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算到了!”李向阳伸着懒腰,差点把腰间盘的老骨头给抻出来,“俩小时车程,屁股都快坐成钢板了。”
眼前这地方,说是荷花村,其实早五年就把荷花池刨了,盖起一排排新楼,连点水腥味都没剩下。
刚到地方,车里那小朋友也醒了,揉着眼睛跟只刚出窝的小猫似的。林一凡看到后好笑的摸出湿巾在小家伙睡得乱七八糟的脸上擦了擦,动作轻得跟掸灰尘似的。
小家伙还没彻底醒透,眼神发直地坐着,那憨样看得人心里直发痒。连一向端着的苏砚之都没忍住,伸手就在那软乎乎的脸蛋上揪了一把,嘴里还啧啧称奇:“哇,真的好可爱。这皮肤嫩得能掐出水来,跟qq糖似的!”
小朋友被这么蹂躏也没有反抗,只是有些不开心地皱了皱小眉头。一行人陆续下车,赵国强冲司机喊:“师傅,结账!”
司机是个精瘦的中年男人,一听这话立马眉开眼笑,嗓门亮得跟敲锣似的:“好嘞!晓得哉!吾郭大刚,做事体弗含糊,坐不改姓!今朝就给你个实诚价,介趟算2120块,你帮吾抹个零头,2100块好唻!”
赵国强一听这数,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差点没蹦起来:“2100?兄弟你怕不是中暑烧糊涂了?就这破路,你咋不直接去抢银行呢?”他气得脸都红了,人差点蹦起来“你这价,够我请全局吃顿饭了!”
苏砚之也炸了,柳长生在旁边拉都拉不住,她甩开柳长生的手就往前冲:“2000多?你这是把我们当冤大头宰啊!早知道坐你这车,我还不如骑共享单车来,说不定还能顺便瘦两斤!”
郭大刚慢悠悠掏了掏耳朵,跟拍蚊子似的,脸上一点波澜都没有:“看侬格闲话讲嘞。侬勿相信啊?去道里打听打听,我郭大刚做了介多年数,一直是格个价。”说着还撸了撸袖子,露出胳膊上那点没二两肉的“肌肉”:“咋话啦?莫非,侬想坐霸王车啊?”
赵国强气得牙痒痒,可车都坐了,总不能当场耍无赖。他咬着牙掏出手机,那表情跟割肉似的:“行,算我倒霉!”
“吱吱宝到账2100元。祝您旅途愉快。”
收款提示音刚落,郭大刚脸上的横肉立马堆成了褶子,笑得跟朵菊花似的,谄媚得能滴出油来:“多谢照顾哦!下趟要搭车,千万记牢还来寻我哦!包你晓得到,这钱花得‘物超所值’的滋味!””
看着那破面包车突突突冒着黑烟溜远,赵国强心疼得直嘬牙花子:“2000多啊!够我买两箱好酒了!这简直是抢劫未遂,改成明抢了!”
林一凡也跟着叹气:“可不是嘛,这钱够普通人一个月饭钱了。赵叔你也别太伤心了,往好处想,他本来可以明抢的,但是他送了咱们一程。”林一凡四处瞅了瞅,突然咦了一声:“哎?李哥呢?”
“这儿呢这儿呢!”话音刚落,就见李向阳提着个小水桶,一阵风似的跑过来,人还没到,一股刺鼻的味儿先飘了过来,跟打碎了谁家马桶似的。
林一凡吓得往后蹦了三大步,捏着鼻子嚷嚷:“李哥你干啥去?你身上啥味儿啊,这么难闻?”
李向阳低头闻了闻自己,一脸无辜:“没味儿啊……哦,哦,是这个呀,小凡你看这儿”他把水桶往众人面前一递,下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那得意劲儿,跟偷到鸡的狐狸似的。
赵国强还在为那2000多块钱心疼,耷拉着脑袋嘟囔:“别理我,让我一个人静静,我要跟我的血汗钱告个别。”
“赵叔,别难过了,我替你把场子找回来了。”李向阳拍着胸脯说。
赵国强猛地抬头,眼睛瞪得溜圆:“你干啥了?该不会把他车轱辘卸了吧?他坑我钱是可恨,可咱不能犯法啊!”
李向阳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你格局小了”的表情:“想啥呢?我是那种人吗?犯法的事咱可不干。我只不过是……咳咳,趁你们吵架的时候,悄悄撬开他后备箱,把那桶备用机油顺过来了。”他从口袋里摸出两张皱巴巴的钞票晃了晃,“放心,我留了200块,就当买他的,够意思吧?”
赵国强先是一愣,随即捂着肚子笑出声:“你这小子,蔫坏蔫坏的!”
众人也跟着乐,苏砚之笑得直不起腰:“我已经能想象到了,他开半路车突然趴窝,打开后备箱准备加机油,结果发现只剩个空桶和200块,那表情肯定跟吞了苍蝇似的!”刚才被坑钱的郁闷,早被这股子坏心眼儿的快乐冲没了。
“噗哈哈哈”笑够了赵国强也正了正神色:“行了,天不早了,咱们也赶紧干活了。”
时间是个小偷,不注意就被悄悄的偷走。大中午的太阳,跟下火似的,烤得人头皮发麻。
苏砚之第一个扛不住,也顾不上形象了,一屁股瘫在小卖部门口的塑料椅子上,有气无力地嚷嚷:“不行了不行了,再晒下去我就要融化了!找了一上午啥线索没有,先让我跟太阳公公休战半小时!”
“呼呼……我也快中暑了。”莫景之拉着哥哥的胳膊,脸都晒红了,跟熟透的西红柿似的,“要不咱先歇会儿?”
一群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最后都没忍住,溜溜达达朝着小卖部的阴凉地挪过去——笑话,他们又不傻,这么毒的日头,当然要先歇口气啦。
日头毒得像要把人烤化,苏砚之脸颊红扑扑的,像两半儿晒的熟透的番茄,再晒下去怕是真要中暑。其他人也在店外的长椅上挨挨挤挤坐成一排,柳长生和林一凡则转身进了小卖部,说是去买些冷饮解解暑。
没过一会儿,两人提着鼓鼓囊囊的袋子出来,柳长生扬声问:“大家来分了分,我和一凡买了雪糕、饮料和矿泉水,大家看看合不合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