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三十,除夕。
清晨,第一缕阳光尚未完全驱散冬日的寒意,陆家却早已被一种暖融融的喜庆氛围所包裹。大红的春联在晨光中熠熠生辉,窗上的剪纸映着微光,仿佛整个家都在静静等待着一年中最重要时刻的到来。
陆母是家里起得最早的。天蒙蒙亮,她就在厨房里忙碌开了,灶台上炖着老母鸡汤,浓郁的香气如同无形的暖流,悄无声息地弥漫到家里的每一个角落,唤醒了沉睡中的味蕾和对团圆的渴望。
陆宇和沈清寒也被这熟悉的年味和厨房的动静唤醒。相视一笑,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期待与喜悦。这是他们成为合法夫妻后共同迎接的第一个新年,意义非凡。
“起床吧,小懒猪。”陆宇在沈清寒额头印下一个早安吻,“今天可是个大日子,咱们得去给‘总司令’打下手。”
沈清寒笑着点头,两人迅速洗漱完毕,加入了忙碌而欢乐的准备工作。
上午的时光在全家人的协同合作中飞快流逝。陆母是绝对的主厨,指挥着锅碗瓢盆奏响除夕的交响曲。陆父负责处理需要力气的活,比如剁饺子馅、搬蒸锅。陆宇和沈清寒则成了最佳助理,洗菜、切配、剥蒜、传递调料,配合默契。
沈清寒虽然厨艺不算精湛,但胜在细心好学。她看着婆婆熟练地给鱼改花刀,将八宝饭填入碗中,手法精准,不由赞叹:“妈,您这手艺真厉害。”
陆母一边忙活一边笑道:“都是这么多年练出来的。等以后啊,妈把这些都教给你,咱们陆家的年饭,以后就指望你啦!”这话语里,是满满的认可与传承的意味,听得沈清寒心里暖洋洋的,郑重地点了点头:“嗯!我一定好好学。”
陆宇在一旁剥着葱,插嘴道:“妈,您这就开始找接班人了?那我呢?”
陆母白了他一眼:“你?你能把葱剥好就不错了!以后就负责吃和夸你媳妇儿手艺好就行!”
全家人都笑了起来,厨房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中午时分,一年中最隆重的一餐——除夕团圆饭,正式开席!
巨大的圆桌上,摆满了象征吉祥、寄托美好祝愿的菜肴。居中是一条完整的清蒸鲈鱼,寓意“年年有余”;晶莹剔透的饺子形似元宝,象征“招财进宝”;红烧蹄髈油润红亮,是“家肥屋润”的期许;金黄酥脆的炸春卷,代表着“黄金万两”;鲜嫩的鸡汤暖胃更暖心;还有各式精致的炒菜、凉拌、甜品……琳琅满目,香气四溢。
“来,为我们家新的一年,团团圆圆,和和美美,干杯!”陆父作为一家之主,满面红光地举起酒杯(里面是陆宇带来的好酒),发表了简短的祝酒词。
“干杯!”四个酒杯清脆地碰在一起,欢声笑语几乎要溢出房间。
席间,陆母不停地给沈清寒夹菜,仿佛要将所有的关爱都融入这美味的菜肴中。经历了前几天的“锻炼”,沈清寒这次学聪明了,一边甜甜道谢,一边悄悄在桌下踢陆宇的脚。
陆宇心领神会,立刻开启“护妻+蹭吃”模式,一边说着“妈,这个我也爱吃”,一边自然地从沈清寒碗里分走一些“负担”,动作流畅自然,逗得陆父陆母哈哈大笑,一顿饭吃得温馨又热闹。
午饭过后,一家人稍事休息,便开始为晚上的守岁做准备。包饺子是除夕下午的重头戏。全家齐上阵,和面、擀皮、调馅、包捏,各有分工。沈清寒在陆母的耐心指导下,从一开始的笨手笨脚,到后来也能包出几个有模有样的“元宝”饺子,虽然速度慢些,但那份认真劲儿,让陆宇看得心头发软,忍不住用沾满面粉的手指,轻轻在她鼻尖点了一下,留下一个小白点,惹得沈清寒娇嗔追打,气氛欢乐无比。
夜幕悄然降临,万家灯火次第亮起,如同散落人间的星辰。吃过了象征“交子”的饺子,一家人围坐在客厅温暖的灯光下,茶几上摆满了糖果、坚果和水果,电视里播放着备受期待的春节联欢晚会。
精彩的节目、熟悉的面孔、热闹的歌舞……春晚成了最好的背景音。一家人一边看节目,一边聊着天,分享着过去一年的点滴和对新一年的憧憬。陆父陆母看着身边英俊的儿子和温婉的儿媳,只觉得人生圆满,莫过于此。
晚会进行到中途,一个歌舞节目结束后,沈清寒看了看时间,轻轻碰了碰陆宇。
陆宇会意,拿出手机,柔声对父母说:“爸,妈,我们给清寒爸妈打个视频电话吧。”
“对对对!应该的,快打!”陆母连忙点头。
视频电话很快被接通,屏幕那端出现了沈父沈母慈祥的笑脸,他们身后也是张灯结彩,洋溢着年味。
“爸!妈!新年好!”沈清寒和陆宇异口同声地对着屏幕喊道,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哎!新年好!新年好!”沈父沈母乐得合不拢嘴。
“亲家,新年好啊!吃过年夜饭了吗?”陆母凑到镜头前,热情地打招呼。
“吃过了吃过了,刚看完一个节目!你们那边热闹吧?”沈母笑着回应。
两家人隔着屏幕,热络地聊了起来。互相问候身体状况,聊聊各自年夜饭的菜品,分享一下当地的年俗,虽然相隔两地,但通过小小的屏幕,爱与牵挂瞬间跨越了距离。沈清寒看着屏幕里父母欣慰的笑容,又看看身边体贴的丈夫和慈爱的公婆,眼眶微微发热,心中充满了感激与幸福。
陆宇紧紧握着她的手,对着屏幕那头的岳父岳母保证:“爸,妈,你们放心,清寒在我家好着呢!等过完年,我们就早点回去看你们!”
“好,好!你们玩得开心,不用惦记我们!”沈父沈母连连点头,眼神里是全然的放心和祝福。
视频通话持续了十几分钟,在互道“新年快乐”、“身体健康”的祝福声中结束。虽然未能 physically 团聚,但这份穿越空间的问候与牵挂,让这个除夕夜的团圆意味更加深厚绵长。
挂了电话,陆宇将沈清寒轻轻揽入怀中。窗外,零星的鞭炮声开始响起,预示着新旧交替的时刻即将来临。电视里,新年倒计时的钟声即将敲响。
在这个充满了美食、欢笑、亲情与爱意的除夕夜,陆宇和沈清寒手握着手,心贴着心,与家人一起,共同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他们的第一个新婚之年,就在这无比的温馨与圆满中,缓缓落下了帷幕,而一个充满希望与光明的新年,正伴随着即将响起的钟声,翩然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