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定吧。”
“多谢妹姐!”大嗓门抱拳行礼,转身便让手下的十人队长抽签,看谁运气好,能拿这份功劳。
斩了坐馆,就能升为百人首领——这种机会,谁不抢?
“记住了,我叫河兰仔!”
其中一个黄毛青年抽出上上签,兴奋地接过短刀,在众人注视下,一刀砍下花佛脑袋。
这一战的最大功臣,就此诞生。
胜哥的人不争这份头功,大家心照不宣。
大嗓门看着满脸激动的河兰仔,拍肩笑道:“干得漂亮,胜哥那边不会亏待你,百人龙头的位置稳了。”
河兰仔咧嘴笑了。
以后手下有十个队长听令,风光不说,还有钱拿,想想都痛快。
油尖旺联和覆灭的消息,飞一般传遍港岛黑道。
东兴的白头翁本叔听到后,冷冷一笑:
“靓仔胜,看你还能蹦跶几天。”
他手下阿豹和可乐,迟早会让你栽个大跟头。
靓仔胜要是被人一枪毙命,整个港岛黑道都得炸锅!
东兴本叔已经在盘算着风光场面——他手下头号战将司徒浩南带着东兴人马杀进铜锣湾,扬眉吐气,气势逼人。
与此同时。
“南哥,刚得来的消息,油麻地和尖沙咀交界的联和堂,被十三妹跟靓仔胜联手端了。”
东兴五虎之一司徒浩南的亲信骨干何勇低声汇报。
“联和垮台有什么稀奇?一群没骨头的家伙,打起架来只会往后缩。”司徒浩南斜眼看了何勇一眼,语气淡然,“这几天你给我安分点练手,咱们马上就要挺进铜锣湾。
我可是第一个能在那儿插旗的东兴大佬。”
“南哥,真要去铜锣湾动土?那可是靓仔胜的地盘啊。”何勇迟疑着提醒,“现在他是洪兴双堂口的话事人,铜锣湾、尖沙咀全是他的兄弟,我们过去摆阵,等于是正面开火。”
“正因为他快不行了,才是我们动手的最好时机!”司徒浩南冷笑一声,“本叔早就安排妥当。”
何勇心头一震。
靓仔胜……会死?
这怎么可能!
他脑海里闪过本叔身边的可乐和阿豹,这两个狠角色,真能干掉靓仔胜?还有那个寸步不离的武痴封于修,也是洪兴十三太保里的硬茬,谁能近得了身?
“南哥,万一没成功,反让靓仔胜查到是本叔在背后搞鬼,那本叔肯定会被砍到渣都不剩。”
何勇皱着眉,盯着上司:“封于修贴身护着他,想动他难如登天。
当年蒋天生、大佬b都想除掉他,结果呢?最后反倒便宜了靓坤和靓仔胜,连陈浩南都搭进去了。”
司徒浩南轻笑出声。
“傻啦!杀人非得靠拳头?”他抬起手,做了个扣扳机的动作,嘴上模仿枪响:
“砰!
砰!
砰!”
“可乐和阿豹配合得天衣无缝,只要逮住一次机会,三颗子弹下去,封于修再能打也挡不住铁头娃。
血肉之躯,哪扛得住热武器?”
他拍了拍何勇肩膀:“你回去通知兄弟们打起精神,一旦听到靓仔胜出事的消息,立刻报我。”
“明白,南哥。”何勇点头,见司徒浩南挥手示意,便转身离去。
夜色沉沉。
一辆旧款奔驰停在街角,车内坐着可乐与阿豹,两人目光紧锁前方——只见靓仔胜从铜锣湾洪兴堂口出来,坐上专车缓缓驶离。
“这家伙出门总带一堆小弟,甩都甩不掉。”阿豹皱眉,“人太多,我们根本没法下手。”
“别急。”可乐发动引擎,悄无声息地跟上车队,“他已经不在铜锣湾住了,现在搬去浅水湾别墅。”
阿豹扭头看他:“就咱俩,想闯他老巢?做梦吧。”
“不用闯。”可乐眼神冷峻,“只要他在外面露面,有一次疏忽,一颗子弹就够了。”
阿豹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浅水湾,高志胜的私人宅邸。
“胜哥,刚才你离开堂口的时候,有辆黑车一路尾随,车牌尾数是一三八。”狼牙阿布汇报道。
“有人盯我?”高志胜挑眉一笑,“几个人?长什么样?”
“两个。”阿布详细描述了一番。
西装笔挺的高晋立即掏出纸笔,根据口述画出两张脸谱。
“像,八成像。”阿布点头。
高志胜嘴角微扬:“有意思。
明天我给这两个‘客人’一个机会,看看他们是想取我性命,还是只想摸清我的行踪。”
“明早我去半岛酒店吃早点,只带封于修一个人。”他站起身,淡淡下令,“阿布你在外头守着,高晋找好狙击位置。
要是他们真敢动手,肯定不会用刀——一定是枪。”
“胜哥,我能一枪让他们躺下。”高晋自信满满。
“留活口。”高志胜眯起眼,“我还盼着他们是冲我命来的。
这样我才好顺水推舟,捞点好处。”
次日清晨。
高志胜与封于修现身半岛酒店餐厅。
车内的可乐与阿豹对视一眼,眉头齐齐皱起。
“糟了……我们是不是已经被发现了?怎么他身边就这么一个人?”
阿豹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低声说道:
“知道我们准备动手对付高志胜的,除了本叔和司徒浩南,再没别人。”
可乐语气坚定地回应:“昨天我们跟踪高志胜的车队,也只是远远跟了一段,在路口就调头了。
就算他再警觉,也不可能察觉有人盯梢。”
“他居然和封于修一起吃早饭?不是圈套,就是太过自负——他就不怕港岛哪路狠人要他的命?”
阿豹心头浮起一阵不安,隐隐觉得高志胜早已料到有人会对他下手,故意摆出破绽,引他们入局。
“先别轻举妄动,四周仔细看看,有没有不对劲的人或车。”
可乐发动了弄来的车子,缓缓在半岛酒店周边兜转。
过了半个多小时,
两人下车,步行朝酒店正门走去。
“有发现吗?”
“什么都没看到。”
彼此心照不宣,若有危险,两人都能嗅出味道。
走进酒店大堂,他们装作普通客人,寻了个位置坐下用餐。
“高志胜在咱们十一点方向,距离不远不近,开枪未必能一枪毙命。”
阿豹捧着一碗白粥,声音压得极低。
“咱们只有手枪,带不了散弹枪,没法远距离清场。”
可乐低声接话,“保险起见,必须靠近才能动手。”
“嗯。”
“打头别打身子,万一他穿了防弹衣,咱们就全盘皆输。”
“杀他的机会,只有这一次!”
东兴本叔的头马阿豹与可乐用完早餐,互望一眼。
行动!
两人起身,不动声色地朝着高志胜所在的位置逼近。
封于修忽然站起,目光如刀般落在走来的阿豹和可乐身上。
“胜哥,这两人身上有血味。”
他嘴角微扬,神情笃定:“杀过不少人。”
“是冲你来的。”
高志胜笑了。
阿豹和可乐死死盯着他,可当看见那抹笑意时,心头猛地一沉。
糟了!
他们踩进去了!
这是个局!
谁走漏了风声?
不可能是本叔……难道是司徒浩南?
两人不再迟疑,迅速抽出手枪,对准高志胜就要扣下扳机。
“砰!”
“砰!”
枪响之后,紧接着便是阿豹和可乐痛彻心扉的闷哼。
酒店里的食客闻声惊恐四散,纷纷蹲下避险。
乱动最危险,原地趴下反倒更加安全。
半岛酒店过去也不是没闹过枪战。
“带走!”
高志胜站起身,在封于修护卫下从容离场。
高晋先两枪分别打断阿豹和可乐的手指,彻底废掉他们的反击能力,随后补击让他们昏死过去,利落地收走武器,一手拎一个,将两人拖离现场。
地上只留下斑斑血迹和残缺的指尖。
尖沙咀洪兴堂口内。
高志胜拨通表哥靓坤的电话,说有人持枪行刺,让他尽快过来辨认来路。
电话那头,靓坤气得几乎炸肺。
“谁敢动我靓坤的亲戚,我要他满门陪葬!”
“这次你别拦我,谁劝都没用!”
挂断电话后,他立刻打给洪兴十三堂之一、掌管赏罚的陈耀,命其召集所有堂主与红棍火速赶往尖沙咀。
“靓仔胜遇袭,人没事,但各堂都给我提高警惕。”
“明白,坤哥。”
陈耀心头震惊:到底是谁胆大包天,竟敢派人拿枪对付高志胜?
会不会是蒋天养下的手?
“阿耀,以后叫我李先生!”
不等回应,靓坤已挂了电话。
他不敢告诉母亲老表遭枪击的事,匆匆上车,直奔尖沙咀洪兴据点。
与此同时,
陈耀迅速通知其余十二位堂主,除北角空缺外,其余人接到指令,立即动身赶赴集合地点。
“妹姐,你说会是谁干的?敢动枪对付靓仔胜,一旦查出来,全家都得陪葬。”
泰仔叹了口气:“靓坤跟靓仔胜是表兄弟,要不是靓仔胜拦着,大佬b一家早就没了。
现在居然有人胆大包天,敢在半岛酒店对靓仔胜动手,靓坤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十三妹沉默不语。
见靓仔胜安然无恙,她心里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也稍稍放松了些。
尖沙咀洪兴堂口突然聚集了洪兴十三个堂主,连坐馆龙头靓坤都亲自到场——这个消息很快就在江湖上传开了。
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