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五单。”
李军把手里的日程表拍在桌上，像在拍战鼓。
门户—A轮，天书—天使+SAFE，流萤—pre-A；另外两单，一家做在线支付清算，一家做cdN加速。
“你疯了？”财务总监忍不住，“流动性会吃紧。”
“不会。”林杰摊开一张更大的地图，“我们用‘滚雪球’： —门户的广告现金流反哺流萤； —流萤的活跃反哺天书搜索； —天书的查询意图反哺支付与电商； —cdN降低全网成本，放大上述三者的效率。”
“对手会抬价。”李军提醒。
“那就让他们抬。”林杰笑，“设置‘产品里程碑分期+否决权回拨’。他们抬的是价格，我们拿的是控制权。”
媒体蜂拥而至，闪光灯在一场接一场的签约仪式上连成一条光瀑。
“东亚彼得·蒂尔？”有人在标题里这样写。
林杰看着那行字，合上报纸。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不是押注赛马，而是在修轨道。
夜里，他独自一人走在江城的江滩。冷风从江面刮来，吹干了他衣领上的潮气。
“泡沫会来。”他对自己说，“我们不做最大的那根泡。”
第二天，‘盘古’的投资委员会通过了一项内部规则：所有项目禁止使用超过1.5倍杠杆，产品指标达不成，资金自动回收。
“舒服多了。”财务总监松了口气。
“不舒服。”林杰摇头，“但稳。”
——
“门户A轮条款再确认。”法务在会议桌上摊开term Sheet。
“估值8个亿，现金为主，董事席位一席，重大事项一票否决——包括架构调整、舆论风险、广告黑名单。”
“反摊薄？”
“不接受全额Ratchet，只给里程碑分段的局部保护。”林杰说，“资本要承担市场风险，不能把创始人逼成‘提线木偶’。”
“竞业限制？”
“在‘新闻与资讯’范围内限制，给‘社区’和‘视频’留接口。”
“期权池？”
“扩大到15%，从我们份额里让。”
法务抬眼，确认他的语气不是在开玩笑，迅速记下。
——
“天书的SAFE，不设估值上限？”李军挑眉。
“不上限，给折扣。”林杰看向搜索团队，“你们的关键不是估值，是用户增长。”
“我们给你们两条‘护城河’： —一条是‘算力券’，只要跑得动，你们就不会被卡； —另一条是‘数据接口’，门户与流萤给你们打通，合法合规下共享匿名化意图与关系。”
“那对手来抬价呢？”
“让他们抬。等我们把‘接口权’写进股东协议，他们抬的只是价格。”
——
“流萤pre-A，竞对抛了个‘翻倍估值’。”财务冲进会议室，“而且要‘控制权’。”
“开免战牌。”林杰笑了笑，“拿出我们昨天刚签的‘No-shop’条款，让对方自己撞墙。”
“他们不认呢？”
“那就把他们的‘反稀释’条款贴到墙上，让所有创业者看看谁在做‘吸血鬼’。”
十分钟后，竞对撤回了要约。流萤团队的几个年轻人从会议室里冲出来，红着眼睛拥抱彼此。
“别哭。”林杰拍拍他们，“签约只是开始。一个月后，我要在每所重点高校看到你们的盒子。”
“保证完成任务！”
——
支付与cdN两单，是“飞轮”的最后两颗轴承。
“支付我们要清算资质。”李军说，“这条路不容易。”
“所以我们从‘校园缴费’切入。”林杰把一张“高校缴费流程图”贴在白板，“先把流程标准化，再逐步扩域。最难的不是技术，是‘对账’。”
“cdN呢？”
“我们不跟‘黑灰产’玩游戏。”林杰淡淡，“节点全部实名，所有缓存命中统计公开，做一套‘内容指纹’库，版权方来就给接口。”
“这会不会太理想？”
“理想也是护城河。”
——
夜里，林杰加了一条“学生服务器计划”。
“任何在校学生团队，只要能拿出‘技术可行+用户需求’的最小证明，盘古提供一台服务器与一个月带宽。审核在社区公开透明进行。”
第二天，门户首页挂出“学生计划”的报名入口。
后台数据跳得像心电图。
“三天五单”之外，最让他兴奋的，是屏幕上那些陌生、却有光的名字。
——
一周后，“学生服务器计划”开评。
“我们做‘校园二手书互助’。”
“我们做‘寝室节能监测’。”
“我们做‘盲人朗读’。”
评审会现场，林杰指着第三个团队：“通过。我们再给你们加一笔‘硬件辅助基金’，并对接门户与天书的‘无障碍接口’。”
“谢谢林总！”几个年轻人说话都结巴了。
“别谢。”林杰笑，“做出来再谢。”
——
当天夜里，“学生计划”社区贴出第一条“反作弊规则”：
“一、严禁刷指示性数据；二、严禁‘套壳空项目’；三、凡被举报，一律公开答辩。我们只给‘真做事’的人资源。”
底下有人留言：“林总太凶。”
有人回：“是对‘假’凶，对‘真’很温柔。”
——
月底复盘会上，林杰把“投后治理仪表盘”投上墙。
“三天五单的里程碑完成率：门户92%、天书88%、流萤96%、支付61%、cdN74%。”
“支付难在合规，我们不催KpI，先把对账打穿。”
“cdN难在节点质量，我们先把‘指纹库’的准确率拉到99%。”
“慢一点，不丢人。踩稳了，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