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花园的深秋傍晚,风裹着梧桐叶碎响,灌木丛修剪得整整齐齐,像围起的绿色屏风。凉亭里的木椅还带着凉意,秦受攥着拳头站在阶下,眼神冷得像霜——他故意没看杨晓薇,却能瞥见她裙摆的晃动,心里的火气又窜上来几分。
杨晓薇穿了件浅灰色针织连衣裙,领口缀着颗珍珠扣,被风掀起的裙摆露出纤细的小腿,脚踝上的银镯子随着她的动作轻轻碰撞。她攥着裙摆,指尖泛白,声音带着点颤:“你到底在气什么?是合约黄了,还是…你听了什么闲话?”
“闲话?”秦受终于转头,目光扫过她泛红的眼眶,“白倩都看见了,你跟卓天成在星语西餐厅吃饭,坐得那么近!你电话里说开会,这就是你开的会?”他的声音不自觉拔高,惊飞了凉亭顶上的麻雀。
杨晓薇的脸瞬间白了,往后退了半步:“我跟卓总不是私会!是他找我谈项目,鼎盛公司抢单,他想让我帮忙说服高层…你不信我?”她伸手想碰秦受的胳膊,却被他躲开。
“信你?”秦受自嘲地笑,“你挂我电话那么急,转头就跟别的男人吃饭,还躲着白倩!杨晓薇,你是不是觉得我傻?”他想起杨晓薇之前夸卓天成“有魄力”,想起她手机里的合影,心口像被堵住一样闷。
杨晓薇的眼泪终于掉下来,砸在连衣裙上,晕开一小片湿痕:“我躲是因为怕你误会!卓总只是上司,我跟他除了工作没别的!合约黄了是因为高层嫌我是龙华出来的,怕我泄密,卓总还在帮我争…你要是这么想我,我辞职行不行?”
“辞职?”秦受愣住,随即更气,“你为了他辞职?还是觉得我会拦着你?”他没等杨晓薇解释,转身就走,“不用你辞,我明天就从龙华滚蛋,眼不见心不烦!”
“秦受!你听我解释!”杨晓薇在后面追,银镯子响得急促,可秦受没回头——他怕自己一回头,就会心软,就会信她的鬼话。
秦受漫无目的地走,不知不觉到了江边的“夜魅酒吧”。推开玻璃门,震耳的电子乐扑面而来,五彩的射灯扫过舞池里扭动的人群。他走到吧台前,把西装外套甩在椅背上,对酒保说:“来杯最烈的。”
酒保递来一杯“烈焰红唇”,猩红的液体在杯壁上挂着,秦受仰头灌了半杯,烈酒烧得喉咙发痛,心里的闷却散了点。他抬眼看向舞台,瞬间被吸引——舞台中央的女人穿了件黑色亮片吊带裙,裙摆开叉到大腿根,露出雪白的肌肤,长发卷翘地披在肩头,随着音乐扭腰甩头,亮片在灯光下闪得晃眼,正是刚才在门口海报上看到的驻场舞女林娜。
林娜像是察觉到他的目光,突然朝他抛了个媚眼,指尖划过自己的锁骨,动作妖媚又勾人。秦受举起酒杯隔空敬了敬,她笑得更欢,一个旋身,裙摆划出漂亮的弧度。
一杯接一杯,秦受的视线开始模糊。他想起杨晓薇的眼泪,想起卓天成的绅士模样,想起二股东手里的偷拍照片,心里的委屈和愤怒混着酒精翻涌。不知何时,林娜已经走到他身边,冰凉的指尖搭上他的肩膀:“帅哥,一个人喝闷酒?”
她的香水是甜腻的花果香,凑近时能闻到发间的酒气。秦受转头,看见她涂着正红色口红的嘴唇,突然伸手扣住她的腰。林娜没反抗,反而顺着他的力道靠过来,红唇直接印在他的唇上——带着点酒的辛辣,还有口红的甜。
秦受彻底失了理智,任由林娜拉着他走出酒吧,坐上出租车。他只记得车里的暖气很足,林娜的手很软,再后来,就是酒店房间里暧昧的灯光和翻涌的气息。
第二天醒来时,秦受头痛欲裂。他睁开眼,看到的是米白色的真丝窗帘,阳光透过缝隙洒进来,落在床头柜的香水瓶上——是祖玛珑的蓝风铃,味道很清新。旁边的枕头上还残留着长发,不是张曼曼的,也不是杨晓薇的。
“醒了?”林娜端着一杯蜂蜜水走进来,她穿了件米白色真丝睡袍,领口松垮,露出精致的锁骨,“喝了这个,头痛能好点。”
秦受坐起来,被子滑落,露出胸口的红痕,他尴尬地扯了扯被子:“我…怎么会在这里?”
林娜把水杯递给他,坐在床边笑:“你昨晚喝得烂醉,抱着吧台柱子喊‘杨晓薇’,酒保不认识你,我只好把你带回来了。”她挑眉,“怎么?不记得了?你昨晚可是很主动。”
秦受的脸瞬间爆红,接过水杯猛喝两口:“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林娜耸耸肩,起身走到化妆台边,拿起YSL口红补妆,“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情我愿的事。不过你体力不错,比我以前遇到的那些男人强多了。”
秦受更尴尬了,赶紧下床找衣服。西装外套皱巴巴的,领带丢在沙发上,手机屏幕亮着,有十几个张曼曼的未接来电,还有杨晓薇的短信:“秦受,我跟卓总说清楚了,合约能挽回,你回来好不好?”
他盯着短信,心里五味杂陈——昨晚的荒唐像一场梦,可怀里残留的香水味提醒他是真的。他穿好衣服,对林娜说了声“谢谢”,转身想走。
“等等,”林娜叫住他,递来一张名片,“我叫林娜,以后想喝酒,或者…想找人聊聊,打我电话。”
秦受接过名片,塞进钱包,逃也似的出了门。阳光刺眼,他摸了摸还有点晕的头,心里吐槽:难怪古代帝王短命,这放纵的滋味是爽,可第二天这后遗症也太折磨人了——脚软得像踩在棉花上,头重得抬不起来,还得面对家里的两个女人和一堆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