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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武悬立当空，目光如冷电般左右扫视，强大的神念如同无形的潮水向四周蔓延，细细探查着每一寸空间，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几名心腹手下紧随而至，一脸警惕与不解，为首一人恭敬问道：“盟主，发生了何事？”
秦武凝神探查片刻，周遭除了尚未平息的能量乱流和风雪，并无任何异常。
他缓缓收回神念，刚毅的脸上那丝疑虑仍未完全散去，摇了摇头，沉声道：“无妨，或许是激战方歇，灵力震荡产生的错觉吧。”
话虽如此，他的目光仍不由自主地在那片空域多停留了一瞬。
远处，叶长青与锦璃借助圣兵之效，早已融入风雪与空间褶皱之中，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叶长青不由得啧啧称奇：“好敏锐的灵觉！不愧是有‘戒指老爷爷’的人啊！”
秦武的修为已然臻至天人境巅峰，亦即斩道之极境，单论境界，足以比肩五大势力那些隐世不出的老祖。
然而，在叶长青二人的估算中，情况却不容乐观。
锦璃看出，秦武身上除了一道若有若无、极为强横的圣人神魂气息庇佑外，但并无圣兵波动。
圣兵乃镇教之基，拥有与未有，在顶尖战力的对决中乃是天壤之别。
叶长青暗自揣度，若真个生死相搏，缺少圣兵压阵的秦武，恐怕难以抗衡底蕴深厚的五大势力老祖，武盟的败亡几乎是注定的。
不仅是最顶尖的战力存在差距，其下的中坚力量更是悬殊。
叶长青二人早先窥探五大势力时便已估算过，对方积累数万载，斩道境修士加起来恐有二十多位之众。
反观武盟，满打满算，斩道境修士不足十人，且其中并无斩道后期，最强不过三名中期，余者皆是初期。
斩道之境，每一小步的差距都犹如鸿沟，除非是身负惊天传承，或者是拥有如叶长青、锦璃、秦武这般逆天资质的妖孽，否则极难越阶而战。
更有传言，武盟这些新晋斩道，原本多是卡在渡劫期的修士，全赖秦武不知从何处获取的海量资源，才得以强行破关，其根基与底蕴，自然无法与五大势力一步步扎实修上来的同阶修士相比。
至于再往下的渡劫、洞虚层次，差距更是云泥之别。
不仅仅是在质量，更在数量之上。
五大势力几乎垄断了灵玄大陆超过九成九的灵脉与资源，门下弟子享受的供养远非武盟所能企及。
即便秦武神通广大，能弄来些许资源，对于整个武盟而言，也不过是杯水车薪，难以弥补这数万年积累下的巨大鸿沟，根本改变不了整体劣势。
叶长青与锦璃悄然返回武都登天阁，静待最终决战的来临。
对他们而言，此界战争毫无意义，唯有实打实的利益方能让他们动心。
他们打的如意算盘，便是在双方倾尽全力、两败俱伤之际，趁虚而入，直抄五大势力的老巢，夺取那积累万年的宝藏。
亲眼证实了秦武的实力与特殊之处后，他们心中反而更定。
锦璃感知到，秦武不仅得圣人神魂眷顾，其自身体质更是逆天，乃是一种极为罕有的强大战体。
若她感知无误，应为“不灭战体”。
此体质气血如烘炉，战意凌天，愈战愈强，可于生死搏杀间极尽升华，潜能巨大，堪称为战而生。
也难怪他能在圣人残魂指导之下，进步如此飞速。
有此依仗，秦武足以逼出五大势力隐藏最深的底蕴了，甚至迫使他们的老祖们不得不联手应对。
而这，正是叶长青二人等待的时机。
至于是否加入武盟？
叶长青对此嗤之以鼻。
这小世界的恩怨纠葛与他何干？
他所求的，不过是火中取栗。
不过，在他潜意识里，自己的阵营似乎已稍稍偏向了武盟。
五大势力那垄断一切、僵化腐朽的做派，莫名地让他感到厌烦。
在他心中，他更向往前世所处的国家，那传说中的理想社会。
既然求不得天下大同，那这些高高在上、垄断资源的“富人”，还是毁灭了更好。
届时自己在五大势力后方狠狠偷袭，也算为武盟出了力，分一杯羹更是理所应当了吧？
时光如水，悄然滑过。
出乎许多人预料，气势汹汹而来的五大讨伐联军，在秦武现身斩灭一位天人老祖后，竟未再强硬推进，反而如潮水般迅速退去，主动让出了此前侵占的武盟疆域，俨然是惧惮秦武凶威，暂避锋芒，收缩防线。
武盟上下，自是欢欣鼓舞。
秦武并未急于追击，而是先行内部整肃。
他亲至前线，抚慰那些血战不退的伤者，以精纯修为与灵药为其疗复伤体，甚至不乏亲自传授功法感悟，助其突破瓶颈。
对于战死者，他亲自主持葬礼，抚恤亲眷，赏赐丰厚，令遗属生活无忧。
而那些见风使舵、临阵倒戈甚至反噬同袍者，命运则截然不同。
联军退走时，这些人自然未被带走，成了弃子。
他们惶恐不安，或试图狡辩，或痛哭流涕乞求原谅，妄想重归武盟。
秦武对此毫不容情，手段铁血：“武盟可容败，绝不容叛！”
首恶者，被当场镇杀，以儆效尤；从犯者，亦被废去修为，断其灵脉，终生沦为凡俗，在痛苦与悔恨中煎熬。
恩威并施的雷霆手段之下，武盟风气为之一清，凝聚力反而更强。
经此一事，秦武声望更盛。
他非但有通天武力，更有恩义与原则，深入众人之心。
武都因此吸引了更多观望的中立势力，各方使者携厚礼纷至沓来，城内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热闹，坊市间人流如织，灵光宝气氤氲，重现繁华盛景，甚至犹有过之。
登天阁上，叶长青与锦璃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聚人心，肃纲纪，蓄大势……他在为最终决战做准备。”叶长青轻声道，“风暴来临前的平静，最是压抑啊。”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五大势力退却，非是畏惧，实为集结全力。
下一波再来，便是决生死之时。
“嗯。”锦璃点了点头，看向窗外飞雪，不知在想些什么。
“正好，”叶长青眼中闪过期待的光芒，“他们的宝库，想必也已储备充盈了。”
风雪依旧，武都的喧嚣之下，无形的暗流愈发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