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河的水汽裹着羊肉汤的香气扑在脸上时，程铁牛的眼睛瞬间亮了。青石板路尽头的虹桥如卧虹横跨河面，桥上挑夫扛着货担快步穿行，货郎的吆喝声混着船家的号子此起彼伏，油布幌子在春风里摇出满街市井烟火——这便是北宋仁宗年间的汴梁，清明时节最热闹的去处。
“导航仪显示虹桥是第一个怨念节点。”林小警攥着掌心的佛光舍利，屏幕上的红点正以桥中央为核心扩散，“怨念波动裹着市井气，很会伪装。”话音刚落，程铁牛已拽着众人往桥边冲，鼻尖早锁定了街角那笼冒着白汽的灌汤包：“先吃再说！长安火锅底料我还揣着呢，吃完正好办事！”
包子铺老板刚掀开蒸笼，白汽裹着鲜美的肉香扑面而来。程铁牛伸手就想抓，却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按住——展昭剑鞘轻挑，将他的手腕拨到一旁：“先查怨念，再尝美食。”可话音未落，桥中央突然传来一阵异样的甜香，一名穿青布衫的货郎正叫卖杏花糕，竹篮上飘着若有若无的黑气，买了糕的老妇咬下一口，眼神瞬间变得空洞，木然地跟着货郎往桥栏边挪。
“是怨念黑气！”公孙策掏出放大镜，看清货郎袖口绣着的半朵墨色莲花——那是混沌会的暗记，“糕里掺了怨念墨锭磨的粉！”007立刻掏出刚改装的文脉扫描仪，屏幕上的红光刺目：“黑气正顺着食客的口鼻往脑子里钻，是心智侵蚀！”
程铁牛刚要抄起铜斧，就被雪团拉住：“林姐说先找市井卫接头，暗号是虹桥酒旗。”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桥畔茶摊的酒旗正斜斜飘着，旗面上“醉仙楼”三个字旁，暗绣着一朵与玄奘锦囊里一致的莲花纹。茶摊老板正提着铜壶添水，目光扫过程铁牛怀里露出来的李白题字酒坛，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客官，要碗凉茶解腻不？”老板将茶碗放在程铁牛面前，指尖在碗沿敲了三下——正是长安篇约定的暗号。林小警刚要开口，货郎突然朝茶摊走来，竹篮往桌上一放：“几位客官，尝尝新蒸的杏花糕？甜得很！”黑气顺着竹篮缝隙溢出，刚碰到程铁牛面前的汤包蒸笼，就被白汽烫得“滋滋”作响。
“好家伙，蒸汽能驱怨念！”程铁牛眼睛一亮，抓起一笼汤包就往货郎竹篮上扣，滚烫的白汽裹着肉香扑向货郎，黑气瞬间溃散了大半。货郎脸色骤变，伸手就去摸腰间的短刀，却见一道青影闪过，展昭剑鞘已架在他颈间，剑鞘上的五重文脉纹路泛着微光：“混沌会的爪牙，还不束手就擒？”
“谁敢动我家郎君！”桥那头突然冲来几个手持棍棒的壮汉，竟是被怨念控制的食客。范若若抱着七贤墨宝上前一步，玉牌红光流转，清越的女声响起：“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醉颜红——”《鹧鸪天》的词音化作金芒，扫过壮汉们的脸颊，空洞的眼神渐渐恢复清明。
茶摊老板趁机掀翻茶桌，露出底下的机关暗格，里面摆着几枚瓷釉符篆：“这是市井卫的净化符！快挑飞他的竹篮，里面有怨念墨锭！”展昭剑影一晃，化作挑夫模样的青芒，一“扁担”挑中竹篮底梁，竹篮翻转，里面果然滚出一块黑中泛红的墨锭，落地时还在滋滋冒黑气。
“这墨锭是污染源头！”公孙策刚要去捡，一道白影突然窜出，橘猫叼着墨锭就往汴河里跑，却被半空飘来的一道身影拦住。那人身着宽袖儒衫，手持竹杖，正是苏轼的残影，他抢过墨锭闻了闻，眉头一皱：“这邪祟墨锭，倒坏了好茶的兴致！”说着挥袖一甩，墨锭化作黑烟消散，他转而抢过程铁牛手里的汤包，咬了一大口：“此物胜长安羊肉，妙哉！”
橘猫没抢到功劳，气鼓鼓地跳进茶摊的茶汤里，溅起的水花带着淡淡的市井气，刚好浇在货郎脚边残留的黑气上，黑气瞬间化作青烟。苏轼见状大笑：“这狸奴倒有灵性！”茶摊老板擦着汗上前：“多谢诸位英雄，我是市井卫的茶摊哨探，虹桥节点的怨念墨锭一毁，第一个污染点就净化了。”
程铁牛正心疼被苏轼咬了一口的汤包，耳麦突然响起“小甜甜”的电子音：“宿主，虹桥净化任务完成！发放奖励：程铁牛‘汴梁美食探测仪’，林小警‘市井怨念识别眼镜’！提示：下一个节点在勾栏瓦舍，怨念戏文正侵蚀戏迷心智哦！”
众人刚要离开，程铁牛突然想起什么，抓了两斤汤包塞进怀里：“勾栏里看戏肯定饿，带点零嘴！”苏轼闻着香味跟上来：“勾栏有上好的梨膏糖，某带你去吃！”橘猫叼着老板给的小鱼干，跟在两人身后，尾巴尖还沾着茶汤的水渍，在青石板路上拖出一串浅浅的水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