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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山庄的管家有一手模仿笔迹的绝活,此时的雷洛,也就是秋凤梧正托他模仿邓定侯的笔迹给北方各大镖局写信。
“不错不错~”雷洛把信收上来,不断对照邓定侯笔迹,那简直是一模一样。
办完事,雷洛也不准备在家过夜,他得趁夜赶回城中,明天一早就把信送到邮驿。
他一路避开庄里的守卫,从后门出门。
“咦,我回来的时候还是两匹马栓在这,怎么现在就只剩一匹了,这么晚了,还有人出门?”
雷洛只是心里疑惑,但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这后门的两匹马,一匹是麻峰的,一匹是白洁抢的,雷洛都以为是自家孔雀山庄的马。
想着走夜路挺辛苦的,他便上前准备骑匹马回城。
“好你个小贼,敢偷你牛爷爷的马,吃老子一刀!”
忽觉脑后生风,雷洛回身就是一掌拍出,将来人手中的钢刀打飞出去,接着另一只手飞速探出,点在来人胸前的大穴上。
“小贼,快放了我们老大!”
雷洛还没来得及问话这人为什么偷袭自己,便见路边的树丛里又冲出四五个持刀大汉,嘴里嚷嚷着就朝他砍来。
雷洛三拳两脚就将几人放倒,接着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偷袭我?”
牛大胆是老江湖,他见雷洛虽然武功高,但动手有分寸,不禁也壮起了胆子威吓道:“你爷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碗子山山大王牛大胆是也!
你小子敢伙同姘头偷你牛爷爷的马!我跟你说,这事不算完,我定要拉你去见官不可!”
雷洛一听就笑了,“原来是绿林中人,你还要拉我去见官?你难道不怕你那些绿林同道耻笑吗?”
“你!”牛大胆心中直呼看走眼了。他本以为雷洛是那种性格软弱之人,这种人别管武功有多高,他见一个坑一个。
然雷洛虽然三观端正,但绝不是任人欺负的主。
这时,庄里忽然冲出来一队护卫,为首的正是大钟。
见到秋凤梧,他立即上前喊道:“少庄主,庄主正找你呢,你快跟我们回去吧。”
雷洛满不在意道:“行了,他天天找我。我还有重要的事,你们就说没看见我。”
说罢,他翻身上马就走,大钟拦都拦不住他。
“对了,这伙人是碗子山的盗匪,你们先把人绑了,明天送到官府领赏。”
再说回秋凤梧的房间里,邓定侯那是好说歹说,白洁就是不走。
她道:“爹,我现在就走算什么!他孔雀山庄还以为我们镇远镖局好欺负呢!
他秋凤梧一天不给我道歉,再把聘礼送到镖局,我邓玉如就在这不走了!”
邓定侯闻言心中也很纠结,但若是让他把女儿一个人丢在孔雀山庄,他这个做爹的怎么能够放心。
于是他悄咪咪的竖起手刀,准备敲晕女儿,先把她带回去再说。
“砰~~”
邓定侯的手刀轻轻砍在白洁后颈,发出一声闷响。
但邓定侯所想的画面并没有出现,他娇娇弱弱的女儿受他一击不仅没有晕倒,反而还睁着一双大眼睛死死地瞪着他。
“玉...玉如...”
白洁也没想到邓定侯竟然想把她打晕带走,稍稍愣神后,她当即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呜呜呜~,女儿被欺负了,爹你不帮女儿就算了,还打我!
呜呜呜~,女儿不活了!!”
邓定侯顿时只觉一个头两个大,他慌忙解释道:“没有没有!爹是不小心的,爹怎么会打你呢!”
白洁:“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屋外头的庄主夫人听见屋里的动静,朝丈夫望去,后者点了点头,庄主夫人便推门走了进去。
“邓总镖头,”庄主夫人声音温和沉稳,她缓步上前,目光先是关切地落在“抽泣”的“邓玉如”身上,随后才看向一脸焦头烂额的邓定侯。
“此事确是我夫妻二人管教不严,让令爱受了天大的委屈,我秋家上下深感愧疚,无颜面对总镖头。
如今我那逆子虽不知所踪,但玉如姑娘既然坚持留下,要那逆子给个交代,我孔雀山庄便绝不会再让她受半分委屈。”
她语气诚恳,姿态放得较低,却自然流露出山庄女主人的气度:“不如就请邓总镖头放心将玉如姑娘交予我们照料。
我夫妻二人以孔雀山庄百年清誉担保,必待她如上宾,一应起居用度皆比照山庄小姐份例,绝不会怠慢分毫。
待我夫君寻回那逆子,查明原委,我夫妇二人定亲自带着他,备齐三媒六聘,到府上登门谢罪,给邓总镖头和令媛一个交代。
届时要打要罚,全凭邓总镖头心意。”
邓定侯安静听完,又见女儿那副铁了心不肯走的模样,心中虽万般不愿将女儿独自留在这是非之地,却实在不好再刺激女儿。
他脸色铁青,重重哼了一声,算是默认了庄主夫人的安排。
但他一腔怒火却无处发泄!随即猛地转身,大步流星地冲出屋子,来到院中,对着一直等在外面的秋天鸣厉声道:“秋天鸣!我女儿暂且留在你们这!她若是在你孔雀山庄少了一根头发,受了半点闲气,或是再有任何闪失!
届时我镇远镖局就算与你孔雀山庄拼个两败俱伤,我邓某也在所不辞!”
秋天鸣因儿子荒唐而理亏,面对邓定侯的警告和威胁也只能忍气吞声。
他拱手沉声道:“邓兄放心,秋某在此立誓,必保令媛姑娘周全。若再有差池,不需邓兄动手,秋某第一个便饶不了那逆子,并亲自向邓兄负荆请罪!”
就这样,白洁变幻的邓玉如就在孔雀山庄赖了下来。
她之所以不走,除了要逼迫孔雀山庄和镇远镖局同意秋凤梧和邓玉如的婚事外,她还得留下来处理邓玉如的尸体。
正巧,这时大钟押送牛大胆等一众碗子山的盗匪从秋凤梧院前路过。
白洁站在窗前,虽然隔了有些距离,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那正是被她抢了马的那一伙人。
她当即走出院外,对大钟喊道:“那谁,你过来一下。”
大钟闻言,小跑过来客气地问道:“邓姑娘,不知您找小的有何吩咐?”
白洁把大钟拉到一边,小声嘱咐了一些事情,然后掏出一大锭银子,和一个药瓶交给他手上。
大钟接过东西,点头道:“我明白了!”
待他回到队伍,其余侍卫好奇问道:“大钟,那邓姑娘找你什么事啊?神神秘秘的。”
大钟看了眼牛大胆几人,组织好语言说道:“是这样的,邓姑娘交代了我们一件事,只要我们答应了,看到这锭大元宝了不,那就是咱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