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云霞界的那日,虚空里还残留着七彩霞光的余韵。
沈默与地藏王、酆都大帝并驾齐驱,身后跟着杨戬、哪吒等仙神组成的仪仗,天庭虚空战舰的帆樯展开,玄铁船身刻满的“巡界”符文亮起淡金神光,如一道流星划破混沌。
起初的旅途还算平静,沿途的世界群落或裹着翡翠般的灵雾,或浮着冰晶似的界壁,有的小千世界里传来孩童的嬉闹声,有的中千世界的仙宫正举办论道大会。
这些未遭战火的世界,如散落在虚空的珍珠,衬得远处被魔雾笼罩的世界群落愈发刺目。
“那是‘水华中千世界’,怎会被魔雾裹成这样?”启程第三年,哪吒指着左前方的一片虚空惊呼。
众人望去,只见原本该泛着剔透白光的水晶界壁,此刻已被墨绿色的魔雾浸透,界壁上布满蜂窝状的孔洞,孔洞中不断涌出拖着黏液的魔虫,下方的水晶大陆上,无数晶莹的水晶建筑正被魔雾腐蚀,化作一滩滩浑浊的液体。
更骇人的是,魔雾中央悬浮着一尊身披腐肉甲胄的大罗恶魔,手中的骨杖每挥动一次,便有一道墨绿色的腐蚀神光砸在界壁上,孔洞便扩大一圈。
“是深渊‘腐骨部’的大罗,擅长侵蚀界壁根基。”酆都大帝玄铁令牌亮起黑光,瞬间锁定那尊恶魔,“此界虽只是中千,却连通着三座大千世界的灵脉,一旦界壁破碎,灵脉被污染,后果不堪设想!”
沈默早已踏动雷莲冲了出去,神印化作的雷枪缠绕着青金雷龙,枪尖凝出“破蚀”符文:“速战速决!”
雷枪破空的瞬间,幽冥灯从袖中飞出,金蓝神火化作一道火墙,将涌来的魔虫尽数净化。
那尊腐骨恶魔刚要转身,便被雷枪刺穿左肩,腐蚀神光还未爆发,便被净化神光死死压制,青金雷光顺着骨杖蔓延,将杖身的魔纹寸寸崩裂。
地藏王与酆都大帝紧随其后,佛光与幽冥气交织成网,将试图逃窜的太乙恶魔困在其中;
杨戬、哪吒带着太乙仙神结成战阵,直扑魔虫巢穴。短短半个时辰,腐骨恶魔便被沈默斩杀,墨绿色的魔雾在佛光与神火的净化下渐渐消散,露出水晶界壁的原色。
水晶界主带着众仙哭着迎出界外,捧着三枚先天水晶矿核作为谢礼:“多谢道君救命之恩!此矿核可铸防御灵宝,聊表寸心!”
沈默收下矿核,只叮嘱其加固界阵,便带着众人继续前行——这样的驰援,在接下来的三十多年里,成了旅途的常态。
他们曾在“赤炎大千世界”与三尊焚天部大罗恶战七日七夜。
那三尊恶魔以火山为巢,将地心火与深渊魔焰融合,烧得界壁泛起赤红,连虚空都被烤得扭曲。
沈默以雷枪引九天神雷,与魔焰碰撞出漫天火雨;地藏王以莲台镇住火山喷发,佛光渗入地心净化魔焰;
酆都大帝则以幽冥水冻结魔焰源头,最终三尊恶魔尽数殒命,沈默还缴获了一柄能控制地心火的魔焰刃。
也曾在“玄水中千世界”解救被信仰魔阵控制的众生。
深渊“惑心部”的大罗恶魔化作“海神”,以扭曲教义蛊惑凡人献祭,无数信仰之力凝成的魔影在水中游走。
沈默用神印破去魔阵,净化神光如细雨般洒落,唤醒被蛊惑的信徒;
地藏王讲经说法,佛光重塑信徒的神魂;酆都大帝则拘走恶魔的信仰本源,彻底断绝其复活可能。
这一战,沈默除魔神职的法则再进一步,领悟了“精神净化”的新法则,他身上的气势离大罗中期越来越近。
沿途的十二尊大罗恶魔,各有诡异手段:有能操控空间裂缝的“裂空部”恶魔,被沈默以雷霆法则锁定空间斩杀;
有能寄生于界壁的“蚀界部”恶魔,被酆都大帝以幽冥令牌从界壁中逼出,再由沈默补枪;
还有能召唤远古魔魂的“唤魂部”恶魔,被地藏王以地藏经镇压魔魂,最终溃不成军。
每一战后,沈默都会将魔躯材料分类净化,三十多年下来,他的储物袋里已堆满了莹白的魔骨、泛着雷纹的鳞甲、锋利的爪牙,甚至炼出了一柄青金雷纹的长枪。
以十二尊大罗恶魔的脊骨为基,融合雷属性魔晶,虽只是上品后天灵宝,却能完美承载他的双重大罗法则。
旅途并非全是厮杀。
闲暇时,十六尊大罗会围坐于虚空,以神光凝聚出论道台。
地藏王讲说“轮回与净化”的关联,让沈默对除魔神职有了更深领悟;
酆都大帝解析幽冥法则与世界本源的联系,为沈默完善界主权能提供了新思路;
沈默则分享双重大罗法则融合的心得,让众仙神茅塞顿开。
杨戬、哪吒等太乙也常旁听,哪吒的神火竟在论道中融入了一丝净化之力,杨戬的天眼则能更清晰地洞察魔纹破绽。
时光在厮杀与论道中流转,三十二年的虚空旅途,让沈默的战力愈发深不可测。
雷法已能凝聚“千重雷域”,净化神光可形成“净世界界”,界主权能更是能短暂借用途经世界的一丝本源之力。
他麾下的净化材料足以炼制三件先天灵宝,斩杀的十二尊大罗恶魔的魂晶,让他的神魂强度比初入大罗时提升了三倍。
天庭战舰的船身也因融入了魔骨与神金,防御能力暴涨,帆樯上的符文在沿途灵脉的滋养下,已演化出“自动护阵”的威能。
“前方便是中央世界了!”第三十二年的清晨,酆都大帝突然停下脚步,玄铁令牌指向虚空尽头。
众人望去,只见混沌深处,浮现出一座难以想象的庞大世界。
它没有寻常世界的界壁,而是由亿万道七彩琉璃色的法则锁链交织而成,锁链上流转着日月星辰的纹路,无数金仙级的巡界仙舟在锁链间穿梭,舟身的“中枢”符文明亮如昼。
世界核心处,悬浮着一座万丈高的凌霄宝殿,殿顶的紫金葫芦吞吐着先天灵气,灵气化作七彩祥云,蔓延出百万里虚空,连混沌都被染成了彩色。
沈默的神念刚探向中央世界,便感受到一股浩瀚无边的威压。
那是无数大罗法则与世界本源交织的力量,比他构建的世界群落威压强了千倍不止。
神念触及法则锁链时,一道古老而威严的声音在识海响起:“来者何人?持界主凭证入内!”
沈默心中一凛,这才想起云霞界主赠送的跨界符,连忙将其取出。
符篆刚一亮起,一道七彩神光从锁链间射出,在众人面前凝聚成一道光门,光门后,两尊身披金甲的大罗守卫手持长枪,目光如炬地看来:“奉玉皇大天尊法旨,核验界主凭证,方可入内!”
沈默上前一步,将跨界符与自己的界主印记同时出示。
金甲守卫的目光扫过符篆与印记,又看向他周身的双重大罗法则神光,眼中闪过一丝敬畏,侧身行礼道:“恭迎西方镇狱鬼帝沈道君,及诸位仙神入内!中枢已收到云霞界主的传讯,已为诸位备好接引殿!”
光门缓缓打开,内里传来阵阵仙乐与钟声,无数法则符文在门内流转,通往那座悬浮在虚空核心的凌霄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