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我托你给我打探的那几个人有消息了吗?”
此刻正被顾年惦记着的陈威也在头疼找人的事儿,手里捏着电话问着那头的人。
“哪有这么快?”电话那头的人显得有些不耐烦:“你要找的人连名字都没有,就几句模棱两可的外貌,我怎么给你找嘛?”
“你老实等着,有消息我会告诉你的!”
嘟——嘟——嘟——
电话挂断后,陈威啧了一声:“这仨孙子真能躲。”事情暂时没有进展,陈威也不是特别着急,正好这时候和他一起出来玩的几个兄弟在包间里叫他:“威哥你赶紧回来,这把该刘兴下桌了,你赶紧来接上。”
“你们再玩一把,我上个厕所就来!”
他们今天来玩的地方是他老姨开的麻将馆,输赢都用扑克牌结算,等散场后再按牌给钱。陈威他们一般玩的不算大,一晚上下来输赢也就千把块左右。不过陈威知道这里面有的人玩得可大,一晚上几十万的也大有人在。
陈威钻进厕所,想蹲个大的。
没过多久,厕所进来两个人,一边放水一边叽里咕噜的商量着要做个局,套一套某个人手里的钱。
“李强那小子手里的钱来路多半不干净,就算知道是咱们做了局,他也不敢闹。你瞧他最近嘚瑟的样儿,好酒好烟喝着抽着,听说还在老家准备修一套大房子。妈的看着就不爽。”
“你确定整他不会出事?”
“嗨,他一个破跑车的,正经来财哪能这么快,我看八成是干了什么缺德事……”
两个人放完水说着话就离开了。陈威连忙擦干净屁股追了出去,远远的看清了那两人的背影,他又转头去找他老姨准备查一查监控,好认一认他俩的样貌。
陈威直觉,顾年要他找的人应该要有线索了。
……
陈威那边似乎有了收获,不过目前顾年还不知道那边的进展。在当天半夜的十二点,他出现在祈修泽家楼下。
这个时候小区大部分的人都已经陷入了沉睡中,可祈修泽的房间却还亮着光。
顾年飘到他的窗户前,探了个脑袋往里瞅了一眼——
‘这么晚还在学习?’
作为一名不爱学习的学渣,顾年永远无法理解这些到深夜还在专心念书的人的心理。他的视线在祈修泽房间转了一圈,并没有看到有什么木人。
‘这么多天都还没刻好?’顾年啧了一声,想起那天这人握着自己雕刻的动作并不算慢,难道是他没能领悟到自己送东西过来的意思?
学霸的理解能力不会这么差的吧?
顾年不死心的再扫视了一眼房间,还是没有什么发现。他忍不住看向祈修泽,发现他正在做的就是自己送来的那套辅导书上的题。
顾年的情绪莫名的好上了一些。
眼瞅着祈修泽估计还要一阵子才能睡,顾年就飘到了正对着祈修泽房间窗户的一颗树上,准备先吸收一会儿阴气,等祈修泽睡下后再进去。
在这里,要补充一点的是,第一次的时候祈修泽是直接把顾年带回家的,所以他现在进祈家主打一个来去自如。
所以说,大家千万不要随便把奇怪的东西带回自家去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祈修泽终于放下了他手中的笔,把书桌稍微整理了一下。一副学习完准备休息了的样子。
顾年虽说在吸收着阴气,但还是分出了一丝注意力在祈修泽这里。见状他还以为祈修泽终于要睡了。结果却见祈修泽在桌子前发了一会儿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可就在这时,一连串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打断了祈修泽的沉思。
“祈修泽,开开门——”
砰、砰、砰、砰。
门外敲门的声音很大,即使祈修泽在自己关上门的房间里也听得十分清楚。
谁这么晚了来找自己?
祈修泽疑惑着转身,准备出去看看是谁。
从猫眼往外看,外边没有人,祈修泽更疑惑了,不过他还算有点安全意识并没有直接开门,而是扬声问道:“是谁?”
门外静悄悄的一片,祈修泽等了一会儿还是没人应答之后,就直接关灯回屋去了。
在祈修泽看不见的门外,敲门的‘人’被顾年从身后捂着嘴,拖到了一旁的楼道里。
“唔唔唔!”没想到做了鬼还有被人从背后捂嘴拖走的一天,那鬼简直吓得差点又要死上一次。
顾年把人往楼道里一扔,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打量着眼前的‘人。’这‘人’外表看上去是个二十多快三十年纪的年轻男人,长得也还不错,就是脸色青白阴郁,顾年一眼就看出他不是人。
“说,你进这户人家里想干什么?”
顾年的语气阴沉沉的。
“没没没,我不害人!”男鬼瞅了一眼顾年,一点不敢小瞧他年纪小,要知道做鬼的,年纪越小就越凶残,毕竟死得早怨气也比旁人大嘛……
顾年一挑眉凉凉道:“鬼进家门不害人,这话你信么?”
那男鬼则怂了怂脖子:“大哥,我真没想害人,我就想进去拿点东西……”说到这儿,男鬼看了看眼前的顾年,似乎明白了什么恍然道:“嗨呀大哥莫怪大哥莫怪,不知道那藏阴木原是大哥看上的,我这就走!”
藏阴木?罗意霞也曾提到过这个词,指的似乎就是老槐树给他的这些树枝。这会儿显然也不是翻找罗意霞记忆的好时候,顾年见那男鬼嘴上说着要走,眼神却止不住地在祈家大门流连,显然对那藏阴木还是恋恋不舍。
见此情景,顾年心中突然冒出一个主意来。
“等一下。”他拿出一根槐木枝在手里颠了一下,问男鬼:“你很想要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