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深处的黑木门前,岑知书照例用特定节奏敲了门。
叩,叩叩,叩,叩叩。
门应声开了一条缝,他闪身而入。
巷子对面,扮作乞儿的眼线眼睛一亮,忙对远处的打了个手势。
菜贩”会意,立即挑起担子往潘府报信去了。
老爷,有发现!!潘禄急匆匆进来,岑三公子今日又去了桃花巷,进了一处宅子。
潘雪松听见这个消息,一个激灵坐直身子:
仔细说!
那地方偏僻得很,他敲门都用暗号。潘禄道,进去就是两个时辰。”
“外头还有个书童在把风。
好!好!潘雪松连说两个好字,眼中闪着精光,你们继续盯紧!”
“我倒要看看….岑晏这老匹夫的儿子在搞什么名堂!
属下已经加派了人手。潘禄道,那宅子前后都有人盯着,保准连只蚊子飞过都看得清清楚楚!
潘雪松满意地点头,忽然又问:
“那宅子的底细查了没有?
正在查。潘禄回道,表面看就是个普通民宅,但….
但什么?
但属下觉得不简单。潘禄压低声音,那一片住的都是穷苦人家,偏这宅子时常有些生面孔进出。
潘雪松冷笑一声:
哼!果然有鬼。”
“你给我想尽法子摸清那宅子的底细,看看里头到底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岑知书回到府中时,天色已晚。
玩得可尽兴?
岑晏正在书房看书,见他回来随口问道。
还行。岑知书漫应着,新开的酒肆味道不错,改日带爹去尝尝。
岑晏老脸露出笑意:
你呀,成日就知道搞这些不着调的。”
“不过...近日朝中事多,你少在外头惹事。
知道啦。岑知书笑嘻嘻地应了,转身要走,又回头道,爹,我看您近日操劳,气色不大好,要不要请个大夫瞧瞧?
岑晏摆摆手:
无妨。”
“只要看到潘雪松那老匹夫吃瘪,为父什么病都好了。
岑知书眼神微动却没再说什么,躬身退下了。
夜深了,潘雪松还坐在密室里。
老爷,该歇息了。
潘禄轻声劝道。
歇什么!潘雪大叫,“本官好不容易抓到岑家的把柄岂能轻易放过!”
“你说,那小子去那宅子能做什么?
潘禄沉吟道:
“无非是做些见不得光的勾当,或许是赌钱又或许是.….养了外室?”
外室??潘雪松眼睛一亮,若是让清流典范岑次辅的儿子养外室的消息传出去....
老爷英明。潘禄道,不过...属下觉得未必这么简单。
那宅子进出的人,看着不像寻常百姓。潘禄回忆着线报,有几个人身形彪悍,倒像是....练家子。
潘雪松眯起眼睛:
练家子?岑知书一个纨绔子弟,结交练家子做什么?!
这正是蹊跷之处。潘禄道,属下已经派人日夜盯着,早晚会水落石出。
潘雪松拍案道,咱们只要抓到真凭实据,我看岑晏还怎么在朝中立足!
翌日,岑知书又来了。
这次他在宅子里待得更久。
扮作乞儿的眼线蹲在暗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扇黑木门。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门开了。
岑知书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个戴斗笠的黑衣人。
那黑衣人低着头,快步往巷子另一头走去。
乞丐眼线心里一惊,忙对远处的同伴打了个手势。
菜贩”会意,立即悄悄跟了上去。
老爷!今日有重大发现!潘禄急匆匆闯进密室,岑三公子从宅子里带出个黑衣人,咱们的人跟了一路,发现那人进了...进了北镇抚司的后门!
什么?!潘雪松惊呼起身,“北镇抚司?!”
“岑家和锦衣卫有来往?
千真万确!潘禄喘着气,那黑衣人进去后就再没出来。。
潘雪松在密室里来回踱步,突然放声大笑:
“好个岑晏!好个清流领袖!竟然暗中和锦衣卫勾结!”
“这下可让我抓到把柄了!
老爷,此事关系重大,要不要....
要!当然要!潘雪松眼狠厉,“给我继续盯!我要知道岑家和锦衣卫到底在密谋什么!
潘雪松冷笑:
岑晏你自以为聪明,却不知你的宝贝儿子早就露了马脚。”
“这次,我看你怎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