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接过曹国真的储物袋与黄玉石,眼中难掩喜色,拱手道:“多谢前辈!那我们就各自闭关修炼几日,待准备妥当,便一同前往玄心宗。”
辞别曹国真后,他径直走入安排好的密室,反手布下简易隔绝阵法。指尖一动,《万棍诀》的小册子便悬浮在眼前,他凝神翻看,越看眉头越沉,这功法确实精妙, 可修炼门槛极高,神魂强度若未达金丹期,连入门都做不到,且威力完全与神魂强度挂钩,修为越高、神魂越强,施展时威力便越恐怖,即便是元婴修士也能用来杀敌。
“倒要看看,我的剑术能否借鉴这法门。”云飞眼中闪过一丝兴致,取出流星剑握在手中,指尖掐动万棍诀的法诀,将短剑祭出。剑身悬在半空,他依着功法记载,缓缓引导灵力与神魂之力注入其中。
接下来的日子里,密室中再无动静。云飞一边钻研万棍诀与剑术的融合之法,一边取来黄玉石与水星草,借助其中的土、水双属性之力淬炼修为。期间曹国真曾来过数次,察觉到密室内浓郁的灵力波动,知晓他正在紧要关头,便未曾打扰,只命弟子在外守好。
十六天后,密室中忽然爆发出一股凌厉的剑势。云飞抬手将流星剑抛向半空,双手在身前快速画了个半圆,口中低喝:“凝!”
刹那间,悬浮的流星剑竟分化出无数剑影,密密麻麻如蜂群般增多,眨眼便有上百道,每一道剑影都带着刺骨的锋芒,与万棍诀的势如出一辙,却又多了剑道的灵动。
“万剑诀,去!”他猛地抬手向前一挥。
上百道剑影瞬间化作流光,在密室内呼啸穿梭,剑气纵横交错,将石壁斩出无数细痕。可这些剑影却不伤密室分毫,只在半空盘旋一圈后,又乖乖飞回云飞周身,绕着他缓缓旋转,最终合一,变回原本的流星剑,落回他手中。
云飞满意点头,望着消散的剑气暗自思忖:“这剑势阵势倒是规整,就是不知实战威力如何,日后得找机会试上一试。”他指尖法诀一收,半空残留的剑气余韵瞬间散去,密室重归平静。
十多天闭关,那面盆大的黄玉石已被他彻底吸收,丹田内的轮回真气充盈到极致,稳稳停在筑基巅峰的极限状态。储物袋里的水星草还剩大半,他打算留到突破金丹期后再慢慢炼化。仔细感应着体内澎湃的力量,他嘴角忍不住上扬。
就在这时,密室外传来曹国真的声音,带着难掩的兴奋。云飞将流星剑收入储物戒,身影一晃便出现在门外。
“公子,属下已突破至金丹中期!”曹国真拱手道,周身灵力波动比往日浑厚数倍,眼底满是激动。
“哦?竟如此之快?”云飞亦有几分惊喜,曹国珍实力提升,繁星宗的根基自然更稳。
“属下本就卡在金丹初期巅峰多年,始终缺个契机。”曹国真笑道,“公子赠予的万年石钟乳,属下只动用了一小部分,便水到渠成地突破了。不知我们何时动身前往玄心宗?”
“既然你已突破,便先去交代宗门事务,我们明日一早就出发。”云飞说道。
曹国真当即召集赵衡长老与数位筑基弟子,将宗门大小事宜一一嘱托, 反复强调他离宗期间需潜心修炼、固守山门。众弟子见宗主修为突破至金丹中期,宗门实力再上一层,皆是振奋不已,对曹国真的吩咐无不应允,眼神里满是期待与敬畏。
次日清晨,云飞祭出飞舟,将速度调至极致,与曹国真并肩立于舟头,朝着玄心宗方向疾驰而去。飞舟划破云层,不过半日功夫,便驶入玄心宗控制的地界,傍晚时分,稳稳停在一座名为东浩镇的小镇外。
两人寻了家规模颇大的客栈,打算歇宿一晚,次日再前往玄心宗。这东浩镇虽小,却是玄心宗地界的交通要冲,故而十分繁华。客栈分四层,一二楼是酒楼,三四楼为客房,环境雅致。此时时辰尚早,云飞提议在二楼点些酒菜,一来填腹,二来听听邻桌闲谈,多了解些大云府的近况。
二楼大厅人声鼎沸,食客满座,议论声此起彼伏,有说宗门轶事的,有聊秘境动态的,也有谈市井八卦的。曹国真久居大云府,对这些话题早已免疫,只顾低头斟酒。云飞却是首次离开宗门,听得饶有兴致,偶尔还会侧耳细听。
忽然,楼梯口传来一阵急促的“噔噔噔”脚步声,一群人簇拥着走来。前方是三男一女,衣着华贵,气度不凡,身后跟着五名黑衣护卫,个个气息沉凝,显然是修为不弱的修士。
店小二见状,连忙快步迎上前,躬身笑道:“樊少大驾光临!小的这就给你准备上好的包间,你先稍……”
那个被称作樊少的年轻人,身着锦袍,面容倨傲,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冷声道:“不必废话,直接带我们去最好的包间。”
店小二脸上的笑容僵了僵,连忙解释:“樊少,实在对不住,最好的包间被客人占了,你看……要不先在大厅的雅座将就一下?”
“啪!”
清脆的巴掌声骤然响起,店小二被打得一个趔趄,连退数步,狠狠撞翻了旁边一桌的酒菜,碗碟碎裂之声刺耳。他捂着脸,嘴角瞬间溢出鲜血,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樊少怒喝:“废物,你难道不知道我是谁?现在就去把包间里的人撵出来,让他们滚去大厅吃。”
店小二脸色惨白,站在原地迟疑不定。那些包间的客人,也未必是好惹的角色。
“怎么?一个小杂役也敢违抗我?”樊少眼中戾气更盛,右手抬起,掌心凝聚起一缕灵力,竟是直接朝着店小二拍去。这一掌力道十足,若是落在凡人店小二身上,轻则重伤瘫痪,重则当场殒命!
周围食客见状,皆是低头默不作声,有 人面露不忍,却无一人敢出头。显然,这樊少的恶名在东浩镇早已传开,没人愿意为了一个店小二,去得罪镇长的侄子、大云府长老的儿子。
云飞神识敏锐,早从邻桌闲谈中听明了樊华的身份。他本不想多管闲事,可看着那店小二惊恐瑟缩的模样,记忆中在白云府顺风酒楼的经历突然翻涌。那时的他,面对权贵也是这般毫无反抗之力,若不是遇上张掌柜与周虎,恐怕早已性命难保。眼前这店小二,可未必有他这般幸运。
就在樊华的掌风即将落在店小二身上时,云飞指尖微弹,一缕看似微弱的灵力破空而出,精准撞在樊华掌力上。只听“噗”的一声,樊华那含怒的一掌竟被轻易打散,灵力余波消散无踪。
“樊少,”云飞缓缓开口,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场,“修真之人,与一介凡人计较,未免失了身份。况且吃饭饮酒,何需执着于包间?”
樊华瞳孔骤缩,他虽只是炼气修为, 却也看得出,对方接他一掌时举重若轻。他仔细打量云飞与曹国真,两人气息内敛,竟看不出丝毫修为深浅。可转念一想,自己家世显赫,又瞧云飞年纪轻轻,料定其最多不过筑基期。再看着身后三位玄心宗外门弟子,底气顿时又足了起来。
“你小子敢管本少的闲事?”樊华冷笑一声,语气愈发嚣张,“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吗?这是玄心宗的地界!识相的就跪下给本少磕三个响头,否则今天你们别想活着离开东浩镇。”
“放肆!”曹国真猛地一拍桌子,碗筷震得叮当响。他本就看不惯这纨绔的做派,此刻见对方竟敢对云飞如此无礼,当即就要起身,周身金丹中期的灵力隐隐涌动,眼看就要出手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云飞眼神一凝,抬手制止了曹国真。在他眼中,樊华这等纨绔根本不值得他动怒,更犯不上亲自出手。他收回目光,自顾自端起酒杯浅酌,全然将樊华晾在一旁。
樊华被这般无视,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尴尬得进退两难。他看向身后三位玄心宗外门弟子,可那三人同样探不出云飞修为,只敢站在原地默不作声,哪敢上前出头。无奈之下,樊华只得摸出一枚传音符捏碎,又对着云飞放狠话:“小子,你有种就别跑!”
“樊少,想清楚再行事。”云飞终于抬眼,语气带着一丝冷意,“开弓可没有回头箭,别到时候后悔。”
樊华被这话激得脸色狰狞,猛地挥手对五名随从喊道:“给我上,把这小子拿下,等我叔父来了再处置他!”那五名随从本就仗着镇长势力横行,又听闻镇长即将到来,当即狞笑着扑向云飞与曹国真。
“嗤啦!”
剑光骤然闪过,快得让人看不清轨迹。下一秒,五道惨叫同时响起,五条胳膊带着鲜血高高飞起,五名随从的身影连同断臂一起,直直摔出窗外,重重砸在客栈楼下的街道上。
樊华看得浑身发颤,牙齿都在打哆嗦。那五名随从可是炼气八重的修为,竟连对方一招都没撑住!他吓得连连后退,再也不敢有半分嚣张。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一位虎背熊腰的中年人快步走上二楼,正是东浩镇镇长樊雄。樊华像是见了救星,连滚带爬迎上去,指着云飞尖叫:“叔父!就是这小子多管闲事,还砍了我的护卫!”
樊雄目光扫过满地血迹,又看向云飞与曹国真,脸色瞬间凝重,他能探得云飞是筑基巅峰修为,可曹国真周身气息深不可测,他竟连对方的修为境界都看不穿!他连忙对着曹国真拱手,语气恭敬:“不知前辈是何方高人?为何要伤我东浩镇的护卫?”
曹国真淡淡抬手,指了指云飞:“你有话,跟我家公子说。”
樊雄心中又是一惊,暗道这次绝对踢到了铁板,能让不明修为的高人屈居随从,这年轻人的身份定然不简单。他连忙转向云飞,姿态放得更低:“不知公子来自何处?今日之事,或许有……”
“樊镇长不必客套。”云飞放下酒杯,语气冰冷,“要么现在把樊少带走,回去好好管教。要么,就动手试试。还是那句话,想清楚再做决定,否则后果,你承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