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德看着桌上那堆成小山的钞票，眼睛都直了。
他没想到这两个女人竟然能拿出这么多钱。
难怪从何雨天这里没搜到多少钱，原来全给了女人？！
何雨天看着眼前这两个不顾一切，倾尽所有来救他的女人，
看着她们因为奔跑而苍白的脸，和护着肚子的手，
心中那翻腾的杀意和戾气，如同被长白山温泉水瞬间浇灭。
他为了这些人渣，差点变成杀人狂魔，不值。
应该用这些超凡能力，做一些对自己真正有意义的事情。
最起码得先负担起最基础的责任。
他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眼神恢复清明：
“李厂长，她们不会说话，这些明明都是土特产，如果你喜欢，我还可以让我港岛的朋友再送点过来……你看？”
你妹的，敢拿他的钱，就算不杀，
晚上绝对把李怀德家搬空，让他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光溜溜。
“够……够了！何工说笑了……都是误会，误会！”他把钱推藏到了桌底。
“何工受委屈了！现在事情清楚了，你随时可以回家！随时！”
现在工厂人人都在搞事情，不事生产，车间少几个人都没人发现，
发现了，也没人管。
何雨天这个维修工，还没何雨柱这个厨子重要。
不然，李怀德说什么也不会收下他的钱。
何雨天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一手扶着一个孕妇，柔声道：“走吧，我们回家。”
这里的空气，脏。
他带着秦京茹和于海棠，看都没再看李怀德和那堆钱一眼，径直走出轧钢厂。
回到东跨院，何雨柱已经被放了回来，虽然身上有些皮外伤，但并无大碍。
一家人团聚，恍如隔世。
何雨天看着围在身边的亲人们，心中充满了复杂情绪。
杀戮或许能快意恩仇，但守护和珍惜，才是他拥有这身能力的真正意义所在。
看来这道德底线不能降低，不然容易“走火入魔”。
但这个底线不影响他，让李怀德当一个真正的穷光蛋，嗯，光着蛋。
夜深人静，
他独自坐在重新收拾整洁的六角亭内，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石桌。
凉风拂过，带来院中花草的清香，却吹不散他心头那一丝残留的血腥气与后怕。
他摊开自己的手，这双手能维修精密的机器，
能操控无形念力，甚至能隔空取人性命。
一天之内，他确实如同无形的死神，裁决了那些在他看来死有余辜的灵魂。
痛快吗？
有一点。
尤其是看到刘光天那帮人倒霉透顶、丑态百出时，
那种掌控一切的感觉，几乎让人上瘾。
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沉的寒意。
他清晰地记得，当李怀德伸出五根手指，贪婪地索要时，
自己心中那股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毁灭一切的杀意。
若非秦京茹和于海棠抱着全部家当闯进来，
那一刻，李怀德绝对已经血溅当场，甚至可能波及更多人。
“我差点……就真的变成视人命如草芥的怪物了。”
何雨天低声自语，声音在夜风中有些飘忽。
上一世，他是个连鸡都没杀过的普通人，
最大的暴力或许只是在网络上与人键盘争执。
或者是手机屏幕弹出“再战”时，把某些人拉入队伍，大骂一顿。
而这一世，拥有了超凡的力量，心态竟在不知不觉中，膨胀到了如此危险地步。
力量是毒药，尤其是轻易就能剥夺生命的力量。
他这样的心态，还好原子弹没掌握在他手里。
用它来快意恩仇固然简单直接，但然后呢？
沉溺于这种生杀予夺的快感，最终失去的，恐怕是自己生而为人的底线和本性。
失去了自己。
他怕的不是法律制裁，以他如今的能力，有心规避并非难事。
他怕的是自己最终变成一个冷漠的，以自我意志审判众生的“神”，或者魔？
那样的存在，还是何雨天吗？
还能心安理得地享受眼前这温馨的家庭生活，守护这些将他视作依靠的女人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杀戮，只能是最后迫不得已的手段，而非首选。”
他为自己定下了新的铁律，
“对于没有直接杀意，罪不至死的人，教训可以，但夺命……需慎之又慎。”
他的反思并非出于纯粹的道德高尚，更包含了一份自私的警惕：
他必须牢牢守住“自我”，不能迷失在力量里。
想通了这一点，他感觉心灵上的某种无形枷锁反而松开了，念头通达了许多。
魂身的“头”忽然，构建出了一个和他一样的大脑，荧光闪闪。
平常时最难复刻的大脑，在这一刻，走出了第一步。
意念回归现实，
既然不轻易杀人，那总得用别的方式让那些家伙付出代价，不然意难平。
比如，李怀德。
何雨天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容。
杀意既已压下，但惩罚绝不会缺席。
他不是喜欢贪吗？不是喜欢钱吗？
那就让他一无所有好了。
念力如同无形的潮水，以何雨天为中心，悄无声息地扩散开来，
覆盖向整个四合院，乃至更远的，李怀德等人的家。
他的念力雷达不仅能感知恶意，对于金属，特别是贵金属的感知更为敏锐。
那些趁着破四旧的风潮，巧取豪夺、藏匿起来的金银财宝、古玩字画、大黄鱼小黄鱼……
在何雨天的感知中，如同漆黑中的萤火虫……
（星爷：你够了哈～）
“这些不义之财，留在你们手里，简直是玷污了财富本身。”
何雨天心中默念，“我就勉为其难，替天行道，代为保管了。”
他开始骑着自行车在黑暗中巡航。
第一站。
李怀德家藏在地砖下，缝在棉被里，甚至掏空房梁，藏在里面的小金库……
瞬间变得空空如也。
不仅是他多年搜刮的财富，连他身上穿的，柜子里备用的裤子、袜子、内衣，乃至藏得最隐秘的私房钱，全都消失不见。
真正的清洁溜溜，寸缕不留。
第二站，第三站，第四战全是李怀德藏钱的点。
同样遭遇的，还有那些借着破四旧，发财藏起来的财物，他也收的干干净净。
当然还有刘海中、许大茂，以及那几个跳得最欢的革委会狗腿子。
他们藏匿的财物，无论多么隐蔽，都在何雨天精准的念力操控下，被瞬间转移到了空间里。
过程悄无声息，无人察觉。
做完这一切，何雨天的心情愉悦了不少。
虽然他不缺钱，但这种“劫贫济富”的方式，显然更符合他此刻的心境，
既惩罚了恶人，又收获了实在的好处，还没突破他刚设定的道德底线，完美。
他的念力探入空间，“清点”着这一夜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