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城的风还带着凉意，凌霁刚走出机场，就被一阵冷风裹住。陆衡下意识地把他往身边拉了拉，顺手将手里的围巾递过去：“戴上，别冻着。”
凌霁接过围巾，是他常戴的那条灰色羊绒款，带着淡淡的雪松味——是陆衡的味道。他绕着脖子围了两圈，抬头看向陆衡：“会议资料都带齐了吗？”
“嗯，夜鸦已经在会场等着了。”陆衡点头，伸手帮他理了理围巾的边角，“先去酒店放行李，再去会场熟悉流程，晚上和苏晚开个视频会，同步她导师的笔记内容。”
两人并肩走向停车场，霜城的街道两旁种着高大的落叶树，光秃秃的枝桠伸向天空，偶尔有几片残留的枯叶被风吹落，打着旋儿落在地上。
“上次来霜城还是去年冬天，没想到今年来得更早。”凌霁看着路边的景象，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
“等忙完这阵子，春天再来。”陆衡侧头看他，“听说城南的樱花园春天开得很好。”
凌霁笑了笑，没说话，心里却悄悄记下了这个约定。
抵达会场时，夜鸦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手里拿着厚厚的会议资料：“凌霁哥，陆衡哥，里面都布置好了，线上参会的代表也都测试过设备了。”
走进会场，里面摆放着几十台电脑，屏幕上显示着不同地区的试点画面——有沙漠里的光伏板阵列，有草原上的生态农田，还有工业区里的绿色厂房。夜鸦指着最前面的两台电脑：“这是你们的位置，资料已经存进去了。”
凌霁和陆衡坐下，开始检查资料。凌霁负责的是各试点的文明适配案例，陆衡则整理了全球碳排放削减的数据报告。两人偶尔交流几句，默契得仿佛不用说话就能明白彼此的意思。
下午三点，全球试点紧急会议准时开始。各试点的负责人依次上线，汇报近期的进度和遇到的问题。有个位于荒漠边缘的试点遇到了流沙问题，光伏板支架被流沙掩埋，负责人急得声音都变了调。
“别慌。”凌霁立刻开口，“我们萨赫勒试点之前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况，你们可以用当地的红柳枝编成防护网，埋在光伏板周围，既能固定流沙，又不会破坏当地生态。”
他一边说，一边调出萨赫勒试点的防护网照片，详细讲解了编织和埋设的方法。荒漠试点的负责人连连道谢，说会立刻安排人尝试。
会议进行到一半，凌霁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苏晚发来的消息：“笔记理得差不多了！‘盖亚’的隐藏指令是——当人类协作效率达到60%，会启动‘生态协同’模式，整合全球生态数据，优化资源分配，但启动时可能会引发短期的气候异常，比如局部强降雨或高温。”
凌霁立刻把消息转给陆衡，陆衡看完，眉头微蹙。他对着麦克风说：“各位，刚收到一个重要消息——‘盖亚’可能会在近期启动‘生态协同’模式，启动期间可能会出现短期气候异常，请大家提前做好应对准备，尤其是沿海和山区的试点。”
线上的代表们立刻骚动起来，纷纷询问应对措施。陆衡和凌霁轮流解答，直到傍晚时分，才把所有问题都处理完。
会议结束后，三人坐在会场里，疲惫地靠在椅子上。夜鸦喝了口咖啡：“没想到‘盖亚’的动作这么快，我们得赶紧把应对方案整理出来，发给所有试点。”
“嗯，我和凌霁今晚就整理。”陆衡点头，“你先回去休息，明天早上过来帮忙。”
夜鸦应下，收拾好东西离开了会场。
晚上，两人回到酒店，立刻投入工作。凌霁负责整理气候异常的应对案例，陆衡则根据不同地区的气候特点，制定针对性的防护措施。
忙到深夜，凌霁揉了揉酸痛的肩膀，转头发现陆衡正看着自己，眼里带着心疼。“累了？”陆衡问。
“有点。”凌霁点头，“不过快整理完了。”
陆衡站起身，走到他身边，伸手帮他按揉肩膀：“歇会儿吧，别硬撑。”
凌霁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享受着他的按摩。陆衡的手法很熟练，轻重恰到好处，很快就缓解了肩膀的酸痛。
“对了，苏晚刚才发消息说，她监测到‘盖亚’的信号波动越来越频繁了，可能就在这几天启动‘生态协同’模式。”凌霁突然说。
陆衡的动作顿了顿：“那我们得加快速度，明天一早就把应对方案发出去。”
凌霁点头，刚想说话，手机突然响了——是苏晚打来的视频电话。
“你们还在忙？”屏幕里，苏晚穿着睡衣，头发有些凌乱，“我刚监测到‘盖亚’发送了一条新的短信号，内容是‘协同启动倒计时：72小时’。”
两人的脸色瞬间变了。“只有72小时？”陆衡问。
“嗯。”苏晚点头，“我已经把信号内容转发给你们了，你们赶紧把应对方案发出去，让所有试点做好准备。”
“好，我们知道了。”凌霁说，“你也早点休息，注意身体。”
挂了电话，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紧迫感。“加快速度，争取凌晨前发出去。”陆衡说。
“嗯。”凌霁点头，立刻坐回电脑前，继续工作。
窗外的霜城已经陷入沉睡，只有酒店房间的灯还亮着。两人坐在电脑前，手指飞快地敲击键盘，屏幕上的文字不断增多，像一张细密的网，守护着全球各地的试点。
凌晨三点，应对方案终于整理完成，并发给了所有试点。两人松了口气，靠在椅子上，看着窗外渐渐亮起来的天空。
“快天亮了。”凌霁轻声说。
“嗯。”陆衡点头，伸手握住他的手，“再坚持一下，等‘生态协同’模式稳定下来，我们就去樱花园。”
凌霁看着他，笑了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