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东莱郡的气氛愈发诡异。在夜枭成员的暗中推波助澜下,李宪等人不断收到“利好”消息:
“报!太史慈试图整编城南张家部曲,引发冲突,数十人受伤,军心浮动!”
“报!州牧府回复,粮饷短期内无法足额拨付,郡兵怨声载道!”
“报!探得消息,青州主力皆布防于西、北边境,防范袁绍、刘岱,临淄空虚!”
“报!管承、徐盛水师主力似被调往乐安海域巡防,东莱沿海空虚!”
每一个消息,都像是一剂强心针,让李宪等人的野心急速膨胀。他们觉得时机已到!
这一夜,黄县城内,暗流涌动。李宪以巡夜为名,将其心腹私兵以及各家豪强秘密集结的部曲共近五千人,悄然调入城中要害位置。他们的计划是,子时以火为号,突袭都尉府格杀太史慈,同时控制太守府胁迫王寅,然后打开城门,迎城外坞堡联军入城!
都尉府内,灯火通明。太史慈仿佛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毫无察觉,正与几名军官“商议”军务。实则,他内罩软甲,双戟就放在手边,亲兵皆已得到密令,埋伏于廊下屋后。
子时将至!城东一座豪族宅院突然燃起大火!火光即是信号!
“杀!”李宪猛地拔出环首刀,大吼一声,一马当先冲向都尉府!身后乱兵如同潮水般涌上!
“不好了!兵变了!”
“李郡尉反了!”
喊杀声、惊呼声瞬间打破夜的宁静!
都尉府大门被撞开,乱兵蜂拥而入!太史慈“仓促”迎战,双戟舞动,接连砍翻数人,大吼:“李宪!安敢造反!”
“太史慈!纳命来!”李宪狞笑着扑上,双方战作一团。太史慈佯装不敌,且战且退,身边亲兵不断“伤亡”。
另一边,太守府也被乱兵围困,王寅吓得面无人色,被“叛军”控制。
城内陷入混战,忠于太守和太史慈的郡兵人数少且分散,节节败退。李宪见状,志得意满,一边派人加固城防,一边派人出城联络各地豪强,宣称“大事已成”,要求他们速速领兵前来会师,共商割郡自立之大业!
消息像插了翅膀一样飞向四方。
邺城,袁绍正与公孙瓒激战方酣,接到密报,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刘玄德骤得大州,果然力有不逮,根基浅薄!连一郡豪强都弹压不住!待我破了公孙瓒,收取幽燕,再回师南下,取此青州,将易如反掌!”遂更加专心对付公孙瓒。
蓟城,公孙瓒得报,对关靖、田楷等人道:“看来我等错怪玄德了!非其不愿出兵助我,实是自身难保!如此也好,待我独力击败袁绍,尽取冀州,他日再助玄德平定青州内乱不迟!”竟隐隐有些庆幸。
长安,董卓闻讯,乐得直拍大腿:“好好好!咱家就知道,刘备那破落户,岂是那么容易坐稳一州的?让他跟那帮地头蛇斗去!斗得越狠越好!文优,看来咱家的重点,还是得放在二袁身上!”遂将注意力转向袁绍与袁术的争斗。
各方势力反应,皆如刘备与贾诩所料!
然而,就在李宪等人弹冠相庆,各地东莱豪强纷纷率兵向黄县汇集,做着独立美梦之时,数艘悬挂着“管”字、“徐”字将旗的战船,借着夜色掩护,悄然驶近了东莱海岸。船上,并非管承、徐盛,而是率领四百尖刀营的陈到!
同时,一支“溃败”的郡兵残部,护着“身受重伤”的太史慈,“慌不择路”地逃到了黄县城外一处隐秘山谷。太史慈猛地扯掉身上染血的绷带,眼中精光四射,哪有半点受伤的样子?周围“溃兵”也瞬间挺直腰板,杀气腾腾。
“时机已到!”太史慈沉声道,“发信号!里应外合,平叛!”
一支响箭带着凄厉的啸音,划破黎明前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