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三年，一年就够了！我有信心打赢你！”
说完，癫仔龙转身大步离开。
随手打发了这个麻烦，李文航和细威一起走出茶餐厅。
等细威开车过来的时候，一辆丰田皇冠忽然在安记茶餐厅门口停下。
车门打开，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下来，站到李文航面前。
“安记茶餐厅的？”
李文航抬头看他，反问：“你哪位？”
“东英社，铁塔文，专门来送信的。”
男人说着，从怀里掏出两百块港币，扔给李文航。
“和义安的人再来时替我们指句话，头马俊欠我们东英社耀扬哥四百万货款，他死了，这笔账算在和义安头上。我们只等七天，凑不出钱，后果自负。”
“航哥，刚才那人是谁？”
见有陌生人靠近李文航，细威手放在后腰，急忙赶了回来。
但他还是来晚一步，等他跑回李文航身边，对方已经乘车离开。
“来者不善，正常人谁会没事乱扔港币。”李文航晃了晃手里的两百块，“去开车。”
“哦。”
细威悻悻离开。趁他挪车的工夫，李文航拨通七叔伯的电话。
“七叔伯，帮我查个人，不是我们的人，是东英社的，绰号铁塔文。嗯，好，等你消息。”
挂断电话，细威刚好把车开到门口，李文航上了车，车子很快驶离。
……
四十多分钟后，车在钵兰街外停下。
李文航下车，整理了一下衣服，打量着这条全港岛最繁华的风月街。
高楼之间，霓虹灯牌闪烁。
、桑拿、卡拉oK、时钟旅馆，五颜六色的灯光映在行人脸上，让四周显得光怪陆离。
从十几岁到五六十岁，穿西装的和穿工装的男人勾肩搭背，指着霓虹灯牌窃窃私语，不时哄笑，红着脸和那些半推半就的风尘女子互相调笑。
“这边上楼，航哥。”
细威掏出二十块打发泊车小弟，领着李文航走进一栋大楼。
上到三楼，电梯门一开，迎面就是“远航医疗”四个大字。
细威走到前台，敲敲桌子，低头填表的小护士抬起头。
“你们找哪位医生？有预约吗？”
“我们找这里的负责人，赵雯医生。”
“她在最里面那间诊室，不过现在有病人，你们得先等一下。”
或许因为钵兰街鱼龙混杂，听细威直接找负责人，小护士没再多问。
李文航和细威沿着走廊走到最里面的诊室，还没敲门，就听见里面的争吵。
“死八婆，你到底懂不懂看病？我每天晚上搞得那些马子哇哇叫，你居然说我肾亏？”
“先生，我知道你情绪激动，但在港岛要独立开私家诊所，必须有八年以上公立医院经验，我的专业是经过检验的。请你相信医生，配合治疗，才能治好你的肾亏……”
“死八婆你还说？喂，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按住这个八婆，我要让她见识见识什么叫肾亏！”
紧接着，诊室里响起一片混乱的声音，还有椅子被推倒的哐当声。
细威投来询问的目光，李文航微微点头。
“砰！”
诊室门被一脚踹开，细威率先冲入，厉声喝道。
“停手！”
屋里的人一时怔住，细威侧身将李文航让进房间。
李文航扫视一圈，屋里共有四人。两个穿花衫的打手正把一位穿白大褂、风韵犹存的女医生强按在桌上；角落里站着一个面相蛮横的男人，手搭在裤腰上，像是正要解裤子。
“看什么看？没见过男人脱裤子？滚出去！”
被李文航一看，那男人像被踩了尾巴似的，脸红脖子粗地吼起来。
“街上那么多女人你不找，偏来这儿逞威风？是怕自己硬不起来，被小姐笑话吧。”
李文航嗤笑一声，侧身让开通路。
“走吧，肾虚佬。难道要我报警送你进赤柱，在牢里养肾？”
被李文航一顿嘲讽，对方脸色铁青。
“小子，有本事你就叫警察护送你回家！不然，我看你今天怎么走出钵兰街！”
男人撂下狠话，朝地上啐了一口，悻悻带着手下走了。
女医生站起身，轻轻抚平白大褂上的褶皱，脸上仍努力维持着镇定。
“刚才多谢你。不过你最好快点离开，病可以改天再看，惹上这些人很麻烦。”
李文航没动，只是饶有兴致地打量她。
她约莫三十岁，长发盘成发髻，别着一支少见的银簪，嘴角的美人痣衬得容貌更显标志，即便穿着白大褂，也掩不住丰腴的身段。
如此知性美妇的风韵，难怪连肾虚之徒都起邪念。
察觉他一直盯着自己，女医生退到桌边，手里攥紧了某样东西。
“省省力气，你那玩意儿对付刚才那帮人或许有用，对付我就太儿戏了。”
细威扶起倒地的椅子，李文航坐下。女医生仍未松懈，手里还紧握着手术刀。
“刚才那种事常发生？”李文航轻声问，也不管她是否听得进。
见他似乎没有恶意，女医生略松一口气，答道：“以前没有，最近这一年才多起来。”
“好，我知道了。你放心，以后不会再有了。”
李文航顿了顿，看向门口的细威。
“call华强，叫他办完事带人来这儿找我。你去外面等。”
“是。”
细威点头离开，顺手带上了门。
诊室里只剩两人，女医生再度紧张起来。
李文航没理会她的戒备，从怀里取出一份股权合约放在桌上。
“这诊所当初是我父亲投资的。今天来找你两件事：第一，诊所仍归你管，但老板换人了；第二……”
他摸摸口袋，将之前临时捏的蓝色药丸和便签放在桌上。
“帮我研究一下，看能不能量产上市。”
“你说这颗药能治功能障碍？”
诊室里，女医生赵雯捏着那颗蓝色药丸，一脸难以置信。
“不止治Ed，还能让软蛋变猛男，让猛男横扫钵兰街。”李文航推了推眼镜，神情认真。
赵雯仔细看了药丸良久，才缓缓开口。
“如果这是真的，它将是座金山。”
不愧是风月街的老医生，嗅觉敏锐，立刻察觉到它的价值。
可问题是……
“就算是金山，也不是想挖就能挖的。赵医生，你有门路搞定吗？”
赵雯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回到桌前拿出纸笔算了算。
随后她拢了拢头发，轻声说：
“如果配方没错，建厂批量生产不难，但要进各大药房诊所，必须走完所有审批流程，再按规定做三期临床试验。就算一切顺利，至少也要一年半。”
一年半？
太久了。
李文航心里着急，但也明白这些程序绕不过去。
“赵医生，明天来安记茶楼，我再和你签一份合同。用远航医疗注册新药企，你当法人。审批我找人处理，临床试验和建厂你来负责。”
他做事向来干脆，立刻做出决定。
“我？”
赵雯没想到李文航会把这么重的担子交给她，一时愣住。
“怎么，没信心？”李文航挑眉反问。
“有信心，可是……”
赵雯还在犹豫，李文航已经起身。
“有信心就把事做好。你也不想一辈子窝在风月街当个小医生吧。”
说完他转身要走。
赵雯连忙追问：“还没请教怎么称呼？”
李文航没有回答，身旁的细威咧嘴一笑：
“我大佬，和义安五代龙头，李文航！”
……
走出大楼，外面飘起淅淅沥沥的小雨。
原本热闹的街道顿时冷清下来，行人匆匆躲进霓虹灯下的门廊。
“航哥，我去开车。”
细威正要冒雨去取车，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大喝。
“大佬，是那个混账！”
细威立刻止步，伸手护住后腰，挡在李文航身前。
对面廊下走出一伙人，冒雨拦住了去路。
李文航扫了一眼，对方不过十来个。他淡定地点了根烟。
“ ，还挺带种，没跑。”
人群分开，之前在诊所被赶走的肾亏男走了出来。
“小子，还是被我堵到了！我说过你走不出钵兰街，现在后悔也晚了！”
李文航掸了掸烟灰，淡淡开口：
“这么狂，跟谁混的？”
“哈，现在知道怕了？想认怂？太迟啦！我没跟谁，但揍你的拳头管够。不想被抬出钵兰街，现在就跪下喊我一声猛男哥，我保证我兄弟不难为你，怎么样？”
在一片哄笑中，那人得意地上前，伸手想拍李文航的脸。
可他刚抬手，细威已一把攥住他手腕，眼神凶狠。
李文航不紧不慢地上前一步，朝那男人疼得扭曲的脸吐出一口烟，声音幽幽。
“你想多了，我在港岛没什么关系要攀。问你跟谁，只是想知道待会儿把你丢到哪。既然你没跟人，那就只好扔进垃圾堆——因为你呀，就是垃圾。”
“大佬！”
见男人被细威制住，其他手下急忙想冲上前救人。
可他们刚动，一道道远光灯突然打在他们脸上，刺得他们举手遮挡。
路边的面包车拉开车门，华强带着内地三人组，领了三十多号人迅速下车，转眼把那男人的手下围得水泄不通。这群人像是刚打过架，个个煞气逼人。
局面被控制，华强快步走到李文航身边。
“航哥，头马俊原来的地盘都收回来了，这些是愿意继续跟社团的兄弟。”
“嗯，他们堂口的账本呢？”李文航问。
“在跃平那儿，我叫他拿来？”
“不急，回去再说。”李文航摆摆手。
“好，那这个人怎么处理？”华强瞥了眼已浑身发抖的男人。
男人意识到不妙，腿一软，跪了下来。
“大……大佬，放我一马吧，我再也不敢了！”
李文航露出亲切的笑容，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记不记得我刚才说什么？”
男人咽了口唾沫，颤声道：“大佬说我是垃圾，该丢进垃圾堆……”
“记性不差嘛。不过我还是讲清楚，你为什么是垃圾？因为你肾亏还想占女人便宜。所以麻烦你滚回垃圾堆的时候喊大声点，让我听见你真的在反省，够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