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漾的眼神慌乱地四处游走,不小心对上易然那双深邃的眼睛又迅速移开。
他想躲,但是易然卡着他的下颌让他无法脱身。
“易然!”最终邬漾狠狠心对上了他的双眼,那张脸是真的快冒热气了,通红一片。
“嗯,我在。”易然细细地看着男生害羞到极致的脸,让人想咬一口。
毫无预兆地,他说:“我喜欢你。”
邬漾那瞬间都快忘了呼吸,都顾不上脸红了,那点刚下去的醉意好像又冒了出来,让他头晕脑眩,认不清北。
久久得不到回应,易然看着傻掉的人,躁动地用了点力摩挲他的下巴:“不说话,我就亲你了。”
邬漾瞬间回神:“不……不……”
“不行?”
“不是。”邬漾双手抓上易然箍住他的那只手,“你怎么这样啊,我们华国人都讲究含蓄的。”
易然想了想,道:“那我就换个问法,我们之前是朋友,追求者和被追求者,队友和同事的关系,现在我不想要前两种了,今后能换掉吗?”
邬漾装傻:“换……换成什么?”
“换成对象,伴侣,情侣,或是爱人,你想用哪种?”
邬漾:“……”这哪里含蓄了?
易然非要得到一个答案,靠近了邬漾作势要亲下去:“再不说,他们就回来了。”
“!!”确实已经过去很久了,邬漾脑袋动不了,但是眼珠努力往门口瞥去,生怕下一秒门就被推开,然后他们这不明不白的姿势就会被队友和教练们看见。
“真的快回来了。”易然身子前倾,邬漾就忍不住后仰,这姿势更加不清不楚了。
情急之下,邬漾大声道:“试用期!”
“嗯?”易然不再下压,另一只手勾住了邬漾的腰。
敏感的腰又被偷袭,邬漾瞬间软下身子,借着易然想扶他松开了他的下颌,他终于跳出去逃脱了魔爪。
“哼,就是关系试用期,就比如刚刚,禁锢我还逼我,就是大大的扣分项。”邬漾强行给自己找回面子,故作镇定地谈条件,仿佛刚刚被动的不是他一样。
“……”易然沉默了一瞬,“试用期多长?”
邬漾离他远了点:“看你表现咯。”
“扣分会怎样?”
“分没了就是oUt了。”
“能加分吗?”易然思考了一下,开始给自己找加分项。
“怎么加?哪里有加分?”本来就是灵光一闪,邬漾自己都没想好规则。
“比如这场烟花。”易然走近一步,“还有那个蛋糕,不加也行,给我亲一下?”
很好,易然又很好的点燃了邬漾的红温引火线:“易然你!”
“我们回来啦。”苏屿破门而入。
“哇!外面放烟花了唉!”肖晓也进来。
“你看这烟花多好看!”邬漾到口的话强行转了个弯,所幸他们的距离不算太近,就像一起站在窗边看个烟花的正常距离。
易然的头也转向窗外的烟花,在只有邬漾看得见的地方翘起了唇,是一个以前都没有达到过的弧度:“嗯,很好看。”
邬漾被他的笑看得呆了一下,然后又恨铁不成钢——继续看!
不得不说,真好看。
去上厕所的一伙人全部都回来了,然后都挤到那个面积很大窗前一起看烟花。
“怎么突然就放起烟花来了?”肖晓欣赏了一会,随口一问。
“不知道哎,今天有什么活动吗?”
苏屿一点没把这件事和邬漾的生日联系起来,直到他注意到对岸大楼的灯光秀,一改之前的商业风,而是换成了一个丑萌丑萌的动画。
而且这个火柴人怎么这么熟悉啊?
“唉你们看后面这两栋大楼,怎么放的是火柴人啊?”苏屿指着烟花后面对岸那两栋最高的楼,“唉!happy birthday?!今天还有人过生日唉!”
“是哦。”陈禹也叹道,这确实很巧。
原本在专心欣赏烟花,后来看完那个小动画,并且知道这两栋楼姓什么的陈哥震惊地转头看向易然。
此时易然已经恢复往常那副冷漠的表情,就连烟花五彩的光印在他脸上都没能融化一分。
陈哥又看看今天在场的唯一一位寿星,暗自感叹:这又是订蛋糕,又是放烟花,又是整灯光秀的,对弟弟也太宠了点。
要不是亲眼所见,他绝对不会相信易然会做这样的事情。
陈哥欣慰地点点头,找中野这关系,加上他们那默契十足的配合,季后赛包括后面的全球大赛,看来胜算又更大了。
VK的成员们又看了几分钟的烟花,烟花结束才重新回到桌前,但是那场灯光以及大屏的小动画却在循环播放,直到一天结束。
饭后大家一起赶回基地,回来的时候易然终于和邬漾坐到了一起,肖晓废了不少劲才把想要一起上车的苏屿拖到另一辆车。
他看出来了,那场烟花不是易然放给邬漾的他名字倒着念。
不对。
总之拖走了。
陈哥没有喝酒,副驾驶坐着不注意喝了几口的王教练,另一辆车给副教开了。
在无人注意的车后排,易然光明正大(强调)握住了邬漾的手,邬漾的耳朵就没降过温。
“好了,都没喝多吧?早点休息,明天下午三点之前要起。”陈哥让几个人自行解散休息去。
由于关系的转换,邬漾还没能适应,没想到刚成年,他就有男朋友了?他真牛逼。
易然开了套间客厅的灯,邬漾一眼就看见了不远处合上的笔记本电脑:“……你不会写那个灯光的程序写到早上吧?”
前面卡壳是因为邬漾突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易然,感觉叫什么都怪怪的。
易然没有在意那点小事,只是回答了他的问题:“没有。今天早上只是再调试了一下,以防意外。”
其实也做到了接近天亮,囫囵睡了三四个小时就又被生物钟叫醒了,但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做出来了,而且没有出纰漏。
“哦。”对这些并不很熟悉的邬漾不再过问,但是他又想到:“那楼的代码,你写?”
易然轻笑一声:“不重要。你等我一会。”
说完他进自己房间,出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个华贵的礼盒,走到邬漾面前递过去:“生日礼物。十八岁生日快乐。”
易然对他说了好多句生日快乐,是所有人里说的最多的了。
邬漾接过那个盒子:“我能现在就打开吗?”
“当然。”
邬漾在沙发前的小茶几前蹲下,拆开了那个礼盒,是一块手表。
“我们打比赛暂时还不能戴手表,但是我觉得它很适合你,所以还是决定送这个。”易然轻声解答。
邬漾抚着那块手表,精细的表盘闪烁着冷冽的光,每处细节都彰显着奢华。
贵,很贵,邬漾不再是乡巴佬都能知道贵的离谱。
但他还是收下了,仰起头双眼亮晶晶地看着易然笑:“谢谢易哥!我会好好爱护它的!”
易然看着那张毫无阴霾、朝气蓬勃的脸,有些意动,手一抬就摸上了邬漾的脸。
邬漾没再躲,甚至轻轻在蹭了一下那只手,把脸歪进他的掌心。
易然的拇指突然狠狠捻上那双瑰色柔软的唇,力道大的让邬漾皱了眉。
那只手骤然卸力,低沉暗哑的嗓音响起:“早点睡。”
邬漾眼神疑惑。
“乖。”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