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风雨欲来
王建明被带走调查的消息，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能源部激起层层涟漪。林辰站在办公室窗前，看着楼下院子里比往常多了不少的车辆，心中清楚，这只是暴风雨的前奏。
“部长，这是专项工作组的名单。”杨帆将一份文件放在办公桌上，语气谨慎，“组长由纪检组的赵书记担任，您是副组长。”
林辰快速浏览名单，发现组员大多是从其他部委抽调的业务骨干，不由微微点头。这个安排很巧妙，既给了他参与调查的名义，又避免了直接插手具体案件。
“通知下去，下午两点召开工作组第一次会议。”
会议开始前，林辰特意提前十分钟来到会议室。几个早到的组员正在低声交谈，见他进来立即起身问候。
“都坐。”林辰在主位坐下，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工作组任务重、时间紧，希望大家精诚合作。”
两点整，纪检组赵书记踩着点走进会议室。这位年近六十的老纪检干部以作风强硬着称，在部里素有“铁面”之名。
“林部长，久等了。”赵书记在林辰身旁坐下，开门见山，“根据现有线索，王建明的问题可能不止经济方面。”
会议进行了一个小时，主要讨论调查方向和人员分工。散会后，赵书记特意留下林辰：
“林部长，听说你之前在NERIc时就和王建明打过交道？”
“工作上有过接触。”林辰回答得很谨慎。
赵书记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这个案子牵扯面可能很广，我们要把握好分寸。”
回到办公室，林辰立即让夜枭调取赵书记的背景资料。在这个关键时刻，他必须了解每一个关键人物的立场。
傍晚，张涛敲门进来，神色凝重：“部长，新能源司有几个项目突然被叫停，说是要配合审计。”
“哪几个项目？”
“‘冰焰’二期，还有两个风电项目。”张涛压低声音，“叫停通知是刘建国签发的。”
林辰眼神微冷。刘建国这是想趁乱反扑？
“按程序配合审计。”林辰不动声色，“另外，把这三个项目的全部资料整理一份给我。”
张涛离开后，林辰拨通了周振邦的电话。响了三声后挂断，这是他们约定的暗号。
十分钟后，周振邦用加密线路回了过来：“情况我知道了。刘建国那边先不要动，有人会处理。”
“那项目...”
“该推进的继续推进。”周振邦语气坚定，“不能因为个别人影响国家重点项目。”
第二天，林辰亲自带队到“冰焰”项目实验室调研。顾凡陪同参观时，悄悄递给他一张纸条。
回到车上，林辰展开纸条，上面只有一行字：“实验室昨晚再次被入侵，对方使用了军方级别的解密技术。”
林辰心中一凛。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
调研结束回到部里，林辰发现刘建国正在他办公室门口等候。
“林部长，关于项目叫停的事，我想解释一下。”刘建国陪着笑脸，“完全是按程序办事，绝没有针对谁的意思。”
“刘总多心了。”林辰推开办公室门，“按规定办事是对的。”
刘建国跟进办公室，欲言又止：“其实...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刘总请说。”
“王建明被查前，曾经找过我。”刘建国观察着林辰的表情，“他说...说林部长在NERIc时有些账目不太清楚。”
林辰微微一笑：“清者自清。刘总要是掌握什么线索，可以向工作组反映。”
刘建国讪讪地告辞后，林辰立即联系夜枭：“查一下刘建国最近和什么人有接触。”
一小时后，夜枭发来一份监控截图。画面中，刘建国与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子在茶馆秘密会面。经过图像增强，那名男子的面容清晰可见——竟然是本该在押的周文斌的弟弟周武。
林辰感到事情正在向危险的方向发展。对方不仅在上层活动，还在动用见不得光的手段。
当晚，林辰回西山与罗老爷子深谈至深夜。
“周文斌的弟弟是个亡命徒，早年在地下钱庄做事。”罗老爷子面色凝重，“他们这是狗急跳墙了。”
“要不要先采取行动？”
“再等等。”老爷子摇头，“等他们全部浮出水面。”
第二天一早，林辰照常主持部分会议。会议进行到一半，杨帆突然匆匆进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林辰面色不变，继续主持会议。散会后，他立即回到办公室，夜枭已经在里面等候。
“周武昨晚潜入您昌平的住处，被我们的人当场抓获。”夜枭汇报，“他交代是受人指使，要去窃取一些文件。”
“指使人是谁？”
“他咬死不说。”夜枭顿了顿，“不过我们在他手机里发现了一个加密号码，经过破解，这个号码的最后一次通话对象是...”
“刘建国。”林辰接话。
夜枭点头：“要不要立即采取行动？”
林辰沉思片刻：“再等等。通知安保小组，加强蔷蔷那边的保护。”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被敲响。赵书记带着两名纪检干部站在门口，面色严肃：
“林部长，有些事情需要向你核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