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炉碎片悬浮在半空,淡金色的火焰在苏素凝指尖跳动,九转还魂草与凝血草、玉髓花在炉中渐渐融化,化作一团晶莹的药液。谷中灵气源源不断地涌入炉内,药液愈发醇厚,最终凝结成三枚通体莹白、泛着淡淡金光的“九转还魂丹”,药香弥漫开来,连周围的灵草都仿佛更加翠绿。
苏素凝迫不及待地取出一枚丹药,小心翼翼地扶起昏迷的方言。可他牙关紧闭,气息微弱得像风中残烛,根本无法自主吞咽,丹药刚碰到嘴唇,便顺着嘴角滑落。苏素凝心中一紧,指尖灵力试探着想要撬开他的牙关,却发现方言的经脉因之前硬抗不朽境异族攻击而严重受损,外力稍一触碰便会引发气血震荡,反而加重伤势。
“方言,你醒醒……”苏素凝的声音带着颤抖,看着他苍白如纸的脸,眼中满是心疼。她回头望了望谷口,确认异族追兵并未寻来,可方言的气息每分每秒都在减弱,若不能及时服药,即便身处灵气充裕的药王谷,也难撑太久。情急之下,苏素凝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将九转还魂丹含在口中,渡入一丝灵力将丹药化开,随后俯身,轻轻按住方言的后脑,将带着体温的丹气缓缓渡入他的口中。
丹气顺着方言的咽喉滑入体内,所过之处,受损的经脉如同久旱逢甘霖般开始修复,一股温暖的生机瞬间扩散至四肢百骸。渡完丹气,苏素凝脸颊绯红,连忙直起身,心跳如鼓。她紧盯着方言的反应,只见他原本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苍白的脸色泛起一丝血色,微弱的气息也变得平稳起来。古树下的灵气仿佛受到丹气牵引,加速涌入方言体内,他周身开始萦绕起淡淡的冰火双系灵光,紊乱的气血逐渐归于有序。
幼年白泽从苏素凝眉心浮现,晃了晃雪白的身子:“丹气入体,他的经脉已开始修复,不过神魂受创较重,还需半日才能苏醒。”它顿了顿,又道,“这药王谷的灵气能滋养神魂,我再布个‘聚灵阵’,可让他苏醒后更快恢复。”说罢,白泽独角射出几道金色符文,落在方言四周,形成一个圆形的阵法。阵法运转,谷中的灵气如溪流般汇聚,在方言周身形成一个淡金色的光茧,将他稳稳护在其中。
苏素凝松了口气,坐在光茧旁,轻轻握住方言的手,指尖传来的微弱温度让她安心不少。她望着眼前的少年,想起他在冰窟中舍身护她的模样,眼中满是温柔:“等你醒来,我们就去找玄武阁,以后再也不分开。”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落在二人身上,为这片绝境中的净土,添了几分暖意。
半日时光悄然流逝,光茧中的灵光渐渐散去,方言的手指微微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他迷茫地望着头顶的树冠,片刻后才将目光落在身旁的苏素凝身上,沙哑地开口:“素凝……我们……这是在哪?”声音虽弱,却带着劫后余生的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