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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人问桑晚什么叫如坐针毡,那她现在就可以告诉那个人,心口发紧,血液倒灌,这种感觉很难受。
沈砚修真是好样的。
挑了一个她最不能发作的时候捅破了两人之间的关系。如果不是在这个场合里,她大可以甩手走人,但是现在,她想走都走不了。
她真没想到,他还记得自己这个没用的经济犯女儿。
接下来的时间,沈砚修安安静静地坐在她身边,怕她不高兴,双手抱在胸前,也没有再碰她。
桑晚觉得很压抑,只好全神贯注,把心思都集中在了牌局上。
只是一开始被扰乱了心神,下注都急切了些,没用多久,筹码几乎输光了。
魏明则手里夹着烟,烟雾缭绕间,嘴角勾起讥诮的意味:
“沈二公子还要加注吗?”
“要不您还是亲自下场吧。再这样下去,我怕您把岭洲资本都赔进去了。”
桑晚已经冷静下来了,她抬头看了一眼沈砚修,脸上已经没了讨好恭敬的表情:
“沈公子放心,我能赢他。”
魏明则快要笑出眼泪了:
“哟!温小姐是个有脾气的。”
付文礼在一边也被架到了火上,想劝和都不知道该劝哪边。
今天的场子本就是为了沈魏两家谈判开的。现在看上去,明显没有谈判的空间。
沈砚修刚低着头给许士杰发了一条信息,暂时没人回复,知道船上的信号已经被屏蔽了。
他放下手机,抬眸看向对面的魏明则:
“魏兄还想加多少?沈某都奉陪。”
魏明则端起高脚杯,抿了一口红酒:
“我在新天地有股份。不如再加新天地1%的股份。温小姐输了的话,沈公子把岭洲的股份赔给我如何?”
他顿了顿,嘴角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公平合理。”
话音落下,场中一片死寂。
梁立民和付文礼交换了一个眼神,谁都没有开口。
桑晚忍不住望向沈砚修,他还坐在自己的扶手上,姿态闲适,似乎真的在考虑魏明则的提议。
过了一会儿,沈砚修一只手在桌子上敲了敲,把面前为数不多的筹码推进场中间:
“魏兄未免太小家子气了。你在澳门逗留了大半个月,应该不只是为了区区1%的股份吧?”
说罢眼神锁定他,看他的反应。
“你还知道?”魏明则脸色一僵,瞬间被他激得动了怒火,站了起来:
“沈砚修,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别欺人太甚了!沈家就干干净净吗?你为什么一直咬着我不放?!”
沈砚修冷笑一声,笑意不达眼底:“沈家干不干净,中.纪委说了算。你说了不算。”
“既然魏兄这么想玩,咱们重新开局。你赢了,我让澳门当局放了叶朝远。温小姐赢了,你从此退出新天地,岭洲会以公允的价格收购你手里的股份。”
魏明则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来真的?”
沈砚修神情淡然:“君子一言。”
说完侧过身看向桑晚,压低了声音:
“还敢不敢玩?”
“这次真送你和任敏之一份大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