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又咬牙一字一语道:“苏道友,我劝你三思。若是识相,现在带着你的人离开,我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若是执意要管我王家的事,等我师兄来了,就算你有金丹后期的帮手,也未必能讨到好处!到时候,别说是帮王清,怕是连你们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
王仲平也跟着附和,语气嚣张:“没错!玄阳宗的前辈岂是你们能招惹的?识相的赶紧走,不然等前辈来了,定要你们碎尸万段!”
苏凡却丝毫不为所动,他看着王仲武,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王道友不必用玄阳宗来压我。我苏凡既然来了,就没打算空手回去。今日之事,我管定了。”
“好!好得很!”
王仲武被苏凡的态度彻底激怒,他眼神阴狠,周身灵气开始躁动,金丹中期的威压再次释放,与应悦真的威压碰撞在一起,院子里的石桌石凳瞬间被震得裂开细纹。
“既然你非要找死,那我就成全你!就算没有我师兄,今日也未必留不下你们!”
说着,他就要动手,手掌一翻,一柄泛着寒光的长刀便出现在手中,刀身上萦绕着浓郁的灵气,显然是件上品法器。
“慢着。”
苏凡突然开口,他看向王清,语气平静:“带我去见你父亲。”
王清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连忙点头:“好!我这就带你们去!”
他知道,现在只有见到父亲,才能弄清楚更多事情,也才能找到反击的机会。
他转身就要引着苏凡往后院走,却被王仲武厉声喝住:“站住!王清,你敢!”
王仲武眼神阴鸷地盯着王清,语气带着杀意:“你要是敢带他们去见王仲文,今日就别想踏出这静思堂一步!”
“有我在,你动不了他。”
应悦真往前一步,金丹后期的威压再次暴涨,直接将王仲武的威压彻底碾压。
王仲武闷哼一声,握着长刀的手微微颤抖,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却依旧不肯退让,死死地盯着苏凡三人。
苏凡看都没看他,对着王清道:“走。”
王清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带着苏凡和应悦真,朝着后门走去。
王仲武想要阻拦,却被应悦真的威压死死困住,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三人的身影消失在后门,眼神里满是怨毒和不甘。
“二哥,现在怎么办?”
王仲平脸色发白,声音带着慌乱。
他们没想到苏凡两人如此强硬,更没想到应悦真竟是金丹后期,如今王清带着人去见王仲文,若是让他们父子汇合,怕是会生出更多变数。
王仲武咬着牙,眼神阴狠:“慌什么!就算他们见到了王仲文又如何?王仲文如今金丹受损,就是个废人!传我命令,封锁后院,不准任何人靠近!另外,立刻传讯给我师兄,让他尽快赶来水云涧!我就不信,一个金丹后期,还能挡住金丹巅峰的师兄!”
他握紧手中的长刀,指节泛白,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杀意:“苏凡,应悦真……今日之事,我记下了。等我师兄来了,定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当王清推开了静思堂的大门后,苏凡抬眼望去。
只见门内的光线有些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味。
堂内的陈设很简单,只有一张木床,一张桌子,还有两把椅子,地面上甚至积着一层薄灰,显然很久没有打扫了。
木床上躺着一个中年修士,他身着素色长袍,面色苍白,嘴唇干裂,双眼紧闭,气息微弱,正是王清的父亲,王仲文。
他原本是金丹后期的修为,如今金丹受损,连维持基本的灵力流转都很困难,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堪。
“爹!”
王清快步冲到床边,声音带着哽咽,轻轻握住了王仲文的手。
王仲文的手指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神有些浑浊,看到王清时,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一丝微弱的笑容,声音沙哑:“清儿……你来了。”
“爹,我来了,我带了朋友来帮我们了。”
王清说着,转头看向苏凡和应悦真:“爹,这是苏凡,是我在飞云宗认识的朋友,这位是应前辈。”
王仲文的目光落在苏凡和应悦真身上,当看到应悦真周身散逸的金丹后期威压时,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黯淡下去,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带着无奈:“清儿,不必了……王家的事,不是外人能插手的……仲武他既然已经下定决心,就算有帮手,也未必能……”
“王道友此言差矣。”
应悦真走上前,语气平淡:“事在人为,还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再说,既然我们来了,就没打算看着王清被欺负。”
苏凡也走上前,对着王仲文拱了拱手:“王前辈,晚辈苏凡。当年王清在飞云宗与晚辈交情不浅,如今他有难,晚辈自然不会坐视不管。今日之事,晚辈定会尽力相助。”
王仲文看着苏凡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应悦真从容的模样,眼神里闪过一丝动容。
他沉默了片刻,轻轻叹了口气:“也罢……既然如此,那就多谢两位道友了。只是仲武他心狠手辣,又请了玄阳宗的金丹巅峰修士前来,你们……多加小心。”
静思堂内的药味混着尘埃的气息,在王仲文一声长叹后,仿佛都凝滞了几分。
他望着床顶斑驳的木梁,声音轻得像风中残烛:“玄阳宗的吕贝宁……当年我在中域历练时远远见过一次,此人修的是‘焚天诀’,灵力霸道如烈火,据说已摸到元婴门槛的壁障。仲武请他来,怕是不止为了家主之位……”
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整座静思堂都跟着震颤,窗棂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王清脸色骤变,猛地转头看向门外:“是二叔他们!”
应悦真晃了晃酒葫芦,金瞳里闪过一丝厉色,脚步未动,周身已泛起淡淡的金光:“来得倒快。看来那王仲武,是等不及吕贝宁了。”
话音未落,“咔嚓”一声脆响,静思堂的木门被一股巨力轰得粉碎,木屑飞溅中,王仲武提着长刀,带着七八个王家修士闯了进来。
为首的两个修士,一个手持铜锤,一个挥舞着铁链,都是金丹初期的修为,脸上带着凶戾之气。
“王仲文,你倒是好兴致,都自身难保了,还有心思跟外人闲话!”
王仲武的声音冰冷,目光扫过王仲文苍白的脸,又落到苏凡身上:“苏道友,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今日这静思堂,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王清挡在王仲文床前,握紧了腰间的短剑,虽然只有筑基初期的修为,脊背却挺得笔直:“二叔,你别太过分!你敢动手,就不怕族老们追责吗?”
“族老?”
王仲武嗤笑一声,长刀指向王清:“等我杀了你们父子,再把罪名安在你头上,说你勾结外人,屠戮王家修士,族老们感激我还来不及,怎么会追责?”
苏凡往前一步,青钢剑“嗡”地出鞘,剑身上萦绕着淡淡的离火,照亮了他眼底的冷意:“多说无益,动手吧。”
“不知死活!”
王仲武身旁那个持铜锤的修士怒吼一声,纵身跃起,铜锤带着呼啸的风声砸向苏凡,锤身上泛起土黄色的灵光,显然是土系法术“裂地锤”,能震碎修士的灵力防御。
苏凡脚步一错,身形如鬼魅般避开铜锤,青钢剑横扫而出,离火顺着剑刃蔓延,化作一道火弧劈向那修士的腰间。
那修士没想到苏凡速度这么快,慌忙侧身,火弧擦着他的锦袍掠过,瞬间点燃了衣料,一股焦糊味弥漫开来。
“找死!”
另一个挥舞铁链的修士见状,铁链如毒蛇般缠向苏凡的脖颈,铁链上泛着黑色的灵光,显然淬了剧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