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嘴巴开了光了。
桑晚握着杯子的手慢慢收紧，脸上神情未明：“我没什么想要的。”
她怕他听不懂，又多解释一句：“我只是叫你作陪而已，下个月我就订婚了，找你没有其他意思，你可别想歪了。”
沈砚修转过头，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现在这样尴尬的境地，根本没打算让她悔婚，她大可以不用强调这一点。
桑晚看他不说话了，余光扫向他，又笑了出来：“不过既然你想玩，一会我来教教你。”
两个人停了奇怪的对话之后，终于吃上了饭。桑晚一天没吃东西，饿的不行的时候发现什么东西吃着都香，连沈砚修这种末流厨子做的饭菜都吃的有滋有味。没一会儿，一大碗米饭已经被她扒拉得见底了。
等她发现男人似乎在看她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吃相似乎有点不雅，又停了筷子，尴尬地坐回沙发上喝酒。
她还是有点高估自己了，现在两个人和陌生人无异。想到他刚刚在众目睽睽之下拿了什么东西，她觉得自己可能还需要再多喝点。
一直磨蹭到下午五点，两个人才又准备出门。
桑晚叫前台送上几套男士服装，要的都是剪裁利落的经典款。衣服送来时候，挂在银色衣架上，布料的折痕笔挺，纽扣泛着淡光。
沈砚修随手挑了一套，拿进卧室更换。
他坐了那么久飞机，又在厨房忙了大半个下午，现在满身都是油烟味，以他平常公子哥的作派，忍到现在也是极限了。
他没刻意锁门，背对着桑晚解开扣子，把脏兮兮的衬衫脱了下来，丢在脚边，没打算带回去了。
现在里面还有一件白背心，正好挡住了他肩胛的枪伤，两年过去了，黑漆漆的两道，还有些狰狞。
他想到了什么，转过头对着客厅，发现桑晚正坐在沙发上直勾勾地盯着他。
他迎着她的目光：
“我洗个澡，要进来看吗？”
…
“流氓。”
桑晚转过头，虽然是说着不着调的话，脸色却一点点沉了下去。
沈砚修知道她想看什么，也知道她不敢进来，拿着衣服和毛巾进了浴室，把门关上了。
桑晚看到他进去，站了起来，走到卧室门口，犹豫了一下，马上就听到了水声。隔着玻璃门，似乎什么也看不见了。
沈砚修一边开着水龙头，一边打开了手机，里面有十几个未接来电，全都是沈砚齐和许士杰打来的。
他很冷静，能猜到自己大哥的反应，给他回了消息，说自己有事走不开，大年三十到家，让他帮忙把自己和老书记的见面安排到年后。
至于那些针对他的举报信，等他回去再做处理。
做完这些，又把手机关掉了，省得被轮番轰炸。
*
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他身上干净多了，油烟味也没了。
桑晚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几眼，啧了一声，很是满意。
她报的尺码似乎没什么问题，沈砚修身材比例优越，行走的衣架子，再加上他独特的气质，随便收拾一下就能带得出去，绝对不会给她丢面子。
“还不错，走吧，一会去了酒吧说不定还有人和你搭讪呢。”
两个人出了酒店，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商场大部分都准备关门了，只有大大小小的酒吧还开着，时不时传来一阵欢呼和热情的舞曲。
这里应该是一片富人区，迎着海风，空气里全是自由和金钱的味道。
街道一侧停了一排跑车，奇形怪异，闪着赤橙黄绿的荧光色，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中东土豪。
时不时有引擎的轰鸣声呼啸而过，金发女郎坐在副驾上，边上是穿着大胆的富豪。
桑晚挺无语的：
“真搞不懂你们男人。新天地也总有这样的客人，就差把有钱两个字贴在脑门上了。你别说，我现在最喜欢这种人了。”
她现在虽然见惯了这样的人，但还是觉得挺有意思的。
“你们男人的审美什么时候能正常点儿，你觉得这些跑车好看吗？”
又一辆限量级超跑经过，车速太快，掀起一阵风，把她的头发都吹乱了。
“有没有点素质！”她差点要追上去骂人，车早没影了。
沈砚修看到她一脸愠色，发丝贴在半边脸上，有种凌乱的美感。今晚她还穿着下午那身灰色的风衣，卸下了在新天地浸染出来的江湖气之后，似乎又恢复了叛逆少女的姿态。
沈砚修下意识地抬起手，帮她把头发整理好，拢到了耳后。
做完这些，他才发现两个人在晚风中贴得很近，女人上身上的发香一直在往他鼻腔里钻。
背后是一望无际的海滩，到了晚上还能听到海浪拍打的声音，似乎在随着心跳起伏。
“问你话呢，这些跑车好看吗？”
桑晚发现他搂过了自己的肩膀，把自己护在内侧，也没有拒绝，趔趄了一下，又任他拥着自己往前走。
沈砚修静静地搂着她，也不回答她的问题。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光顾着看车上的美女了？”
“那么多人…有你喜欢的吗？”
这么多年了，有你喜欢的吗？
沈砚修继续搂着她往前走，语气平静地回答她：“都没你好看。”
他垂眸看了略有惊讶的女人一眼，补充了一句：“我的审美很好，你不用怀疑这一点。”
“要…要不要脸。”桑晚觉得他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