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尼特斯的换人，像是一记无声的宣战。
刚刚踏上草皮的费尔南德斯没有花时间适应节奏，他像是被某种原始的力量灌满，全身的肌肉都在绷紧。
那一瞬间，空气似乎都被撞出了声响。
罗马的替补席同时站起，裁判的哨声几乎被主场观众的怒吼吞没。费尔南德斯只是摊开双手，表情平静得像是在说：“来啊，不是要拼吗？”
那神情让人心底发毛。
他没有在踢球，而是在宣示——你要脏？我比你更脏。你要硬？我比你更硬。
江辰远远看着那一幕，忍不住在心里暗笑：
“老爷子这手真绝，直接放条疯狗上去……可以。”
果然，场上气氛肉眼可见地变化。
罗马球员开始犹豫，他们不再成群压上，而是带着一点奇怪的顾虑。
每一次靠近费尔南德斯，都像是在靠近一个不稳定的炸药桶。
一次争顶，热尔维尼奥被他顶得连人带球摔翻；第二次拼抢，托蒂起脚慢了一步，直接被他从侧面撞得仰面倒地。
全场的欢呼声、笑声混在一起，圣保罗的观众彻底乐了。
连解说都忍不住笑着说：“罗马这会儿像是在躲瘟神。”
裁判终于走了过来，指着乌维尼大喊：“注意你的动作！”
费尔南德斯笑了，牙齿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好的先生，我明白。”他举起双手，但下一秒又低声咬牙嘀咕：“下次，我会弄得更干净。”
主裁皱眉，没有掏牌。
罗马球员却忍不住破口大骂，甚至有人想推搡他。
费尔南德斯反手一拽，差点把人直接带倒。
这一幕彻底点燃了圣保罗。
嘘声、咒骂、欢呼混成了一片，观众们已经完全明白：这场比赛，已经不是单纯的对抗，而是一场意志的战争。
“他疯了，”伊瓜因嘟囔着，看向江辰，“他是真的要拿红牌啊。”
“没事，”江辰盯着场边那道沉默的蓝色身影，嘴角微微一扬，“贝帅也没拦着，这就说明……他就是这个意思。”
此时的贝尼特斯站在技术区边缘，表情冷得像冰雕。
加西亚在另一侧怒吼着：“不要怕！听见没有？继续压上去！谁退，我就把谁换下去！”
主教练场边督战，罗马球员只能被迫再次压上，像是被鞭子抽着往前冲。
但他们一旦进入那片区域，立刻就被乌维尼那种近乎野性的扑抢逼退。
他并不是在防守，他是在追杀。
一次又一次的身体对抗、冲撞、推搡，草皮上到处是被刮开的草屑。
“这场比赛，已经不像是球赛了，”解说员的声音都有些发颤，“这是一场肉搏。”
那不勒斯的球员开始被感染。
原本有些沉闷的哈姆西克开始频繁前插，因勒的每一次断球都带着爆裂的气势。
江辰站在右侧，目光冷冽，他能感觉到，球队的气氛在变化。
那是一种从防守到反击的气场转变。
他们开始主动，开始抢节奏，开始“还击”。
第38分钟，江辰和哈姆西克完成一次连续配合，罗马后腰弗洛伦齐被晃得连连后退。
就在这一刻，费尔南德斯再次杀入前场，肩膀一沉，直接把德罗西撞飞！
全场哗然，裁判吹停比赛，贝尼特斯依然一动不动，只是双手环胸。
“裁判！这是犯规！该掏红牌！”罗马的替补席几乎跳起来抗议。
贝尼特斯缓缓转头，嘴角划过一丝笑：“犯规？欢迎来到那不勒斯。”
他没有再说一句。
接下来的几分钟，球场成了真正的修罗场。
双方每一次对抗都伴随着咒骂、推搡和飞起的草屑。
连裁判都被逼得不断后退，用哨声和双臂维持秩序。
第42分钟，江辰在一次反击中被拉倒，他从草皮上爬起来，擦掉嘴角的泥土，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拉倒他的罗马后卫。
“继续啊，不是挺嚣张的吗？”他冷冷地说。
江辰走上前一步，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我待会让费尔南德斯来会会你！”
费尔南德斯好似听见了召唤一般，立刻来到江辰身前，与罗马球员face to face。
两人鼻尖几乎碰在一起，空气都凝固了。
裁判急忙上来把他们分开，
而在这混乱中，江辰抿着唇，看着那一片燃烧的战场。
他知道，贝尼特斯这一手换人，已经彻底改变了比赛的气质——
那不勒斯，不再是落后的一方。
他们，已经亮剑。
上半场结束哨响。
两队球员在通道口几乎又爆发冲突，费尔南德斯刚想再上前一步，被江辰一把拉住。
江辰低声笑道：“兄弟，留点力，下半场还得吓他们呢。”
费尔南德斯咧嘴一笑，眼神里那股狠劲，连队友都觉得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