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顺着牛皮纸上面的指引,成功的来到了一个小屋子前面。
这是一间看上去小小的闭塞的屋子,夹在住宅之间并不起眼,烟囱倾斜,外面的黑漆剥落,窗户看上去紧紧的封闭着,并且用一个黑色的窗帘布遮挡着,完全看不见里面的东西,很难想象这样的家里面会住着人。
更重要的是这里的空气并不好,卡尔几乎能闻到一股油腻腻的化工夹杂着生活垃圾的味道,周围的工厂跟生活垃圾,几乎快要把这个地方淹没了。
卡尔上前,房屋的大门也是紧闭的,但卡尔确定这就是斯内普的家,因为这间房子被施展了麻瓜驱离咒,哦……
卡尔想要尝试着敲门,这扇被刷着绿漆的房门,他的漆层甚至也在剥落,斯内普就生存在这种环境中吗?
卡尔大跌眼镜。
他想象得到,对方对于生活质量可能不太讲究,但不讲究到这一步几乎是在惩罚自己了吧。
“咚——”,卡尔想要抬手去敲门,但几乎是下一秒,那个原本看上去紧闭着大门就哐当一下的砸了下来,并且是冲着卡尔的方向倒下去的。
“哐当”的一下。
卡尔震惊的往旁边跳,才没有受伤。
而原本在房间内部的斯内普听见了这声巨响,他立刻走了出来,他认为或许是有风把那扇该死的门吹掉了,仔细想想就可以想起,他今天忘记使用加固的咒语了。
在卡尔来之后,这东西要换掉了,如果卡尔看到他现在周围的一切,他一定会……
斯内普想着卡尔带点抱怨带点担心的表情,他有些无奈的同样的勾起嘴角,但是在来到玄关的一瞬间,他看到外面犹如猫咪一般受惊,睁着大大的眼睛的卡尔。
斯内普一瞬间愣住了。
“卡尔?你这个时候不应该还在德国吗?”,梅林可见斯内普是第一次如此的手足无措。
“我陪完了父母又去找了老师,然后因为说错了话,老师就把我赶出来了。”,卡尔眨眨眼睛,他那双蓝色的漂亮眼睛让他显得是如此的无辜……
“然后我就去拜访了尼可勒梅,用了半天左右的时间,我想着可以快点过来见你,所以我就早点过来了,但是……”,卡尔皱着眉毛,看着自己面前的一切,包括这个破旧的大门,以及可以堪称是衣衫褴褛,灰头土脸的斯内普。
“你的头发好像又变油了。”,卡尔眯着眼睛看着对方油腻腻的黑色长短发。
“你可以不加这个前提,谢谢。”,听着卡尔的调侃,斯内普的脸在一瞬间别开,他好像不愿意去面对现在的卡尔,尤其是用现在的他。
“你就在这种地方过日子。”,卡尔不可置信,虽然他也早就搬出了父母的家里,但他私人的房产,虽然不太常居住,也是经常派人来维修,找固定的人来打扫的。
斯内普的这套房子几乎已经跌到了卡尔所认为的房子的下限,不……
卡尔对于房子的下限应该没有这么下……
房子外边都变成这样了,那里面还得了?
卡尔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股不祥的预感驱使着他进入房间,他要看一看斯内普到底是怎么活的?!
“你不能进去!”,这次轮到斯内普愣住了,如果他放卡尔进去的话,他已经可以想象到卡尔的那双眼睛,能够发出怎样的,灼热的视线。
“那我就偏要进去!难道大半夜的,你要让我独自离开这里吗?”,卡尔看着斯内普,用些许的幽怨的神情。
“那我送你……”,斯内普刚想说他可以送卡尔回家,但是下一秒。
卡尔继续用他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睛进行拜托攻击,那双漂亮的眼睛,就好像能够发射出星星一样的,让斯内普几乎没有办法反抗。
“……”,斯内普缓慢的呼吸了一口空气,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干什么,他居然……
他居然想要将卡尔就那样放进去。
而下一秒看到斯内普有所松动的卡尔,他的眼睛缓慢的低下来,露出了些许委屈的情绪,看上去可怜巴巴的,而随后更重要的,在低头之后,他又在一秒钟之后抬头,欲拒还迎的看了一眼。
虽然卡尔几乎没有说话,但斯内普已经可以在大脑之中脑补出来对方软软的恳求的声音了。
此时无声胜有声。
“好吧,你进来吧。”,斯内普勉强着吐出了这句话,而他已经做好卡尔进去之后,会狠狠的拷打他一顿的准备了。
卡尔在一瞬间面部表情两极反转,露出了满意的神色,他抬脚迈入了斯内普的房间,迈入了斯内普没有伪装的真实的房间。
斯内普几乎是下一秒就觉察到了不对劲,“你又在给我下套?”
“这个手段你是用不腻吗?天才先生?” ,斯内普的话语不像是他平时那样充满了讽刺以及戏谑,而是带着些许无奈的无可奈何。
“一招鲜吃遍天,招不在多好用就行。”,卡尔笑的像是一只成功抓坏窗帘的猫咪,正在对着他的杰作亮爪子的那种。
“我要是不骗你放我进来,我怎么可能会发现……”,卡尔看着自己面前可以称得上是一片狼藉的房间,虽然看到房间的外部以及斯内普的外貌他就已经想到了房间内部可能非常的凌乱,但是……
“你晚上吃晚餐了吗?”,卡尔比较怀疑,毕竟以桌子上摆着的罐头来看,他的上一餐应该隔现在很久了。
斯内普并没有回答。
“漂亮。”,卡尔比了一个赞的手势。
“你到底对你的身体多不上心啊?!”,卡尔简直要尖叫了,对方怎么可以因为自己不在身边,就那样的糟蹋自己的身体呢!
“快跟自己的身体道歉!!!”,卡尔掐着腰,义正言辞的说道,他指了指斯内普墙壁上挂着的那个,包裹着因为魔药熏染而显得有些发黄的镜子。
“我想我的身体应该不需要我的嘴巴来向他道歉,那样子听上去就很愚蠢。”,斯内普的脸色在一瞬间有些不太好,用自己的意识指挥自己的嘴巴跟自己的身体来道歉,如果他真的做了,那这简直是他今年做过最愚蠢的事情。
等等……
他今年做过第几次这种最愚蠢的事情了?
好吧,他也记不清楚了,但他记得上一次也是因为卡尔。
斯内普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疼,当然,那并不是因为剧烈的悲痛而躯体化的疼痛,而是带着些许甜蜜的腻人的让人感到雀跃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