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前制卡工坊的穹顶像倒扣的银碗,无数拳头大的“能量灯泡”(瘦猴说叫“灵能辉石”,成分是掺了影蛛丝的水晶,能自发光)嵌在岩壁里,把空间照得亮堂堂。二牛举着工兵铲当“探路杖”,戳了戳地面的金属纹路——纹路组成个巨大的十二边形,每个顶点都嵌着颗暗淡的晶石,像掉了珍珠的项链。“这工坊看着像……厨房?”他指着角落里的石灶,灶台上摆着个半人高的陶罐,罐口结着层银霜,“比松婶家的腌菜缸还大!”
“不是厨房,是‘能量调配室’!”瘦猴抱着“结构扫描仪”(刚用工坊里的铜片升级过,能显示三维结构)绕着石灶转圈,屏幕上跳出陶罐的剖面图:“双层壁!内层是‘导热系数0.8w\/(m·K)的灵能黏土’,外层是‘隔热系数0.03w\/(m·K)的真空层’——就像你家的保温杯!真空层能减少90%的热损失!灶台下的凹槽是‘能量输入口’,对应地面十二边形的晶石,当年应该是接‘地脉灵能’的!”他突然敲了敲陶罐,“空的!里面没东西,但内壁有‘结晶残留’,成分分析……是月魂草!”
“月魂草粥!”松婶眼睛一亮,从背包里掏出半袋月魂草根粉(之前磨的净化材料剩的),“我说这工坊怎么暖烘烘的,原来是‘恒温环境’!根据‘热力学第二定律’,封闭空间的温度会趋于稳定,这工坊的墙壁肯定掺了‘相变材料’,能把温度维持在25c左右——最适合泡发月魂草!”她把草根粉倒进陶罐,又从泉眼接了半罐水(之前石门后有善意之泉,能量密度2.3J\/cm3,瘦猴测过“连续光谱,纯净度100%”),“生活小技巧:泡干货用温水比冷水快3倍,25c是月魂草的‘最佳活化温度’,就像发面要30c,温度不对发不起来!”
“我来烧火!”二牛抢过老周的影鳄骨,就要往灶膛里塞,被松婶一把拍开:“这灶不用火!用‘地脉灵能’!”她指着地面十二边形的其中一颗晶石,“瘦猴刚才说这是‘能量输入口’,咱们没地脉灵能,但有卡匣啊!”
沈砚会意,将卡匣放在晶石凹槽上。九颗晶核的银菊图案突然亮起,一道银线顺着地面纹路流到石灶下,陶罐底部“嗡”一声泛起红光——不是火焰,是能量加热!瘦猴的“红外测温仪”(用影蝠晶核碎片当传感器)立刻对准罐底:“温度68c!刚好是‘糊化温度’!月魂草的淀粉颗粒在60-70c会吸水膨胀,超过70c会糊锅!根据‘淀粉糊化曲线’,68c保持15分钟,粥会又稠又滑,不会结块!就像煮米饭,水温到68c时焖10分钟,米粒会更饱满!”
“知道了知道了!”二牛蹲在陶罐边,拿根影蛛丝绳系着片月魂草叶吊进粥里,“这叫‘漂浮法测浓度’!叶子沉一半,说明粥稠度刚好;全沉了太稠,漂着太稀!我奶奶煮玉米粥就这么干!”
“是‘密度测量法’!”瘦猴翻着白眼补充,“月魂草叶的密度是0.9g\/cm3,粥的密度达到1.05g\/cm3时叶子会沉一半!根据‘阿基米德原理’,浮力等于排开液体的重力,密度越大浮力越大!就像你游泳,海水比淡水浮力大,因为海水含盐密度高!”
正说着,隧道口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瑶瑶领着十几个流民孩童跑进来,最小的才到二牛膝盖,最大的和瑶瑶差不多,都抱着影蛛丝布包(之前松婶给他们做的“能量保温衣”),怯生生地躲在瑶瑶身后。“他们……他们是之前躲在影龙巢穴的孩子。”瑶瑶小声说,“影龙走的时候,让他们跟着蓝光苔藓的路来找我们。”
二牛立刻把草帽摘下来当“玩具”,逗最小的孩子:“来,叔叔给你变个‘帽子飞高高’!”结果帽子甩太高,挂在了工坊穹顶的能量灯泡上,引得孩子们一阵哄笑。松婶盛了碗刚煮好的月魂草粥(用影鳄骨当勺子),吹凉了递给最小的孩子:“慢点喝,这粥‘能量缓释’,像吃了‘能量’,不会一下子撑着!”
“不是,是‘胶体溶液’!”瘦猴舀了勺粥对着光看,粥里的月魂草纤维像细小的银线在晃动,“月魂草的细胞壁含‘果胶’,煮烂后会形成‘胶体’,粒径1-100nm,介于溶液和悬浊液之间!根据‘胶体稳定性原理’,胶体粒子带同种电荷,互相排斥不会沉淀,所以粥能保持稠度!就像你喝的奶茶,奶盖就是胶体,不会和茶水分层!”他突然指着粥碗,“快看!粥在发光!”
果然,碗里的粥泛起淡淡的银光,像撒了把碎星星。孩子们好奇地围过来,最大的那个女孩(扎着两个羊角辫,手里攥着半块影蛛丝饼干)突然哼起了歌:“太阳太阳圆溜溜,照得影子躲猫猫;草儿草儿快快长,露珠露珠笑弯腰……”
“《太阳谣》!”瑶瑶跟着唱起来,十几个孩子的歌声汇在一起,像清泉流过卵石。歌声里,沈砚放在石灶边的卡匣突然“咔嗒”一声,九颗晶核组成的银菊图案泛起微光——不是之前的银金色,是柔和的暖黄色,像阳光透过薄云。瘦猴的“声学频谱仪”立刻对准歌声,屏幕上跳出条光滑的正弦曲线:“频率523hz!‘c调do音’!刚好是卡匣晶核的‘共振频率’!根据‘声波共振原理’,当外界声波频率与物体固有频率一致时,物体会发生共振,吸收能量!孩子们的歌声频率523hz,和卡匣晶核的固有频率完全匹配,所以晶核吸收了歌声中的‘善意能量’,转化成了光能!”
“说人话!”二牛正被孩子们拉着学唱,跑调跑到姥姥家,“是不是歌声给卡匣‘充电’了?”
“是‘声能-光能转换’!”瘦猴急得抓头发,“孩子们的歌声是‘善意声波’,含0.1J的声能,卡匣的‘压电晶体层’(九晶合一后新出现的)能把声能转化为电能,电能再激发晶核发光!就像麦克风把声音变成电信号,LEd灯把电信号变成光!你们看,唱到‘太阳圆溜溜’时,光最亮——因为这句的‘元音频率’最接近523hz!”
老周蹲在卡匣边,用手摸了摸晶核的微光,暖烘烘的:“我看啊,不是什么共振,是孩子们的歌好听,卡匣‘听高兴了’!”他转头对孩子们喊,“来,再唱一遍!唱大声点,让卡匣‘吃饱’!”
孩子们唱得更起劲儿了,歌词里渐渐加了新内容:“卡匣卡匣亮晶晶,里面住着小龙龙;粥粥香香暖烘烘,我们都是好朋友……”唱到“小龙龙”时,卡匣中心的银菊突然泛起涟漪,影龙的迷你虚影从晶核里探出头,对着孩子们摇了摇尾巴,吓得最小的孩子“哇”一声躲进松婶怀里,又偷偷探出头笑。
“影龙醒了!”瑶瑶指着卡匣,“它听到我们唱歌了!”瘦猴的“能量监测仪”显示卡匣能量涨到720J\/cm3,“根据‘能量叠加效应’,歌声的善意能量+粥的能量+孩子们的情绪能量,让卡匣的‘能量阈值’突破了!影龙之前需要50J\/cm3唤醒,现在能量富余,它能短暂现身了!”他突然指着石灶上的陶罐,“粥也发光了!”
果然,陶罐里的月魂草粥泛起和卡匣一样的暖黄色微光,粥面上的银线纤维随着歌声轻轻晃动,像一群跳舞的银色蝌蚪。松婶舀了一勺,微光顺着勺子流进碗里,凉了也没熄灭。“这粥成‘能量粥’了!”她分给每个孩子一碗,“喝了这粥,以后你们的善意灵纹会更亮——就像给庄稼施肥,能量足了长得快!”
二牛抢了碗粥,喝得“呼噜呼噜”响,嘴角沾着银线纤维,像长了白胡子。孩子们笑他“老爷爷”,他就故意把胡子翘起来,逗得孩子们满地打滚。老周和瘦猴蹲在一边讨论卡匣的新功能(瘦猴说“可能能外放歌声当‘善意喇叭’”,老周说“先试试能不能煮茶叶蛋”),松婶看着满屋子的笑声和微光,悄悄用竹筷敲了敲陶罐:“谢啦,史前的老伙计们,你们的工坊,现在热闹了。”
卡匣的微光随着歌声缓缓流动,九颗晶核的光芒里,第四层灵纹合金箔悄然展开,浮现出四个小字:“太阳谣·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