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绯衣闭上了眼睛，只想静静。
太幻灭了……为什么所有美好的事物都只可远观呢？骆九迟，你为什么要打破我心中美好的幻想？你那份如谪仙般的高雅形象就这样崩塌了吗？
“骆九迟，你还睡不睡了？不想睡就滚回侯府去！”谢绯衣懒得再跟他掰扯。
“睡！睡！”他连忙应声，迅速合上眼睛。
“顺带把烛火灭了！”
“呼——”一道掌风掠过，房间瞬间陷入了黑暗。
谢绯衣睁开眼睛时，天还没有亮。日月交替的间隙，窗外既无月色，也无晨光，房中依旧一片朦胧昏暗。
她刚动了动，便察觉自己仍被圈在温暖的怀抱中。
骆九迟垂眸看她，见她如一只乖巧的猫儿般蜷在自己胸前，眼尾还带着未消的睡意，模样慵软，让人挪不开眼。
上回醉酒后在将军府不过停留片刻，这次，他却不愿早早离去。他越来越贪恋这样的时刻，贪念与她相拥而眠的温暖。
“你怎么还没走？”谢绯衣眯着眼，声音含糊得像含了糖。
“想陪你一道用早膳。”
这话让她瞬间清醒：“得寸进尺是吧？吃什么早膳？快回去！要是被人发现你在我房里过夜，我还要不要做人了？”
这里可不是现代。入乡随俗，她可不想惹来闲言碎语。
尽管已经推迟了请安的时间，但这时代不兴睡懒觉，更何况骆九迟在这儿，她更不敢贪睡，唯恐被人撞见两人同床共枕。
谢绯衣掀开被子要起身，却被骆九迟一把拽住，重新揽进怀里。
“别动……再让我抱一会儿！”他声音低哑，眉头轻蹙，脸色沉了些，丝毫没有要起床的意思。
谢绯衣秒懂，脸“唰”地红透，慌忙从他怀中挣脱，一下子缩到床榻最里侧，紧紧裹住被子，一脸警惕地瞪着他：“我不动，你也不准轻举妄动！冷静，咱们都冷静一点……”
靠！男人的身体要不要这么诚实？每天早晨都要来这么一出，也太尴尬了！
骆九迟耳根红得滴血，他也是头一回遇到这般窘迫的情形，偏偏谢绯衣太过机敏，一眼看穿了他的处境，让他更觉无措，连耳朵尖都在发烫。
再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谢绯衣悄悄掀开被子，像只偷跑的小白兔，小心翼翼地往床尾爬去，企图‘突围’下床。
她只穿着一件单薄的棉布寝衣，爬行间腰身微微塌陷、衣料紧紧贴着身子，勾勒出窈窕曲线，胸前的起伏若隐若现。
骆九迟本已在极力克制，几乎压下心底的躁动，却被眼前风景再度撩起心火。
就在谢绯衣的脚快要碰到床沿时，一只温热的大手忽地从身后揽来，一把将她捞了回去。
谢绯衣吓得浑身一颤，跌坐在他紧实的大腿上。他的双臂从后方环住了她的腰，掌心贴着她的小腹，低沉的声音贴着她耳畔响起，带着灼热的气息：“谢绯衣，你跑什么？”
薄唇几乎触上她的耳廓，滚烫的气息拂过她耳后细嫩的肌肤，连带着他胸膛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过来，烫得她背脊发麻。
谢绯衣浑身颤栗，心脏砰砰直跳，声音软得没力气：“骆九迟，别闹……”
她没了往日那般理直气壮，反倒带了点自己都未察觉的娇柔媚意，像根羽毛轻轻搔在心尖上，听得骆九迟心头发痒。
对他而言这哪里是拒绝，分明是无声的引诱。
“我闹了么？”他轻咬了下她的耳尖，声音里带着沙哑的笑意。
两具身体紧紧贴着，仅隔着一层纤薄衣料，彼此的体温交织在一起，连呼吸都缠在了一起。
谢绯衣试图挣开他的怀抱，却忽然感觉到某处硬物抵住自己，顿时僵住不敢动，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前世活到了二十四岁，她并非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自然清楚此刻自己对骆九迟的诱惑有多大。
该死！大意了，被骆九迟那副清冷出尘的模样给骗了，忘了他终究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
谢绯衣正暗自懊恼，骆九迟的吻已落了下来——先是耳垂，如蝶栖花蕊，轻柔却致命。
谢绯衣只觉得浑身被点燃，燥热从心底蔓延，呼吸也渐渐乱了。
眼下已不是骆九迟能不能忍得住的问题，而是她自己——面对这样的男色诱惑，还能不能把持得住。
俩人的喘息声渐渐加重，交织在朦胧的晨光里。感受着怀中人柔软的起伏，骆九迟几乎失控。
滚烫的唇带着试探和渴求，虔诚地吻过她泛红的耳侧、颈项，一路向下，沉迷于她馨香滑嫩的肌肤。
他高大的身躯将她轻轻压进绵软的锦被，薄唇轻吮她纤细的锁骨，最终覆上她柔软发烫的唇瓣。
谢绯衣被撩拨得娇躯酥软，双臂不自觉地环住了骆九迟的脖颈。
耳边响起他压抑的呢喃，带着小心翼翼的征询：“可以吗？绯衣。”
谢绯衣心乱如麻。理智告诉她这是礼教森严的古代，不可以放纵；身体却诚实地渴望着这份欢愉。作为一个成熟的现代女性，她并不抗拒本能的生理需求，更想用这样炽烈的方式确认自己真实的活着，而非困于虚幻之中。
她没有说话，却用行动给出了答案——指尖收紧，将面前的少年紧紧抱住。
感受到她的默许，骆九迟眼底的克制瞬间崩塌，指尖轻扯她腰间的衣带，动作里满是想将她揉进骨血的急切。
他爱极了怀中之人，恨不得从此与她骨血相融，再也不分离。
唇舌缠绵间，理智逐渐溃散。可就在情到深处时，他却蓦地停下动作。
他伏在她胸前，胸膛剧烈起伏，粗重的呼吸拂过她的肌肤，显然在竭力平复翻涌的欲望。
“怎么了？”谢绯衣双眼迷离，不解的望着他。
骆九迟深吸几口气，才缓缓翻身躺回榻上。他望着头顶飘垂的白纱帐幔，长长呼出一口气，声音低哑却清晰：“绯衣，我虽想，但不能这样做。”
他侧过身看她，眼底的情欲尚未褪去，却多了几分坚定的温柔：“你我尚未成婚，若在此刻贸然亲近，于你名声有损。我不能因一时私欲伤害你。”
“我爱你，自当护你周全，敬你如珠玉。”他抬手拂过她额边的碎发，指尖带着珍视的温度，“我要风风光光迎你过门，名正言顺与你相守。你的清誉，任何人都不能轻贱——包括我自己。”
谢绯衣的心猛地一震，像被什么轻轻撞击了一下，继而有丝丝甜蜜在心底蔓延。
她眼眶微热，“谢谢你……谢谢你如此爱重我！”
骆九迟低头，在她泛红的侧脸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将她稳稳揽进怀里，声音温柔得能溺出水：“该说谢谢的是我。谢谢你的出现，谢谢你陪着我，也谢谢你……愿意喜欢这样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