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寰宇一统·地球议会
第12章：归墟盛宴与灯塔警讯
虚空归于沉寂，唯有战舰残骸与尚未完全平息的能量涟漪，证明着方才那场短暂而残酷的遭遇战。巡影舰队幸存的将士们，还未从议长杨强那如同神迹般抹杀强敌的震撼中回过神来，另一幕奇景便已上演。
那被杨强以无上意志“裁定”抹除的、最强大的虚空掠食者及其自爆能量，并未完全消散于无形。在其消失的原点，空间微微荡漾，一个幽暗、深邃、仿佛能吞噬一切光与希望的旋涡悄然浮现——正是守护心塔第一层，【归墟之喉】的投影。
它不像之前吞噬聚合体那般带着明显的吸力，此刻更像是一位优雅的食客，对着早已烹饪完毕的盛宴进行最后的收尾。那些逸散在虚空中的、精纯的虚空能量碎片，那些构成掠食者本质的混沌法则丝线，甚至包括“坚壁号”殉爆后残留的、高度凝聚的金属与灵能化合物……所有在常规认知中已归于“虚无”或“残渣”的物质与能量，都被这幽暗的漩涡精准地捕捉、剥离、抽取。
如同百川归海，又似时光倒流，无数肉眼可见的幽光粒子流和不可见的法则波纹，被无声无息地纳入那旋转的黑暗之中。整个过程静谧而高效，带着一种对物质与能量极致利用的、近乎冷酷的法则之美。【归墟之喉】仿佛一个最挑剔的饕客，不仅吃掉了主菜，连餐盘上的酱汁也不愿放过，将这片空域内所有有价值的“营养”汲取一空。
数息之后，旋涡悄然隐去，虚空变得前所未有的“干净”，干净得仿佛这里从未发生过任何战斗，连通常战后会弥漫的悲壮与苍凉感，都被这彻底的“清扫”冲淡了几分。
直到此时，杨强那平淡却不容置疑的声音才在杨玄胤、杨星瞳以及阿尔法·肯特等核心成员的识海中直接响起：“历练结束。表现尚可，然代价过大。”
“记住今日之血与火。逆流星带之敌，只会更强。”
“即刻返航，‘灯塔’前哨，‘纪元神殿’议事。”
话音落下，那股笼罩星域的浩瀚威压也随之消散，仿佛他从未亲临。
杨玄胤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体内被父亲轻易抚平的伤势与更加精进的剑意，紧紧握住了手中的剑胚。杨星瞳也擦去嘴角的血迹，苍白的脸色恢复了几分红润，眼神却更加坚毅。他们知道，父亲的话并非苛责，而是陈述一个事实——未来的敌人，将远超今日。
“清理战场，回收‘坚壁号’黑匣子及所有可能存在的幸存者单元。舰队最高警戒等级，返航‘灯塔’。”阿尔法·肯特冰冷的声音打破了舰桥的沉默，他的电子眼中数据流飞速闪烁，已将方才战斗的所有细节记录分析，尤其是议长出手时那无法理解的规则层面的变化。
巡影舰队残存的舰只，带着伤痕与牺牲的沉重，开始转向，引擎喷吐出幽蓝色的光焰，朝着远方那颗如同黑暗中微缩恒星般闪烁的“灯塔”前哨驶去。
……
“灯塔”前哨，与其说是一个军事基地，不如说是一座悬浮于漆黑虚空中的、由无数合金、晶体和流转的灵能符文构成的钢铁山脉。它是地球议会深入这片未知星域的眼睛和触角，也是通往危险“逆流星带”的最后一座安全港湾。
在“灯塔”核心，守护心塔第九层投影所在的【纪元神殿】内，气氛凝重。
杨强端坐于主位之上，神色平静，看不出喜怒。他的两侧，是以虚拟影像出席的林薇、苏婉宁，以及驻守前哨的李青云、玄武、阿尔法·肯特等人。杨玄胤和杨星瞳则站在下首，汇报着此次遭遇战的详细经过。
当听到“虚空聚合体”的出现以及“坚壁号”的损失时，端坐的玄武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李青云眼中也闪过一丝痛惜与凌厉。林薇的虚拟影像推了推科研用的眼镜，镜片上闪过大量关于能量聚合与生物融合的分析数据流。苏婉宁则是秀眉微蹙，快速计算着此次战损对前线物资补给和士气的影响。
“……综上所述，”杨玄胤总结道，“这些‘虚空掠食者’具备极高的能量适应性与进化潜力，其聚合能力远超我们之前的任何数据库记载。常规舰队火力，除非达到碾压级别，否则效果有限。”
杨星瞳补充道：“我的秩序屏障能有效限制其个体，但对聚合后的高阶个体，消耗巨大，难以持久。它们的力量根源，似乎与‘逆流星带’深处弥漫的某种古老混沌法则直接相关。”
阿尔法·肯特上前一步，调出星图：“议长，诸位。根据‘巡影’舰队此次遭遇战坐标及能量残留追踪分析，可以确定，我们之前探测到的、来自逆流星带边缘的异常能量扰动，正是这类生物活跃的迹象。并且，其活动频率和强度，在过去三个标准地球月内，呈指数级增长。”
星图上，代表逆流星带的那片模糊而扭曲的星域边缘，亮起了数十个闪烁的红点，并且有更多微弱的光点正在从深处向外移动，如同被惊扰的蜂群。
“它们是在向外扩张。”李青云沉声道，语气肯定，“或者说，是被更深处的某种东西，‘驱赶’了出来。”
神殿内一片寂静。这意味着，“灯塔”前哨，乃至整个地球议会向逆流星带的探索计划，从一开始就面临着远比预期更严峻的挑战。
“被动防御，绝非良策。”玄武声如洪钟，“必须在它们形成更大规模的兽潮之前，主动出击，打掉它们的巢穴，或者至少建立一道稳固的防线！”
“同意。”阿尔法·肯特附和，“但需要更精确的敌方巢穴坐标，以及对其社会结构（如果存在）、能量核心的更深层次了解。盲目深入，风险极高。”
林薇此时开口，她的声音带着科研人员特有的冷静：“我需要更多样本，尤其是活体样本，或者至少是刚刚死亡、能量结构未完全崩解的样本。现有残骸的分析显示，它们体内蕴含着一种奇特的‘混沌结晶’，这可能是它们聚合与快速进化的关键。理解它，或许能找到克制之法。”
苏婉宁也看向杨强：“议长，前线兵力与物资需要重新评估与调配。‘坚壁号’的损失需要补充，针对性的护盾与武器研发必须立刻提上日程。议会内部，也需要统一思想，做好长期应对高强度冲突的准备。”
所有人的目光，最终都汇聚到了始终沉默的杨强身上。
杨强指尖轻轻敲击着座椅扶手，目光扫过星图上那些刺目的红点，最终缓缓开口：
“林薇牵头，成立‘虚空生物研究小组’，塔灵‘曦’予以最高权限支持，解析混沌结晶。” “阿尔法·肯特、李青云、玄武，组建‘逆风’先遣军，以‘灯塔’为基点，向前推进三光年，建立第一道预警防线，清剿外围威胁，捕捉活体样本。” “苏婉宁协调后方，资源向‘灯塔’及‘逆风’先遣军倾斜。” “星瞳、玄胤，随先遣军行动，你们的体质与能力，是应对此类敌人的关键。这，是你们新的试炼。”
他的命令清晰而简洁，瞬间将庞大的战争机器调动起来。
“谨遵议长之令！”众人齐声应诺，虚拟影像相继消失，实体身影也行礼后退出神殿，各自忙碌起来。
神殿内，只剩下杨强一人。他微微抬手，那柄通体由凝固“虚无”构成、顶端镶嵌着混沌星璇的【虚无低语权杖】悄然出现在他手中。权杖微微震动，内蕴的女性器灵传递出一丝对即将可能到来的、更盛大“归墟盛宴”的渴望与雀跃。
杨强轻轻抚过杖身，目光似乎穿透了神殿的重重阻隔，望向了那片连星光都被扭曲吞噬的逆流星带深处。
“驱赶……么？”他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看来，那遗骸之中，确实藏着些有趣的东西。这顿大餐，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