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教”的指令，如同死神的判决书，执行效率高得可怕。
联合发布会的第二天清晨，太阳刚刚升起，但cmd公司cEo大卫·史密斯的办公室里却是一片末日般的阴云。
“铃铃铃——”
刺耳的电话铃声几乎没有停过。
“什么？德州仪器单方面撕毁了合同？！” “法务部？好，让他们准备起诉！不计代价！” “《华尔街日报》的头版？把报纸给我拿过来！”
史密斯一夜未眠，双眼布满血丝。他曾经以为，与未来科技结盟，是抓住了一根通往新世界的藤蔓；可现在，他感觉自己像是抱着一块石头，正在加速坠入深渊。
“咚咚。”
办公室的门被敲开，人力资源总监脸色惨白地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叠厚厚的信封。
“先生，这是……这是今天早上收到的。”
史密斯看着那些辞职信，心脏猛地一沉。为首的几个名字，正是他们“凤凰核心”硬件适配团队的首席工程师。
“掘墓人”计划，已经开始了。
对方甚至懒得掩饰，开出的条件赤裸裸且无法拒绝：三倍的薪水，巨额的签字费，以及……m-core公司的期权。
这不仅仅是挖角，这是羞辱。
就在史密斯感觉自己快要窒息时，桌上的电话再次响起。这一次，是来自林杰的加密线路。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
“林，你看到了吗？新闻。”
电话那头的林杰，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冷冽的清醒。
“看到了。《华尔街日报》的‘红色警报’，《晶谷时报》的‘特洛伊木马’。他们甚至请到了斯坦福的退休教授，来论证我们的技术存在‘无法预知的后门’，可能会威胁m国的国家安全。很精彩的组合拳。”
这平静的语气，让史密斯狂躁的内心稍微安定了一些，但紧接着是更深的无力感。
“这不是最糟的。”史密斯的声音嘶哑，“我们的芯片供应，被全面切断了。生产线最多再撑一个星期。还有我的人，我最好的工程师们，正在排着队离开我。”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哀求：“林，告诉我，你一定有办法，对不对？就像你在法庭上做的那样，就像你在华尔街做的那样……你一定还有底牌。”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未来科技的临时总部里，气氛同样凝重。
宋阳、魏武、李军……所有核心成员都围在会议桌前，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愤怒和忧虑。
“这帮混蛋！太无耻了！”李军将一份报纸狠狠拍在桌上，“这哪是商业竞争，这根本就是政治迫害！”
魏武则看着一份内部报告，眉头紧锁：“我m国这边几个老朋友刚刚传来消息，‘屠龙者’联盟发起了一项‘焦土计划’，任何愿意向我们提供哪怕一个螺丝钉的供应商，都会被他们视作敌人，进行无差别打击。他们要彻底把我们从这个行业里抹去。”
宋阳一言不发，只是十指翻飞地在键盘上敲击着。突然，他停了下来，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林杰，情况比我们想的更糟。”他抬起头，看着林杰，“我刚刚发现，我们所有人的社会安全码，都被加上了‘临时安全标记’。这意味着，我们很可能已经被FbI或者cIA之类的机构盯上了。我们的通信、行踪，都在他们的监控之下。”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如果说商业上的封锁还可以挣扎，那国家机器的介入，则是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林杰身上。
这个从始至终都保持着惊人冷静的少年，此刻正站在窗前，俯瞰着车水马龙的晶谷。
他当然没有底牌了。
“盘古”基金的突袭之所以能成功，靠的是信息差和出其不意。但现在，敌人已经被惊醒，并且动用了百倍于他的力量，进行全方位无死角的碾压。
硬碰硬，无异于螳臂当车。
电话里，史密斯的呼吸声越来越沉重。林杰能想象到他此刻的绝望。
“大卫，”林杰终于开口了，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告诉我，你后悔了吗？”
史密斯愣住了。
“后悔？”他喃喃自语，随即苦笑起来，“我现在……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公司，我一生的心血，可能就要完蛋了。”
“不，它不会完蛋。”林杰缓缓说道，“你只需要再相信我最后一次。”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没有给史密斯继续追问的机会。
他转过身，面对着自己忧心忡忡的团队。
“各位，”林杰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我们现在，就像是被困在了一座孤岛上。四面八方，都是巨头们掀起的惊涛骇浪。他们等着看我们弹尽粮绝，等着看我们跪地求饶。”
他走到会议桌的主位，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微微前倾，眼神锐利如刀。
“他们以为，他们已经赢了。”
“但是，他们算错了一件事。”
林杰的嘴角，慢慢勾起一抹疯狂而又自信的弧度。
“既然他们想把我们困成一座孤岛，那我们就……把整片大海，都变成我们的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