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城的夜比缥缈峰更寒,风雪卷着雪粒抽打窗棂,城西醉仙楼的红灯笼在风里摇得快要熄灭。林越刚掀开门帘,一股浓烈的烧刀子酒气便混着酱牛肉的油香扑面而来,驱散了满身寒气。柜台后伏案算账的掌柜猛地抬头,左眼尾那道斜斜的刀疤在烛火下动了动——这是逍遥派暗桩“雪鹰”的专属标记,刀疤是当年传递密报时被西夏追兵所伤。“客官打尖还是住店?”掌柜的声音压得极低,指尖在算盘上快速拨弄,“噼啪”声暗合“逍遥归宗”的四拍节奏,最后一枚算珠重重落下,是“有急报”的信号。
“要一壶烧刀子,两斤酱牛肉,靠窗的雅座。”林越说着,不动声色地扫过店内——三桌客人都是西夏军卒打扮,腰间佩着“一品堂”的铁牌。寒绡默契地守在门口,宽大的灰布袍袖下,银钩的尖梢轻轻抵住掌心,随时能应对突发状况。雪鹰提着酒壶走过来,粗布袖口擦过林越手背时,一卷浸过蜡油的羊皮纸悄无声息滑入他袖中。“客官慢用。”他声音低得像耳语,“这是我画了半年的皇宫布防图,李秋水把不老长春功藏在凝晖殿藏书阁的‘天字柜’,由一品堂的寒阴二老看守——这两人练的‘寒阴掌’能冻住经脉,你得用八荒功的阳刚气劲克制。”他顿了顿,指节叩了叩桌面的木纹,“宫里侍卫全练西夏铁布衫,寻常刀剑难伤,气门在腋下极泉穴,而且他们每亥时会换班,换班间隙有半柱香的空当。”
子夜时分,云层彻底遮住残月,踏雪城陷入一片墨色。林越换上雪鹰备好的黑色劲装,劲装内侧缝着细密的冰蚕绒,既能抗寒又不阻碍动作。他借着换班的空当,如狸猫般从客栈后院窜出,贴着墙根往皇宫方向疾行。西夏皇宫的城墙高达三丈,城头火把每隔五步便有一名侍卫,刀刃上的寒光在雪地里扎眼,城楼下还有巡逻的“铁鹞子”骑兵,马蹄铁踏在冻土上“咚咚”作响。林越伏在墙根的雪堆后,运转凌波微步“踏雪”式,足尖在城砖“滴水檐”处轻点,身形如柳絮般斜飘而上,掠过城头时,连火把的火光都没扰动半分——识海面板瞬间跳动,淡蓝光晕映出提示:“凌波微步(精通58.7%),借助城墙地形优化‘踏雪’式,闪避效率临时+15%,内力消耗降低20%,当前步法覆盖范围扩大至五尺。”他翻进内城时,正好落在两名换班侍卫的间隙,身影隐入廊柱阴影,如融入夜色的墨。
刚绕过御花园的假山,两名巡逻侍卫便举着长刀走来,刀鞘上的铜铃叮当作响,脚步声踩得格外重——是在试探暗处是否有异动。林越足尖一旋,借着廊柱的阴影绕到侍卫身后,指尖凝起一缕淡金真气,轻点两人的“哑门穴”与“涌泉穴”,侍卫连闷哼都没发出,便软倒在地,长刀“哐当”落地,被林越及时接住,轻轻放在雪地里。他俯身查看侍卫腰间的刀谱残页,泛黄的麻纸上画着“西夏铁布衫”的运气路线,墨迹边缘还沾着练功用的药渣。指尖刚触到残页,一股陌生的真气感知便顺着指尖涌入识海,与道武同源的气劲产生共鸣:“触发西夏皇宫武学共鸣,解锁‘西夏皇宫武学(感知):入门15.7%’,可初步识别西夏铁布衫(气门极泉穴)、寒阴掌(破绽在腕脉阳溪穴)等武功核心弱点,对战时可提前预判招式轨迹。”
凝晖殿的琉璃瓦在云缝漏下的月光下泛着冷光,殿前空地上立着九面一人高的琉璃镜,组成“九曲琉璃阵”——这是李秋水结合寒魄真气与奇门遁甲布下的机关,镜面对应“坎、离、震”三卦方位,反射的寒劲在地面凝成蛛网状冰纹,稍有不慎被寒劲扫中,经脉便会被冻僵,最终被无数道寒劲射成冰雕。林越激活道心通明,淡金光晕在眼底流转,视线瞬间穿透镜面反射的幻象,看清每面镜子的转动轨迹——阵眼藏在东南角的青铜鹤灯里,灯座下的机关控制着镜子的角度。他踏开凌波微步“旋身”式,在镜面间穿梭,足尖只踩冰纹的空白处,周身淡金罡气自动护体,将反射而来的细碎寒劲尽数挡下。不过三息,他便绕到鹤灯旁,掌心凝起八荒功的阳刚真气,轻点灯座左侧的梅花凹槽——机关“咔嗒”轻响,九面琉璃镜同时合拢,阵中弥漫的寒雾瞬间消散。
藏书阁的木门虚掩着,里面弥漫着檀香与陈年墨香,书架上摆满了西夏文典籍,书册上的银钩铁画带着游牧民族的刚劲。林越刚跨过门槛,两道淡蓝掌风便从房梁的阴影中袭来,掌风里带着刺骨的寒意,连空气中的檀香都被冻成了细小的冰晶。“擅闯凝晖殿藏书阁,找死!”寒阴二老的身影如蝙蝠般落下,左侧老者面色青灰,右侧老者嘴角挂着冷笑,两人掌力交织成一张淡蓝气网,正是西夏皇宫武学感知中记载的“寒阴合璧掌”,掌风可冻结对手的真气流转。林越早有准备,踏开凌波微步“风回”式,身形如陀螺般旋开,墨阴剑划出鎏金弧线,剑身上淡红金光流转,精准挑向两人的腕脉阳溪穴——这是感知面板提示的核心破绽,寒阴掌发力必须借腕间真气催动,腕脉一滞,掌力便会紊乱。
二老惊觉招式被看破,脸色骤变,左侧老者掌势陡变,“寒阴掌”改劈为抓,扣向林越手腕,右侧老者则绕到身后,掌风锁死他的退路,想以二打一逼他硬接掌力。林越借着剑势旋身,避开左侧老者的爪击,同时掌心按在对方的肩井穴,北冥神功全力运转——淡蓝真气如被磁石吸引的溪流般涌入丹田,刚到气海就被刚柔气旋包裹,八荒功的阳刚真气瞬间将寒劲炼化,只留精纯内力滋养经脉。右侧老者的掌风拍来,却被林越体表的肉身罡气弹开,“砰”的一声闷响,老者只觉掌心如拍在烧红的铁块上,疼得倒抽冷气。不过十招,二老便被吸走五成内力,浑身脱力瘫在地上,青灰的面色变得惨白。林越用剑鞘指着西侧书架:“不老长春功在哪?不说就废了你们的经脉。”左侧老者颤抖着指向书架第三层的暗格:“真……真本被李秋水带去西夏皇陵了,这里只有副本,藏在‘天字柜’的夹层里……”
林越走到西侧书架前,果然看到第三层的“天字柜”雕着逍遥派的太极云纹,柜门上嵌着一枚梅花形木扣——这是逍遥派的专属机关,需以逍遥派真气催动。他指尖凝起金红真气,刚触到木扣的木纹,暗格便“咔嗒”轻响,缓缓弹出。里面静静躺着一本蓝布封皮的绢册,封面上“不老长春功”五个西夏文是李秋水的笔迹,旁侧却用逍遥派篆字标注着“无崖子手校”,显然是无崖子当年校对过的副本。他接过绢册时,只觉入手温润,绢册内页夹着的银杏叶书签还带着淡淡的生机气劲,一股温润的真气顺着指尖涌入经脉:“获得不老长春功(副本),检测到宿主宗师境底蕴+道武同源特质,自动入门!当前进度:基础12.6%。核心特性‘生机绵长’:内力恢复速度额外+30%,轻微伤势可自主愈合,对阴寒真气的侵蚀有一定抵御效果。”
他翻开绢册第一页,泛黄的绢纸上画着“不老长春功”的运气路线,旁侧用朱笔批注着“此功主养气,与八荒功刚猛互补,可调和北冥真气的阴柔余韵”——笔迹苍劲,正是无崖子的手迹。林越试着按图运转内力,丹田内的刚柔气旋旁,竟衍生出一缕淡绿色真气,如嫩芽般顺着经脉流转,之前潜入时被寒劲扫到的小臂擦伤,瞬间传来酥麻的痒意,伤口已悄悄愈合。“好神奇的功法……”他低声感叹,将绢册贴身藏在里衣,刚要转身,便听到殿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与铁甲碰撞声,还有人高声呼喊:“寒阴二老遇袭,封锁凝晖殿!”——是李秋水留在宫中的亲信“秋水四使”带着侍卫赶来了。
林越不敢耽搁,纵身跃上书架,推开藏书阁的天窗——天窗外覆盖着厚厚的积雪,正好能掩盖踪迹。他运转凌波微步“踏月”式,足尖在宫殿的飞檐上轻点,身形如流星般掠过皇宫屋顶,瓦片上的积雪被罡气震成细碎的雪粉,落在身后的追兵头上。“抓刺客!别让他跑了!”身后传来“秋水四使”的嘶吼,箭雨如流星般射来,却被他的凌波微步轻松避开,箭矢“笃笃”钉在瓦片上,溅起阵阵雪雾。城外破庙的方向已亮起三堆篝火,是寒绡按约定发出的“安全”信号。林越翻出皇宫城墙时,寒绡已牵着两匹踏雪龙驹等候在雪堆后,见他回来,立刻递过一件干燥的狐裘:“雪鹰传来消息,秋水四使在城内搜得紧,我们得连夜往聋哑谷走,那里有逍遥派的隐秘据点。”林越点头,将不老长春功的副本交给寒绡保管——寒绡的鹿皮行囊缝了防水夹层,比他贴身藏更安全,掌心的淡绿真气与刚柔真气交织流转,之前打斗消耗的内力已恢复三成,这正是“生机绵长”的奇效。
破庙内,寒绡点燃火堆,火光映着林越手中的墨阴剑。林越望着西夏皇宫的方向,识海面板的提示清晰可见:“不老长春功(基础12.6%),每提升10%熟练度,‘生机绵长’效果增强,可修复经脉暗伤,内力自主恢复速度再+5%;西夏皇宫武学(感知15.7%),可识别西夏铁布衫、寒阴掌、秋水四使‘寒魄剑’的核心破绽,对战西夏武学弟子时,闪避效率+10%。”他摩挲着绢册上的篆字批注,忽然明白无崖子的用意——北冥主吸,八荒主炼,不老长春主养,三门武功正好构成“吸-炼-养”的循环。寒绡将烤热的雪莲子糕递过来:“休息半个时辰就出发,聋哑谷的路不好走,得赶在天亮前翻过‘断魂岭’。”林越接过糕点,咬下的瞬间,只觉丹田内的淡绿真气流转更快,他握紧墨阴剑,三个月后的踏雪城之战,他的“刚柔养”循环,将成为破局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