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盟倾尽资源的救治下,洛九川与队友的伤势快速恢复。半月后,众人状态重回巅峰,甚至因生死磨砺,修为各有精进。洛九川更是将体内那缕创世本源初步炼化,对星辰、生死、寂灭的感悟达到全新境界,气息愈发深邃内敛。
这一日,星盟总部深处,一座古老的跨星域传送阵前。以天衍道主(分身)为首,无尘、星纱婆婆、炎煌尊者等十余位星盟顶尖造化境长老齐聚,神色肃穆。他们将联手启动这座耗费巨大的古阵,将洛九川五人送至最接近归墟之眼核心的坐标。
“此去,九死一生。星盟存续,万灵命运,系于尔等。”天衍道主目光扫过洛九川五人,最终定格在洛九川身上,“洛小友,保重。”
“必不负所托。”洛九川拱手,目光坚定。他看向身旁的柳如眉(留守玄灵界,通过特殊法阵远程感应)、苏半夏、以及磐、幽、玄玑子,一切尽在不言中。
“阵起!”天衍道主与诸位长老同时结印,磅礴能量注入古阵。刺目光芒冲天而起,空间剧烈扭曲!
……
归墟之眼最深处。
这里已非言语所能形容。没有上下左右,没有时间空间的概念,只有无尽的虚无与混沌,以及一个吞噬一切、连法则本身都为之崩解的恐怖奇点——那便是归墟之眼的绝对核心。奇点周围,悬浮着一座由无数星辰骸骨与破碎法则凝聚而成的巨大祭坛,祭坛上,一道身着星袍、身形虚幻却散发着不屈意志的女子身影正盘膝而坐,周身燃烧着微弱的星辰圣火,与奇点中散发出的寂灭意志进行着永恒的对抗。正是璇光!
而在祭坛上方,一团笼罩在极致黑暗中、仿佛是一切终结化身的恐怖意志(寂灭本体的一部分)正不断冲击着璇光的防御。璇光的身影已淡若透明,显然到了油尽灯枯的边缘。
就在这时,祭坛旁的虚空一阵波动,洛九川五人的身影踉跄出现。恐怖的归墟之力和寂灭意志瞬间压来,除了洛九川凭借创世本源和星钥勉强站稳,苏半夏四人几乎瞬间被压垮!
“母亲!”洛九川一眼看到祭坛上那道魂牵梦萦的身影,心如刀绞。
“川儿?!”璇光猛地睁眼,看到洛九川,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喜,随即化为焦急与担忧,“快走!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走?既然来了,就一并化为归墟的养料吧。”那团黑暗意志发出漠然的声音,分出一股力量,化作遮天蔽日的寂灭巨掌,朝着洛九川五人拍下!这一掌,蕴含的力量远超葬星海沟那一次!
“结阵!助他!”玄玑子嘶吼,四人强撑着重压,布下最强防御阵法,苏半夏将药王灵体催动到极致,磅礴生机化作光罩将众人护住!
“寂灭!你的对手是我!”洛九川双目赤红,星辰圣体、宗师气血、创世本源、星钥之力毫无保留地全面爆发!他身化万丈星辰巨人,一拳迎向寂灭巨掌!拳锋之上,创生与毁灭的法则交织,竟暂时抵住了巨掌的下落!
“蝼蚁撼树。”寂灭意志冷哼,巨掌力量骤增,洛九川的星辰之躯瞬间布满裂痕,鲜血狂喷!
“川儿!”璇光见状,眼中闪过决绝,燃烧最后的本源神魂,星辰圣火暴涨,暂时逼退了寂灭本体的压制,一道纯净的星辰之光注入洛九川体内!
得到母亲力量的加持,洛九川精神大振!他福至心灵,将体内所有力量——星辰、气血、创世、寂灭(炼化烙印所得)、乃至对母亲、对宗门、对万灵守护的信念,全部灌注于拳中!
“我之道,非创世,非寂灭,而是……守护与希望!星辰……不灭!”
拳出!一道混沌初开、却又蕴含着无尽生机的拳意,轰然击碎了寂灭巨掌,余势不减,狠狠撞向那团黑暗意志!
“什么?!”寂灭意志首次出现了一丝波动,似乎没料到这蝼蚁能爆发出如此力量。它调动更多力量抵挡。
趁此间隙,洛九川闪身至祭坛,将重伤的璇光残魂小心收入九窍星云佩温养。随即,他看向那团黑暗,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寂灭,你的末日到了!”
他不再保留,主动引动丹田内那枚沉寂的创世星核碎片!碎片与他完全融合,磅礴的创世本源如同决堤洪流涌遍全身!他的气息疯狂暴涨,瞬间冲破造化初期、中期、后期……直逼造化巅峰!甚至触摸到了一丝永恒的门槛!
“不可能!你怎能承受如此力量!”寂灭意志终于色变。
“因为,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洛九川长啸,他的身后,仿佛浮现出柳如眉期盼的目光、苏半夏坚定的身影、星盟众人的支持、玄灵界众生的祈愿……众生的信念之力汇聚而来,与他自身力量水乳交融!
“万星……归墟……拳!”
他打出了此生最强一击!拳光过处,混沌开辟,星河重生,归墟之力都被暂时逆转!这一拳,蕴含了他对道的所有理解,对生命的全部热爱,对黑暗的终极反抗!
“不——!”寂灭意志发出惊恐的咆哮,黑暗被拳光寸寸净化、瓦解!
最终,在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中,那团黑暗意志被彻底轰回了归墟奇点深处,气息衰弱到了极点,陷入了漫长的沉寂。显然,寂灭本体也受到了重创!
爆炸的余波将洛九川狠狠抛飞,他浑身是血,骨骼尽碎,神魂黯淡,濒临死亡。苏半夏四人也是重伤垂死。
但,他们赢了!暂时阻止了寂灭!
洛九川躺在冰冷的祭坛上,看着逐渐恢复平静(但依旧危险)的归墟核心,嘴角露出一丝解脱的笑容。他感应到云佩中母亲残魂的稳定,心中一片安宁。
“终于……结束了么……”
然而,就在他意识即将模糊之际,归墟奇点最深处,一道微弱却更加纯粹、更加古老的黑暗意念,如同毒蛇般,悄然缠绕上了他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