他决定先去探查一番。

数日后,余风抵达了大邑县。县太爷亲自出衙迎接,态度极为恭敬。稍作寒暄,便将李家坳的虎患详情相告,并表示希望余风能亲自前往李家坳调查。

余风听完陈述,眉头微蹙:“县尊大人,据所述,此虎非同寻常。其一,连伤数命,手段残忍,绝非一般山豹豺狼可比;其二,连经验丰富的猎人亦不能幸免,可见其狡猾凶悍;其三,时值雨季,山林湿滑,留下踪迹本应容易追踪,却迟迟未见成效,恐有蹊跷。”

县太爷连连点头:“余师爷所言极是!下官也是这般疑虑,故而恳请师爷前来。只是那李家坳地处偏僻,山深林密,恐有危险……”

“无妨,”余风微微一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在下愿往一探究竟。只是,除了捕快衙役,还需请县尊大人选派几名熟悉地形、胆大心细的当地向导,并备足干粮火把、绳索药物等物。”

县太爷不敢怠慢,立刻照办。

次日清晨,余风换上一身轻便的青布儒衫,腰间别着一柄防身短刃,背上简单的行囊,带着县衙派的八九个捕快衙役,以及五名精干的村民向导,浩浩荡荡地出发了。一行人沿着泥泞湿滑的山路,朝着李家坳的方向艰难跋涉。

一路上,山林间弥漫着浓重的湿气,参天古木遮天蔽日,林间光线昏暗,脚下腐叶堆积,散发出潮湿的霉味。偶尔传来几声怪异的鸟鸣或兽吼,都让随行的村民向导们紧张不已,握紧了手中的柴刀棍棒。

余风却显得很平静,他仔细观察着沿途的地形地貌、植被分布,偶尔还会蹲下身子,查看泥地上一些不起眼的痕迹。他发现,除了那些明显的大型兽类爪印外,还有一些其他的痕迹,比如某种大型鸟类留下的三趾爪印,以及一些被折断的树枝和被翻动过的土壤,似乎暗示着这片山林里,除了那只恐怖的老虎,或许还隐藏着别的什么。

走了大半天,一行人终于在傍晚时分抵达了李家坳。村子比余风想象的要破败许多,房屋多是土坯茅草结构,稀稀拉拉地分布在山坳里。村民们看到官兵和师爷的到来,眼中流露出一丝希冀,但更多的是挥之不去的恐惧。

余风向迎接他的村正李老汉详细询问了情况。李老汉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农,面色黝黑,愁苦不堪,说起老虎,声音都在打颤:“余师爷,那畜生……简直是山里的煞星!先是牲口,后来就……就咬死人了啊!我们守夜的壮丁,拿着鸟铳都没用!它太精了,懂得躲,懂得偷袭!”

“老人家,”余风问道,“那老虎,除了晚上出来,白天可曾有人见过?”

李老汉摇摇头:“没,没得人敢上山白日里去看。不过,前些天,王麻子家的娃子,就是住在后山坡上的那个,说是在雾蒙蒙的天里,看到一个……一个像人一样的影子,在林子里晃悠,披头散发的,可吓人了!他还以为是哪家的女鬼,吓得跑回了家,不敢再说。”

“像人一样的影子?”余风心中一动,“具体是怎样的?”

“就……就像一个穿着破烂衣服的女人,披头散发的,背对着他,走得很慢……”李老汉努力回忆着,“娃子当时吓得魂都飞了,哪看得真切。”

一个披头散发、像女人一样的影子?这让余风更加警惕。单纯的猛虎袭人,虽然凶残,但行为模式相对固定。而“像人一样的影子”,则增添了几分诡异和难以解释的色彩。

第三章:夜半魅影

余风决定在李家坳住下,亲自守夜,看看到底是何方“妖孽”。

村正李老汉安排余风和两名年轻力壮的衙役住在村中心一间相对宽敞的土坯房里,其余人手则在村子四周布防。夜晚的山村格外寂静,只有远处山林里不时传来几声凄厉的怪叫,让人毛骨悚然。

屋内,油灯如豆,勉强照亮着简陋的陈设。余风并没有闲着,他仔细询问了那两个衙役关于老虎袭击的细节,以及他们之前进山搜查的情况。两个衙役也是心有余悸,说那老虎力气极大,速度极快,而且似乎对人的气味和声音异常敏感,几次他们都觉得自己已经被盯上了,幸亏及时躲藏或撤退才捡回性命。

“余师爷,小的觉得,这老虎邪门得很!”一个衙役压低声音道,“它不像一般的畜生,眼神……眼神跟人似的,冷冰冰的,还带着一股子怨气!”

另一个衙役也附和道:“是啊,还有那爪子印,深得吓人,小的量过,比我家吃饭的大海碗口还大!”

余风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他们提高警惕。他自己则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望着漆黑的夜幕和远处黑黢黢的山峦轮廓,陷入了沉思。

是老虎,还是……别的什么东西?那“像女人的影子”该如何解释?

夜渐渐深了。山风呼啸着穿过林间,发出呜呜的声响,如同鬼哭狼嚎。屋内,两个衙役靠着墙壁,昏昏欲睡。余风却毫无睡意,他凝神倾听着周围的动静。

子时刚过,一阵极其轻微的、不同于风声的“沙沙”声,从窗外传来。余风立刻警觉起来,示意两个衙役保持安静。他悄悄凑到窗边,透过缝隙向外望去。

月光不知何时穿透了云层,洒下一片惨白的光辉。只见不远处的空地上,一个佝偻的黑影,正慢慢地、无声地移动着。那影子极其诡异,四肢着地,却又不像寻常野兽那样四肢协调奔跑,反而更像……一个穿着破烂衣衫的人,在用手和膝盖爬行!

它的动作极其缓慢,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森。月光下,依稀能看到它拖着一条粗壮的、似乎比例不太协调的尾巴。最让人头皮发麻的是,在惨白的月光照射下,那“东西”的头部轮廓,隐约呈现出一种……介于人和某种野兽之间的怪异形状!额头很低,嘴巴似乎异常突出,闪烁着两点幽绿的光芒!

“是人……还是……”余风的心脏猛地一缩。这绝不是他所认识的任何一种野兽!

那黑影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停下了动作,慢慢地抬起“头”,朝着屋子这边“望”来。那两点绿光仿佛锁定了余风的位置。

两个衙役也被惊醒了,看到窗外的景象,吓得魂飞魄散,差点叫出声来。余风一把捂住他们的嘴,同时从腰间拔出了短刃,示意他们冷静。

那黑影在原地停留了片刻,似乎在判断着屋内人的反应。然后,它缓缓地转过身,四肢并用,朝着村子后山的方向,一点一点地消失在了浓密的树林阴影之中。

直到那黑影彻底消失,余风才松开手,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冷汗。

“看到了吗?”余风低声问两个衙役。

两人早已吓得面无人色,连连点头。

“记住它的样子,”余风沉声道,“这恐怕不是普通的山虎。”

这一夜,再无人能入睡。余风知道,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这李家坳的恐怖,或许并非来自一头凶猛的野兽,而是来自某种更加难以理解、更加邪恶的存在。

第四章:探寻线索

第二天一早,余风立刻召集了所有村民和衙役,将昨晚所见告知众人。村民们听后,更是吓得议论纷纷,许多人当场就哭喊起来,认为是不祥之兆,是山里的“山鬼”或者“狐妖”作祟。

“师爷,您说……那到底是啥子东西?是人?是鬼?还是妖怪?”李老汉哆哆嗦嗦地问。

余风摇摇头:“现在还不好说。但它绝非凡物。昨晚它似乎对这间屋子有所察觉,说明它可能具备某种灵性,或者……对活人的气息特别敏感。”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昨晚它离开的方向是后山。我想去那里看看。”

“后山?”李老汉脸色一变,“使不得啊,师爷!后山那地方,邪乎得很!老辈人说,那里以前是乱葬岗,后来又闹过山洪,死过不少人,怨气重得很!而且现在林子密得很,毒虫瘴气也多,您不能去冒险啊!”

“无妨,”余风语气坚定,“不弄清楚源头,此患难平。我必须去探一探。我会带上几个熟悉路径、胆子大的向导,多备些药物火把,应该无碍。”

见余风态度坚决,李老汉等人只得答应,挑选了三名据说胆子最大、又熟悉后山地形的村民,由一名经验丰富的老衙役带领,跟随余风前往。

后山的路比进村的山路更加难行,几乎没有成型的道路,只有一条被猎人和采药人踩出来的、时断时续的羊肠小道。两旁是茂密的树丛和低矮的灌木,藤蔓缠绕,荆棘丛生。空气潮湿而闷热,各种蚊虫嗡嗡作响,不时有蛇虫从脚边爬过。

余风一边小心翼翼地前行,一边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他注意到,这里的树木大多生长得奇形怪状,枝干扭曲,仿佛承受着某种巨大的压力。地面上,腐叶堆积得更厚,散发出的气味也更加复杂,除了腐朽的气息,似乎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臭和腐肉味。

他们翻过一道山梁,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片相对平缓的山坡,但上面却散落着许多大小不一的石块,石块之间杂草丛生。这里似乎就是村民们口中所谓的“乱葬岗”旧址。

余风走上前,蹲下身仔细查看地面。忽然,他在一处被杂草掩盖的凹陷处,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东西——几片颜色异常的碎布,以及一些……像是被啃食过的、颜色发黑的骨头碎片!

他捡起一片碎布,入手感觉十分粗糙,颜色是暗褐色的,上面似乎还沾染着一些深褐色的污渍。他凑近闻了闻,一股淡淡的、混合着泥土和某种难以形容的腥臊气味传来。

“大家看看,这是不是你们以前在这里见过的东西?”余风将碎布拿给那三个村民向导看。

一个年纪稍长的向导接过碎布,仔细看了看,脸色变得煞白:“师爷,这……这好像是……是以前那些‘疯女人’穿的衣服布料!”

“疯女人?”余风皱眉。

“是啊,”另一个向导接口道,“听老辈人讲,几十年前,这里闹过一场瘟疫,死了好多人。后来瘟疫是止住了,但有人说,是那些得了瘟疫死掉的女人冤魂不散,变成了山里的‘鬼物’,专门在夜里出来害人。她们穿着这种破烂的、像是孝布一样的衣服,披头散发,见人就抓,吸人精气……”

“胡说!”老衙役斥道,“这世上哪有什么鬼!我看就是那该死的山虎!”

余风没有参与争论,他心里却有了一个模糊的猜测。瘟疫?疯女人?破烂的衣服?这与昨晚看到的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影子”似乎隐隐有些联系。难道……

他站起身,目光扫视着这片荒凉的乱葬岗。忽然,他的视线被不远处一棵巨大的、枝繁叶茂的古樟树吸引了过去。那棵樟树枝干虬结,树冠浓密,看起来至少有数百年的历史。而在樟树粗壮的根部,似乎有一个黑黝黝的洞口,被茂密的藤蔓半遮半掩着。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余风心头。他示意大家跟上,朝着那棵古樟树走去。

靠近古樟树,一股浓烈的、令人作呕的腐臭味扑面而来,比之前闻到的任何气味都要强烈。洞口不大,仅容一人弯腰进入,里面黑漆漆的,深不见底。

“这里面……好像有东西。”老衙役握紧了手中的朴刀,声音有些发颤。

余风从行囊里取出一卷麻绳,系在一根结实的树干上,然后取出一盏防风灯笼,点燃了里面的蜡烛。灯光虽然微弱,但在黑暗的洞口前却显得格外清晰。

“我先进去看看。”余风将短刃握在手中,深吸一口气,率先顺着麻绳滑入了洞中。

第五章:洞穴深处

洞穴内部比想象的要宽敞一些,但异常潮湿和阴暗。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土腥味、腐烂味,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带着甜腻感的血腥气味。洞壁上布满了湿滑的苔藓,脚下是凹凸不平的泥土地,深处传来隐约的水流声。

余风小心翼翼地向前探索,灯光所及之处,尽是些奇形怪状的钟乳石和石笋。他注意到,洞壁上有一些人工开凿的痕迹,还有一些散落的、已经腐朽不堪的木头碎片,似乎这里曾经有人活动过。

越往里走,那股甜腻的血腥味就越发浓重。同时,他也听到了清晰的、低沉的呼吸声,以及……一种类似野兽磨牙的声音。

余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握紧短刃,放轻脚步,慢慢靠近声音的来源。

在洞穴的最深处,他看到了一幕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

那里有一个相对干燥的小型石室,石室中央,蜷缩着一个巨大的身影。借着灯光,余风看清了它的轮廓——那正是一头体型异常庞大的吊睛白额猛虎!比他之前见过的任何描述都要庞大,几乎像一头小牛犊!

然而,这头猛虎的状态却极其异常。它的皮毛黯淡无光,沾满了泥土和血污,许多地方甚至已经脱落,露出下面暗红色的、似乎溃烂的皮肤。它的一条后腿以一种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显然是受了重伤,无法行走。怪不得它选择躲藏在这个洞穴深处。

更让余风感到恐惧的是,这头重伤的猛虎,并没有像他预想的那样充满攻击性,反而显得异常……虚弱和痛苦。它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低吼,像是在呻吟,又像是在……哭泣?它的眼睛半睁着,瞳孔涣散,失去了往日的凶光,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和绝望。

但这并不是全部。在猛虎的身边,还散落着一些……人类的骸骨!有的已经发黑腐烂,有的还带着新鲜的肉丝。旁边还有一个破烂的瓦罐,里面残留着一些浑浊的、暗褐色的液体,散发着浓烈的腥臭味。

而在猛虎的对面,靠近石壁的地方,余风看到了一个更加诡异的景象——一个用石头和泥土堆砌起来的、极其简陋的祭坛。祭坛上,摆放着一个早已干瘪发黑的人头骨,骨头上用某种暗红色的颜料(或许是血?)画着一些奇怪的、扭曲的符号。祭坛前,散落着更多的碎布片,与昨天在乱葬岗发现的那几片风格一致,正是那种暗褐色的、像是孝布的布料。

余风瞬间明白了!

所谓的“山虎患”,根本不是单纯的野兽作祟!这头受伤的猛虎,更像是一个……被囚禁者,或者说,是一个被利用的工具!

是谁?是谁将这头猛虎囚禁在此?又是谁,用这些碎布、这个祭坛、这些人骨,进行着某种邪恶的仪式?

他想起了村民们传说中的“疯女人”、“山鬼”,想起了昨晚看到的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影子”。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中浮现:难道……那个传说中的“疯女人”的冤魂,或者说,某种附着于这头猛虎之上的邪恶力量,才是这场灾难的真正源头?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那头原本奄奄一息的猛虎,似乎察觉到了陌生人的闯入,它那涣散的瞳孔猛地收缩,重新聚焦在余风身上。紧接着,一股狂暴而邪恶的气息从它体内爆发出来!它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受伤的后腿发出痛苦的嘶鸣,但它依然用前爪疯狂地刨着地面,喉咙里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与此同时,石室深处的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一个模糊的、披头散发的黑色人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猛虎的身后!那人影比黑暗更加浓郁,散发着刺骨的寒意和浓烈的怨气!

余风心中大骇,他立刻意识到,自己恐怕踢到铁板了!这不仅仅是一头受伤的猛虎,它还被某种更加恐怖的存在所控制或附身!

“快走!”余风来不及多想,立刻转身,同时大喊一声,提醒洞外的人。

然而,已经晚了。那个黑色的“人影”动了!它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锐刺耳的嘶鸣,猛地扑向了余风!一股冰冷刺骨的阴风随着它的扑击袭来,余风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皮肤都在刺痛!

第六章:人虎之争

千钧一发之际,余风猛地向旁边一滚,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黑色“人影”的扑击。那“人影”落地无声,动作迅捷得不像人类,反而带着一种野兽般的敏捷。

洞外传来了老衙役焦急的呼喊和衙役们慌乱的脚步声。他们显然也听到了里面的异动。

“师爷!您怎么样?”老衙役大声问道。

“我没事!这洞里有古怪!快通知其他人,小心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影子!”余风一边躲闪,一边高声回应。

那黑色“人影”似乎并不急于杀死余风,它围着余风缓缓踱步,嘴里发出“嗬嗬”的怪响,两点幽绿的光芒在黑暗中闪烁,充满了怨毒和戏谑。而那头受伤的猛虎,则再次趴伏下去,似乎刚才的爆发耗尽了它最后的气力,只是用那双失去光彩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余风。

余风知道,不能再这样被动躲闪下去。他必须想办法离开这个诡异的洞穴,或者至少要阻止那个“影子”的行动。

他注意到,那个“影子”似乎很忌惮他手中的灯光。灯光的光芒似乎让它感到不适,动作也会迟滞一下。

“看来,光是你的克星!”余风心中一动,立刻将手中的灯笼高高举起,让灯光尽可能地照亮周围。

果然,那黑色“人影”在灯光下显得更加虚幻和扭曲,动作也变得有些僵硬。它发出一声愤怒的尖啸,猛地朝灯笼扑来,试图扑灭光源。

就在它扑向灯笼的瞬间,余风看准机会,猛地将手中的短刃掷出!短刃带着破空之声,准确地扎入了那“人影”的胸口!

“呀——!”一声凄厉至极的尖叫响起,那“人影”猛地颤抖起来,身上的黑气如同沸腾般翻滚,然后开始迅速消散!短短几个呼吸之间,它就化作了一缕青烟,彻底消失在了空气中,只在原地留下了一小撮极其轻飘的、散发着恶臭的黑色粉末。

解决掉那个诡异的“影子”,余风松了一口气,但不敢有丝毫大意。他迅速冲向那头受伤的猛虎。此刻,老虎似乎已经耗尽了最后的力量,连低吼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余风走上前,仔细检查了一下老虎的伤势。它的后腿骨折严重,应该是摔伤或者被猎人设置的陷阱所伤,再加上身上多处溃烂的伤口和体内似乎存在的某种毒素(或许与那个“影子”有关),才导致它如此虚弱。

他明白了。这头猛虎,很可能就是几十年前那场瘟疫的受害者之一,或者是被那个“疯女人”的怨念所吸引、所附身的对象。那个“影子”利用了它的痛苦和虚弱,将它变成了一个行凶的工具,通过吸取活人的生命力和精气来维持自身的存在,并治疗自身的“伤势”(或许是指它自身的怨念或力量)。

而那些碎布、祭坛和人骨,就是它进行仪式、汲取力量的媒介。

“唉,”余风叹了口气,看着这头既是受害者又是加害者的猛虎,“你本无辜,奈何为妖邪所控,酿成如此灾祸。”

他看了一眼洞外,老衙役和几个衙役已经赶了进来,正举着火把,紧张地看着他和受伤的老虎。

“师爷,这……”老衙役看到眼前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来。

“把这头老虎带出去,”余风吩咐道,“找个安全的地方,给它处理伤口,喂些草药。或许……它还有救。”

他又指了指那个祭坛和散落的人骨:“把这些东西都清理干净,尤其是那个祭坛,最好能把它彻底捣毁。还有那些碎布,带回村子,看看能不能找到认识这种布料的人,或者找到与几十年前那场瘟疫相关的线索。”

第七章:尘埃落定?

余风带着衙役们离开了这个阴森的洞穴。至于那头受伤的老虎,他们暂时将它安置在了村子附近一个废弃的地窖里,派了两个人日夜看守,并请了村里的草药师,按照余风的指点,采来一些具有清热解毒、生肌敛疮功效的草药,捣碎了给它敷上。

接下来的几天,李家坳的气氛依然紧张,但那种夜晚被窥伺、随时可能遭遇袭击的恐惧感,似乎减轻了不少。也许是失去了那个邪恶“影子”的控制,又或许是感受到了人类的善意(虽然它伤势沉重),地窖里的老虎异常安静,只是偶尔发出几声低沉的咆哮。

余风则利用这段时间,详细询问了村里几位上了年纪的老人,特别是关于几十年前那场瘟疫的情况。

据老人们回忆,那场瘟疫来得极其凶猛,先是村里有人得了怪病,高烧不退,身上出现紫黑色的斑点,不出三天就会死亡。疫情迅速蔓延,家家户户都有人倒下,哭喊声不绝于耳。村里的郎中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大量人口死去。后来,官府派来了医官,带来了药物,才渐渐控制住了疫情。但死去的村民太多,无法一一掩埋,只能在后山的乱葬岗挖了几个大坑,草草掩埋。

其中一位老人提到:“那时候啊,人心惶惶的。有人说,是山里的妖怪下来散播瘟疫,惩罚我们这些凡人。还有人说,是哪个作恶多端的女人,死后怨气不散,变成了厉鬼,专门吸人精气,才带来的灾祸。”

“那这个女人是谁?有什么特征吗?”余风追问。

“具体是谁,记不清了,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老人摇摇头,“只听说,那女人好像是外乡人,因为得了恶疾被村里人赶出去,死在了山里。她死的时候很惨,披头散发的,穿着一身白色的孝服……”

白色孝服!这与余风在洞穴里发现的碎布颜色暗褐(可能是血液浸染后变色)、以及村民描述的“疯女人”穿着类似孝布的衣服,基本吻合!

一切线索都指向了一个可能:几十年前,一个身患恶疾(或许就是导致瘟疫的源头之一)的外乡女人,被李家坳的村民排斥、驱逐,最终惨死在后山的乱葬岗。她死后,怨气不散,化为厉鬼。这股怨气吸引了同样濒死或受伤的猛虎(或许就是被瘟疫或恶疾感染的老虎),并与之结合,形成了一个亦人亦鬼、亦兽亦妖的邪恶存在。它以吸食活人的生命力和精气为生,既维持着自身的存在,也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治疗”自身的创伤或怨念。那个祭坛和仪式,就是它汲取力量、巩固自身的一种方式。

而最近这场罕见的持续阴雨,可能改变了山林间的气场,或是削弱了某种束缚,使得这个邪恶存在变得更加活跃和强大,以至于敢于公开袭击牲畜乃至人类,造成了这场骇人听闻的虎患。

找到了根源,余风便开始思考彻底解决问题的办法。

仅仅杀死那头老虎是不够的,因为它的身上附着着那个厉鬼的怨念。就算杀死了老虎,鬼魂可能依然存在,甚至会变得更加狂暴。而那个厉鬼,才是这场灾难真正的罪魁祸首。

必须想办法化解她的怨气。

余风再次进入那个洞穴。这一次,他准备得更充分。除了火把和短刃,他还带上了香烛、纸钱、一些从县城里请来的护身符,以及最重要的——一些从那个疯女人家乡可能流传下来的、据说可以安抚亡魂的“静心咒”和“往生咒”的经文抄本(这是他根据村民描述的特征,结合自己所学,四处打听后找到的)。

他来到那个祭坛前,看着那个干瘪的头骨和散落的碎布,心中默默念诵起那些舒缓而庄重的经文。他并非迷信,但他相信,在某些情况下,精神的力量和心灵的慰藉,或许能够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

他没有去打扰那头在地窖里的老虎,只是专注地清理着祭坛周围的污秽,将那些碎布和骸骨小心地收集起来,准备带到后山,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进行安葬。

同时,他也让村正李老汉召集了所有村民,告诉他们事情的真相,并要求大家暂时不要再进后山,尤其是乱葬岗一带。他还让村民们准备一些祭品,如食物、酒水等,用于安抚。

第八章:未了的因果

余风带着收集来的碎布、头骨和骸骨,以及香烛纸钱,再次来到了后山的乱葬岗。这里依然是那片荒凉萧瑟的景象。

他找到一处相对平坦、背风的山坡,清理出一小块空地。然后,他将那些碎布小心地叠好,覆盖在那个干瘪的头骨上,又将那些散落的骸骨尽可能地拼凑在一起(虽然很多已经残缺不全)。他点燃香烛,摆上简单的祭品,开始焚化纸钱。

青烟袅袅升起,带着纸钱燃烧的特殊气味,弥漫在寂静的山林间。余风双手合十,神情肃穆,开始低声诵读那几篇从各处搜集而来的、不太完整的“安魂咒”和“往生咒”。

他的声音不高,但在寂静的山谷中却显得格外清晰。那声音平和而舒缓,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仿佛能够穿越阴阳的界限。

“……魂兮归来,返故居些……”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

“……尘归尘,土归土,灵魂归净土……”

他不知道这些来自不同地域、不同传承的经文是否真的有效,他只是在尽自己所能,尝试用自己所知的一切,去安抚那个可能存在的、充满怨恨的灵魂。

诵经持续了很久。直到夕阳西下,余晖将整个乱葬岗染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山林间的雾气开始升腾,周围的蚊虫似乎也安静了许多。

余风渐渐停了下来,长舒了一口气。他感觉周围的空气似乎不再那么阴冷刺骨,那股若有若无的怨气和寒意,也淡薄了许多。

他不知道那个“疯女人”的灵魂是否真的得到了安息,但他希望,自己的努力能够起到一些作用。

回到李家坳,他将情况告知了村民们。大家半信半疑,但看到余风一副疲惫却平静的样子,也都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的日子,李家坳渐渐恢复了平静。夜晚,再也没有出现过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披头散发的女人影子”,也没有了老虎的咆哮和袭击。地窖里的那头老虎,伤势在草药的照料下,竟然也一天天好转起来,虽然依旧不能行走,但眼神似乎不再那么空洞和邪恶,反而多了一丝……迷茫?

余风知道,事情或许并没有完全结束。那个厉鬼的怨念或许并未彻底消散,只是暂时蛰伏了起来。而这头与怨念有过深刻联系的老虎,它的未来又将如何?它身上的“印记”,是否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失?

他想起了县太爷。这次虎患,虽然暂时平息,但过程诡异离奇,绝非寻常案件。他应该将此事的来龙去脉,以及自己的推测和发现,详细地写一份报告呈送上去。至于县太爷信与不信,如何处置,就不是他能左右的了。

几天后,余风向县太爷辞行。县太爷对他感激不尽,奉上丰厚的酬金,但被余风婉言谢绝了。他只带走了自己的行囊和那柄短刃。

“余师爷此去,前途无量。”县太爷拱手相送。

余风微微一笑,没有多说什么,转身踏上了返回成都府的路。山路依旧泥泞,但他的心情却不像来时那般凝重。

然而,就在他即将走出大邑县境,翻越最后一座山岭的时候,他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队官兵模样的人追了上来,为首的军官勒住马,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请问,可是余风余师爷?”

余风点点头:“正是。不知将军有何吩咐?”

那军官从怀中取出一卷文书,递给余风:“成都府大人有令,请余师爷立刻返回大邑县,有要事相商。另外……”军官顿了顿,压低声音道,“关于李家坳之事,朝廷已有特派钦差前来查探,似乎……对此事另有看法。”

余风接过文书,心中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安。难道……朝廷认为此事另有隐情?或者,是那个“疯女人”的怨念并未真正平息,又引发了什么新的变故?亦或是……那头被留下的老虎,又有了新的变化?

他抬头望向前方连绵起伏的青城山脉,那里依旧云雾缭绕,神秘莫测。他知道,川蜀之地,从来就不缺少诡异离奇的故事。而他这次经历的“蜀山血影”,或许,仅仅是一个开始。

他翻身上马,对着军官抱拳道:“遵命。请将军稍候,余某这便回去。”

马蹄声再次响起,踏上了这条通往未知命运的山路。前方的黑暗中,仿佛又传来了若有若无的、如同女人哭泣般的呜咽声,在山谷间久久回荡……

CC读书推荐阅读:百亿豪门穿兽世,投喂对象抢疯了边疆小卒的逆天崛起以死谢罪?重生后全宗门跪求原谅晚来情谊深二次元之斩神调包后,狼山小公主大杀四方宠爱太多太难选离婚吧,别耽误我泡小鲜肉万界保管员:开局穿梭机被曝光修为尽废后,我被逼退出宗门处处找茬?侯府小姐我不当了婚礼当天,老公朋友圈官宣白月光了穿越古代,我被团宠了瘸腿大师姐带着宗门飞升了海贼:这个海军强到离谱黑神话西游:神佛!吃俺老孙一棍圣子大人没有心我到民国当间谍周易哲学渣了腹黑女后我的诸天无限流,从要你狗命开始气运被夺后,她虐哭宗门所有人医妃归来:重生嫡女杀疯了!断亲单开族谱,柔弱表小姐不好欺神医娘亲一出门,各地大佬追着宠斗罗:穿成唐三姐姐后我封神了长相思之寒柳依依九叔:简化金光咒,晒太阳就变强女神异闻录:书与命运的彼方废材巫女的鬼怪们港综:称霸香江从庙街开始娱乐:息影五年!我的女粉丝全是一线明星?港综:普通道士?随手就是五雷咒超兽武装:轮回者的系统无拘无束游走诸天快穿:病娇反派又被宿主撩迷糊了斗罗:趁雪帝落难,忽悠她做老婆被宗门诬陷后大师姐杀疯了武夫借剑无限之我的金主真难哄爱与租约快穿:满级大佬,在线追夫爱情公寓:我的幸福生活烧火丫鬟嫁东宫:太子,求你疼我薅光系统羊毛后,她飞升了古墓新娘,冥王宠得心慌慌你人皇幡都冒邪气了,还装赘婿?AI说:卷什么?躺平才可能躺赢特种姐妹穿七零,给列强亿点震撼
CC读书搜藏榜:这个宗门大有问题承光集亮剑:团长听我解释,我真是群演穿书:救赎疯批男主后,剧情崩了什么?我和二狗子杀遍了诸天hp:和德拉科相爱相杀的那些年快穿:宿主为远离小黑屋一路狂奔网游之幻兽使一吻定情,总裁的天价影后穿书后踢开男主,抱紧反派大腿重生复仇:我与夫人分天下红色王座圣骑士编年史1961刚刚入职的我获得了系统报告帝君,您的下属又想搞恋爱脑药神,从我不是药神开始蜜之仇九尾灾荒年:娘子有空间,婆家宠上天仙缘无双传晚来情谊深游云惊凤不求长生,只为称帝几度夕阳生HP:救世主今天又在消极怠工我隔着月亮,慢慢回头望火影:岩石巨人吊打高达兔兔生存记夜夜笙歌,公主殿下专宠暗卫白描情书邪修师妹拯救了全宗门赛博朋克:战争步行者插翅难逃,又被疯批世子逮回去了为君倾心绝世冥王妃网游——屠龙巫师八零大佬别虐了,夫人才是白月光美漫:从疯人院毕业后做蝙蝠侠凤朝华快穿之女配咸鱼人生皇女请回家偏执!疯批!真千金是朵黑莲花重生清冷貌美少年练习生后去选秀我在相声社团当团宠千户待嫁幸好正当时重生之千金小姐养成系你已进入选择模式刘一的仙途奇缘反派他每天都想欺师灭祖HP:掠夺者们有被迫害妄想症
CC读书最新小说:保姆作家刘青青诡世九品:魏晋二十重规则炼狱盗墓笔记:青铜门后的终极星穹铁道:我的米家宇宙不太对劲凹凸世界:哥哥们杀疯了被迫成为无限游戏万人迷公主驯鱼手册:男人成为裙下臣地灵底语之血脉宿命饿殍:穗月同归我是恶毒女配啊,嚣张一点怎么啦潘安,三界第一美男子传铠甲勇士之重启拐走渣渣竹马的天降老婆极光女王:特种兵包子的逆袭我和动物聊八卦,全家偷听改命忙娇娇惑臣人在综漫,有聊天群时光里的细水流长潮湿咬痕大荒纪元之九尾狐纭纭出生在五十年代精灵:主线帅哥都想让我做他老婆甜诱!掐腰!冷戾大佬夜夜缠吻她民俗诡谲短篇故事集港片:大哥死那一天,我抄底大嫂恶魔直播间:圣主是我榜一大哥凤鸣九霄,恶女重生赎罪录历史快穿:白月光只求国泰民安破茧,桑榆非晚刀剑神域,但是极诣:剑帝HP:离我妹妹远一点排球少年:晴空启程灵曜破穹魔卡少女樱:我和小樱一起玩魔法修真界革命那些事儿所行之处:鲸落温小姐,哭包小皇叔突然开窍了!七零随军冷面军官狂宠他的小心肝药医大清:贵妃她只想寿终正寝木叶:鸣人政委,链锯剑净化忍界柯学从云霄飞车开始多子多福小吃摊到警察局,系统逼我改行!凡尘仙途:青石谣掉错时间段的士兵突击拾年灯烬修仙界氪金成仙尊惊!!!我的老板是天道新生代:我要去当反派了大小姐回京后,心声泄露成国师了重生异世,我合体铠甲进化数码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