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象道宫之主活了无数年，此刻看着牧尘，眼神里满是好奇。
他活得太久，见过太多天才，但从未见过牧尘这样的。
“与生俱来？”
牧尘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或许，我只是看得比较清楚。”
这个回答很模糊，但又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
宫主盯着他看了很久，想把他看穿。
但他失败了。
牧尘的神魂深不可测，任何窥探都石沉大海。
“有意思。”
宫主笑了，没有敌意，反而有些兴奋。
“你说你看得清楚，那我就带你去看一个，没人能看清楚的东西。”
话音落下，他一挥手，牧尘眼前的空间瞬间变化。
广场、人群、试炼塔全部消失，变成了一片无尽的星空。
两人站在一条光路上，路的尽头是一座石台。
“这里是道宫的‘心’，一处独立空间。”宫主的声音响起。
牧尘环顾四周，能感觉到这里的法则异常活跃。
“道宫存在的意义，是传承。”
宫主一边走，一边说。
“但真正的顶尖功法，不是用文字记录的。文字会扭曲真意，是‘术’，不是‘道’。”
他指向道路尽头的石台。
“万象道宫的镇派之法，天人境的核心，《万象归元诀》，就在那里。”
牧尘的目光投向石台。
石台上空无一物，只有一团人头大小的混沌气流在不断变化。
“这就是《万象归元诀》？”牧尘问。
“是，也不是。”
宫主停下脚步，神情变得严肃。
“它是一切的‘源’。是当年道宫的创始者，在突破天人境时，截取下的一缕‘道则本源’。”
他指着那团混沌气流，语气中带着敬畏。
“想修成《万象归元诀》，就必须用神魂去触碰它，理解它，最后把它的一部分化为己用。”
宫主看向牧尘，眼神变得锐利。
“这东西，极度危险。天赋不够的人，神魂会被它瞬间同化，彻底消散。”
“道宫历史上，百万天才，能入门的不到一百人。”
他伸出一根手指。
“最快的那个，也花了三十年才入门。”
“三千年前的第一天才，在这坐了一百年，最后疯了。”
宫主说完，便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牧尘。
他的意思很明白，这里考验的是对“道”本身的领悟力，和试炼塔里用用法则完全是两回事。
他想看看，牧尘的天赋在这里还有没有用。
牧尘面无表情，一步步走到了石台前。
他能感觉到那团混沌气流散发的吸引力，想把他的意识吸进去。
“我要开始了。”牧尘说。
“随意。”宫主抱起双臂，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提醒你，感觉撑不住就立刻退后，被侵蚀是不可逆的。”
牧尘没有回应。
他闭上双眼，识海中，金色的立方体缓缓旋转。
心念一动。
【规则解析模块，启动。】
【扫描目标锁定——道则本源聚合体《万象归元诀》。】
牧尘的意识在系统的保护下，小心翼翼地探出一缕，触碰到那团混沌气流。
嗡——
一声巨响在他脑海中炸开。
无穷无尽的信息洪流，瞬间冲垮了他的感知。
换做任何一个化神修士，此刻神魂也已经被撕碎了。
但牧尘的识海中，金色立方体猛地一震。
【检测到高强度规则信息流，启动过滤与编译程序。】
【解析开始……】
【结构分析中……1%……3%……】
面板上，进度条缓慢但坚定地向前推进。
外界，宫主眼中的牧尘一动不动。
“嗯？”
宫主眉头微皱。
他预想过牧尘会脸色惨白，甚至七窍流血，但没想到他会毫无反应。
“装神弄鬼？还是他的神魂真能扛住第一波冲击？”
宫主小心地散开神念观察着。
一息。
两息。
十息过去。
牧尘依旧纹丝不动。
但宫主很快发现，牧尘身上出现了一丝光芒。
不是灵力，是法则的光。
“法则共鸣？”
宫主有些惊讶。这么快就引起共鸣，天赋确实不错。
但这离入门还远。
“看来，没个十年八年，他是不可能……”
宫主心里的念头还没转完，脸色就变了。
他看到，牧尘身上的法则光芒，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多变亮。
几个呼吸后，就从一丝变成了上百道。
空间、时间、火焰、雷霆……不同的法则气息在他身上闪现，又融为一体。
“这……这怎么可能？”
宫主脸上的从容消失了，满是惊愕。
这种程度的共鸣，已经超过了入门。
这才多久？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
而在牧尘的识海里。
【解析进度……30%……50%……80%……】
【解析完成！】
【目标《万象归元诀》，本质为‘万法归一’规则的具现化应用。】
【已成功提取核心规则模型。】
【是否将解析结果，转化为功法熟练度？】
牧尘心念一动。
“是！”
【转化开始……】
【《万象归元诀》熟练度+！】
【《万象归元诀》熟练度+！】
【叮！《万象归元诀》已达入门境界！】
轰！
一股全新的力量在他体内诞生，那是更高层级的法则之力。
他感觉挣脱了束缚，眼中的天地都变了。他能“看”到空间，能“听”到时间，一个念头就能调动规则。
这就是天人境！
然而，熟练度的增长并未停止。
【《万象归元诀》熟练度+！】
【《万象归元诀》熟练度+！】
【叮！《万象归元诀》已达小成境界！】
外界。
宫主已经呆住了。
他看着牧尘的气息疯狂飙升。
先是打破了化神与天人之间的壁垒，一股天人合一的道韵扩散开来。
这是入门的标志！
宫主的心脏狠狠一抽。
不到一刻钟，入门天人境！
这不是天才，是怪物！
他还没回过神，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牧尘刚入门的虚浮气息，几个呼吸间就变得凝实、壮大。
“不……不会吧……”
宫主嘴唇哆嗦着，一个让他自己都感到荒谬的念头浮上心头。
他话音未落，牧尘的气息轰然暴涨，稳固在远超“入门”的层次。
他身后的法则光芒凝聚成一道清晰的道环。
这是《万象归元诀》小成的标志！
“小……小成……”
宫主喉咙发干，声音都在颤抖。
他看着牧尘，像在看一个怪物。
从零开始，到天人境小成。
别人需要几百上千年才能走完的路。
眼前这个年轻人，用了一刻钟。
牧尘睁开了眼睛，眼神平静。
他抬手向前一握。
“咔嚓。”
他面前的空间直接碎裂，出现一道黑色裂缝。
这不是蛮力，而是从规则层面抹除了空间。
宫主瞳孔剧烈收缩。
这一手，对空间规则的掌控，已经不在他之下了！
“你……”
宫主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脑子里一片混乱。
“这功法，似乎不算太难。”
牧尘收回手，看着一脸呆滞的宫主，平静地开口。
这句话，彻底击溃了宫主的道心。
不算太难？
他想起了那些枯坐百年最后疯掉的天才。要是他们听到这话，怕是会气得魂飞魄散。
他看着牧尘，眼神从震惊变为狂热。
一个念头在他心中疯狂滋生：道宫的未来，不，整个修真界的未来，或许就在他身上！
他瞬间想通了。
什么常理，什么规则，在这个男人面前，根本不存在！
他不是来“学”功法的，他是来“拿”的！
宫主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惊，郑重地对牧尘微微躬身。
“从今日起，你便是万象道宫的‘道子’，地位与我等同。”
“道宫所有资源，对你无条件开放。”
他没有丝毫犹豫。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把他和道宫绑在一起。
牧尘对此并不意外，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我需要一个地方。”
“去哪里？”宫主立刻问。
“万灵古战场。”
宫主神色一动。
“你要去万灵古战场？那里是中域第一禁地，死过炼虚境的古仙，非常危险。”
他看着牧尘，恍然大悟。
“你是为了道宫失落的《万象道典》？”
牧尘没有否认，这算是一个不错的借口。
宫主眼神更热切了。
“好！若能寻回《万象道典》，你就是道宫第一功臣！”
他取出一枚玉佩递给牧尘。
“这是‘虚空道标’，里面有古战场的入口位置，关键时能帮你挡一次空间风暴。”
“古战场里规则混乱，到处是上古禁制和怪物。”
宫主叮嘱道。
“而且，其他几个不朽道统，也盯着那里。”
牧尘接过玉佩，神念一扫，脑中多出了一份星域图。
他面无表情，心里却想着另一件事。
万灵古战场，死过古仙的地方。
那里，或许能找到炼制“神品”丹药的材料。
他的丹道已经圆满，是时候更进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