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只有月光悄然移动,见证着新居里第一晚的恬静。
清晨,生物钟让陆宇率先醒来。窗帘缝隙透进熹微的晨光,在房间里投下朦胧的光影。他还没有完全睁开眼,感官先一步苏醒。臂弯里沉甸甸的、温软的触感,鼻尖萦绕的属于沈清寒的淡淡发香和混合着一丝极淡酒气的馨香,都让他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
他缓缓睁开眼,低头看向怀中的沈清寒。她依然睡得很熟,侧身依偎着他,脸颊贴着他的胸膛,长睫安静地垂着,嘴唇微微嘟起,显得毫无防备,甚至有些孩子气。晨光柔和地勾勒着她的轮廓,皮肤细腻得仿佛上好的瓷器。经过一夜安眠,昨晚醉人的红霞已经褪去,只剩下健康的粉润。
幸福感如同温暖的泉水,从心脏最深处汩汩涌出,瞬间流遍四肢百骸。陆宇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形成一个极其温柔的弧度。他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一下姿势,生怕惊醒她,只想让这一刻停留得更久一些。这就是他拼尽全力想要守护的安宁,这就是他梦寐以求的家的模样。
不知过了多久,许是他的目光太过专注,或许是晨光渐强,沈清寒的睫毛颤动了几下,发出一声慵懒而满足的嘤呤,缓缓睁开了眼睛。
初醒的迷茫让她眼神有些朦胧,适应了光线后,她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陆宇近在咫尺的、带着温柔笑意的脸庞,以及自己正亲密地蜷缩在他怀里的现实。记忆回笼,昨晚的晚餐、红酒、以及他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语……沈清寒的脸颊又微微热了起来,但更多的是一种安心和温暖。她下意识地往他怀里蹭了蹭,寻找了一个更舒服的位置,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软糯:“几点了?”
“还早,可以再睡会儿。”陆宇的声音低沉而温柔,手臂收紧了些。
沈清寒轻轻“嗯”了一声,享受这难得的静谧清晨。然而,她很快察觉到陆宇的表情有些微妙的变化。刚才还满是温柔笑意的脸上,竟然慢慢浮现出一种……委屈?就像一只做了好事却没得到奖励的大型犬。
沈清寒有些疑惑,眨了眨眼,看着他:“怎么了?”
陆宇抿了抿嘴唇,眼神幽怨地看着她,半晌,才用一种带着控诉和撒娇意味的语气,闷闷地开口:“沈老师,你得补偿我。”
“补偿?”沈清寒更摸不着头脑了,大脑迅速回顾了一下,自己昨晚喝醉后……应该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难道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或者吐了?她心里一紧,小心翼翼地问,“补偿什么?我……昨晚做什么了?”
看着她一脸茫然又带着点紧张的样子,陆宇心里的委屈感更盛了。他故意叹了口气,把脸往她颈窝里埋了埋,呼吸的热气喷洒在她敏感的皮肤上,引得她轻轻一颤。
“你什么都没做,”他的声音闷闷的,更显委屈,“就是因为你什么都没做,我才委屈。”
“啊?”沈清寒彻底糊涂了,这叫什么理由?
陆宇抬起头,眼神亮晶晶地看着她,开始“控诉”:“沈老师,你想想看。昨晚,你喝醉了,那么……嗯,美艳动人,对我毫无防备,就躺在我身边。”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卷着她的一缕头发,“我作为一个正常男人,一个非常非常爱你的正常男人,你知道我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克制住自己,什么都没做,就只是抱着你纯睡觉吗?”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语气也越发“悲愤”:“这简直就是一种甜蜜的酷刑!是对我定力的极限挑战!我一晚上都没睡好,光看着你,内心天人交战……沈老师,你说,我这么君子,这么为你着想,是不是很值得表扬?是不是应该得到补偿?”
沈清寒听完他这一大段“歪理邪说”,先是愣住,随即反应过来,脸颊瞬间爆红,连耳根都红透了!这个家伙!他竟然……竟然是因为这个觉得委屈?!
她又好气又好笑,心里却也不可抑制地泛起一丝甜蜜的涟漪。原来他昨晚并非没有冲动,而是为了照顾她,硬生生忍住了。这份体贴和尊重,让她心头暖烘烘的。
但面上,她可不能让他太得意。沈清寒故意板起脸,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伸手想推开他靠得太近的脸:“你……你满脑子都在想什么!这有什么好委屈的!难道……难道你还想趁人之危不成?”
“我当然不会趁人之危!”陆宇立刻表明立场,但随即又换上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但是,克制本身是很辛苦的嘛。沈老师,你就没有一点感动?不想奖励一下你如此守身如玉的男朋友兼准老公?”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安分地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鼻尖,温热的气息交织在一起,气氛瞬间变得暧昧起来。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委屈的神色渐渐被熟悉的炽热所取代,清晰地传达着他的渴望。
沈清寒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他靠得太近,强烈的男性气息将她包围,让她有些晕眩。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爱意和期待,再想到他昨晚的体贴,她心中的那点羞怯渐渐被一种温柔的情感所取代。
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扑闪着,声音细若蚊蚋,带着无限的娇羞:“那……那你想要什么补偿?”
这句话如同最有效的许可,陆宇眼中瞬间迸发出惊喜的光芒。他低笑一声,不再给她反悔的机会,低头便吻住了她那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唇瓣。
这个清晨的吻,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次。它温柔而缠绵,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和失而复得的喜悦。陆宇极尽耐心地描绘着她的唇形,轻轻地吮吸、舔舐,仿佛在品尝世界上最甜美的甘露。沈清寒起初还有些僵硬,但在他温柔的攻势下,很快便软化下来,生涩而真诚地回应着。她的手臂不知不觉地攀上了他的脖颈。
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相拥亲吻的两人身上,为这温馨的画面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房间里只剩下彼此急促的呼吸和心跳声。
一吻结束,两人都有些气息不稳。陆宇额头抵着沈清寒的,眼神深邃得如同漩涡,声音沙哑得性感:“补偿……这才刚刚开始,我的沈老师。”
说着,他再次吻了上去,这一次,吻变得更加深入,更加热情,带着积攒了一夜的渴望和爱恋。他的手也开始不安分地在她纤细的腰肢和光滑的背脊上游走,点燃一簇簇小火苗。
沈清寒彻底沉溺在他带来的风暴里,意识渐渐模糊,只剩下最本能的反应和对他全然的信任。她知道,这个清晨,注定无法平静地度过了。但这一次,她心甘情愿,甚至满心期待。
在理智彻底溃散之前,她听到陆宇在她耳边,用充满诱惑和爱意的声音低语:
“老婆……早安。”
这一次,沈清寒没有再反驳,只是用更紧的拥抱,作为回应。
新家的第二个清晨,在甜蜜的“补偿”中,热烈地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