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知行见子肥泉不说话了，起身去关灯，走回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好，面朝外闭上眼。
“那睡吧。”
“我也是有脾气的，你不愿意回答就算了，不再问就是，至于反应这么大么——”
“——是因为想做所以这样说是不是。”
……
龙娘沉默了，尾巴拍打着床，发出噗噗的声音，不声不响地睡下去。
之后的几天都是这样，两人之间极少交谈，似乎是死局，子肥泉被长生种的尊严影响着，经历不允许她在这种时候让步，何知行也越来越寡言少语——于是小小的矛盾被两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放大，到了对垒的程度。
或许是大大的矛盾，从一开始就种下了，直到此时才显现出来，只是冰山一角，还有很大一部分没爆发。
现在暂时还没在言语上凸显，但动作已经看得出来，主要是子肥泉——在家里一直试图给何知行使绊子，真就使绊子，用自己的尾巴拦在他面前，伸出来拌一下脚，主打的就是不让好过——两人一前一后走时也突然停下，让其撞在自己的背上，或是他坐在沙发上时拉开窗帘使阳光普照。
至于何知行，他明白这龙娘的死穴就是性欲，于是每天晚上直接装作主动的样子亲一阵，把前戏做了直接把女孩晾在一边自己睡觉——其实子肥泉也明白他在想什么，但奈何实在想做，只能寄微渺的希望，但总是落得个寸止的下场。
就算背对着也感觉得出龙娘的眼神，应该和要吃了他没有区别，欲望恼怒无奈和理智相互厮杀，当然理智总是会胜出的，不用担心——胜出不了那自己就完蛋了。
就看这种日子谁能坚持到最后。
……
当然，饭还是会做的，这个家还要维持，所以来蹭饭的江饴会看到她的肥泉姐姐拉着脸给何知行打饭，后者拉着脸把菜端上来——小姑娘已经燃尽了，试过所有方法，也把两人分别叫到一旁独自给上课，说要给对方台阶下，但双方都左耳进右耳出，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
“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闹矛盾！”
江饴最终忍无可忍。
“能不能说一下，是因为蛟龙大姐姐的事吗，难道肥泉姐姐也怀疑何知行是叛国者——”
“——不是，不怀疑。”
龙娘面无表情。
“只是他不肯说真话，连我都瞒着——”
“我还瞒着你？早就告诉过了，你听到的就是正确答案，就是因为难以相信所以直到现在我才只对你说——和小说一样对不对，但你把所有可能答案都排除了，剩下的不就是正确的吗。”
何知行皱眉道，他三番五次告诉这只龙娘是穿越过来的，就是不信，连八百年的眼睛都不信了，虽然很离谱但还有什么办法——自己也已经没有耐心了，搞得也一肚子闷气。
……
江饴打住二人，叫子肥泉和她到一旁，何知行只能独自吃饭看着远处的两女窃窃私语，沉默中只有嚼东西的声音，突然——
“我不在意，”
龙娘直起身，冷冷地朝这边看过来，江饴揪着她的衣角比嘘声手势，但无济于事，前者加大声音。
“我又不是那种占有欲强的人，很多女人窥探他又怎样，无所谓，反正都是不安好心的，他最后也只会明白只有我和他最合得来。”
……
“但万一何知行被……，肥泉姐姐你……”
江饴的声音很小，听不太清，但子肥泉啧了一声，沉默几秒，似乎在艰难抉择，最后还是下了定论。
“反正我不在意，如果他说真话我会考虑一笔勾销——”
……
肉眼觉察得出两人的关系在明显地滑向临界点，但双方都眼睁睁地看着，和从没谈过恋爱的小学生差不多，谁都不肯先迈出这一步。
只差导火索。
又是一天晚上，何知行拿着手机进了浴室，出来时子肥泉已经把灯关掉，但没有直接睡，而是把睡衣脱了坐在床上，一丝不挂。
“你过来。”
“怎么了。”
“怎么洗这么久，还拿手机进去。”
“……没事。”
何知行摇摇头，想亲上去，但龙娘把他推开——
“我不相信你了，肯定又做到一半跑开是吧，呵呵。”
“不相信就直接睡吧。”
“别睡，今晚你别想逃掉，已经由不得你了。”
……
？
何知行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已经被推倒在床上，龙娘扑上来不管不顾地撕扯着睡衣——披头散发像疯了一样，但神情又是极其冷静的，像执行命令的机器人。
他伸出手格挡都被粗暴地拍开，眼看就要被攻破最后一层防御。
“不要挣扎，很快就过去了，真的。”
“你这是在强奸知不知道，放开——”
“——都这么久没做了，你肯定也憋着，就吃强迫这套，你的爱好我了解——”
“——不，我不想做，真的，你看着我的眼睛，我说我不想做，放开——真的没骗你——痛，我说了你放开！”
何知行着急了，一把用力推开子肥泉，龙娘这才如梦初醒地定住，睁着眼注视着，头发凌乱，尾巴乱挥，两人沉默着喘着粗气，像搏斗场上的拳击手。
……
“对不起，我之前是在想让你受罪才亲热的，我承认，是我的不对，抱歉。”
“……为什么你那还是没有反应，刚才明明已经——”
“我在浴室自己解决了，子肥泉，和你做太累了，技术又烂，不听指挥，个把小时起步，一昧反抗——以后一星期一次可以么，其余都自己解决，手比人听话得多。”
“你的意思是打了都不给我么。”
龙娘抬眼看着他，尾巴高高竖起，气息加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