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以霖看着火焰消失的方向好奇道：“瞬空之风的年纪很小吗？它声音好可爱。”
“也不小了吧？感觉它飞升到上域都九千多年了。”
“可能是它的拟态比较可爱，长得像刚出生的小狗。”
厉烜不能理解：“风为什么会拟态成狗？”
“这个啊，主要是在它们意识模糊时决定的。”
流言蜚语藤解释道：“比如九尾圣火，据说它的诞生之地距离沧渊大陆的狐族领地不远，经常看见一群狐狸晃着毛绒绒的尾巴从它面前经过。”
“在它朦朦胧胧生出灵智的时候，它就忍不住变出九条火尾冒充火狐混入狐群，差点把其他火狐烧秃了。”
“这就导致它主动暴露了，差点被厉害的狐狸抓去契约，还好它跑得快。”
“后来再聪明点，它就知道避着人避着妖了，不过它都拟态也定死在九条狐尾上不变了。”
“据说它们第一次拟态是什么样的，后面就是什么样的。”
“再比如说透骨毒焰，顾名思义，它就是经常烧到别人的骨头里。”
“在它还未诞生灵智的时候，那些想强行契约它的人就经常被它烧骨头。”
“烧多了之后它就记住了骨头的形状，然后一不小心就变成了骨头的样子。”
萧以霖看着漂浮在自己身边的生机流焰好奇道：“所以青燚是在水边诞生的吗？”
青燚晃了晃火焰：“也不完全是，我诞生的地方是一处水下森林，我在木心中诞生，经过灵池淬炼长成了现在的样子。”
青燚没说的是年少时的慈生老祖萧清林喜欢在那边玩水，青燚初生灵智时就受到对方吸引，情不自禁地变成了流水的模样，和其他流水一起穿过对方的指缝。
然后将对方烫得跳了起来……
咳咳，不过这些小事就不用说了。
“原来如此。”厉烜恍然大悟，“所以方才那位异风前辈的拟态是狗，莫非是因为它诞生在狗窝旁？”
萧以霖：“这不能吧？狗窝不像是……”
厉烜：“我是说狗妖住的地方，应该还是有可能的吧？”
萧以霖点头：“那倒是有可能。”
流言蜚语藤：“……”
虽然它不知道瞬空之风的拟态为什么像狗，但跟狗窝应该是没关系的。
跟狗妖的关系可能也不大？毕竟沧澜大陆几乎没有妖族。
瞬空之风和另外三团天火离开后不久，万兽圣地的那群人也离开了。
陨灭爆焱子火的逃离令万重天感到愤怒，而且连打下奴印的异火都能逃离，想来那几个老东西对万藤林的袭击也已经宣告失败。
万重天急于发泄心中的怒火，便将那些长老都急召回去。
长老们心里苦啊，还没回去就猜到了自己要面临什么，一个个都不想回去，只是不回去的结果可能会令他们更加难以承受，所以他们还是硬着头皮准备回去了。
但他们要回去了，万藤林的藤木不会让他们轻易回去啊。
此时没了天火开路，其他灵兽也被收起来了，正是下手的最好时机。
流言蜚语藤直接发出了桀桀怪笑：“啊哈哈哈，你们以为万藤林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萧以霖和厉烜都惊愕地看向流言蜚语藤，没想到它还有这么像反派的时候。
万兽圣地的长老们听见这话的第一反应就是跑，结果被无数藤条齐齐拖进了林里。
就算被拖走了他们也没放弃挣扎，而是将那些灵兽又放了出来，让灵兽与藤条们作战。
只是那群灵兽才刚刚被放出来，就被陆毓灵暂时牵制住了，没一只能解救他们的。
趁着陆毓灵牵制住灵兽的空档，流言蜚语藤直接将那群灵兽捆得严严实实，让它们哪怕清醒过来了也无法挣脱流言蜚语藤的束缚。
流言蜚语藤对自己的捆绑十分满意，捆完了看着那群人继续桀桀怪笑：“陨灭爆焱都跑了，你们难道还能跑得掉？”
“一群废物点心，有事没事就知道指望灵兽，现在你们的灵兽都帮不了你们了。”
长老甲：“我们几个好歹也是渡劫期修士，前辈想杀我们也没那么容易。”
流言蜚语藤表示：“我想杀你确实不容易，不过让地母藤清理门户就比较容易了。”
流言蜚语藤说着将长老甲甩到了地母藤面前：“这家伙不是好人呐，天天帮着万重山逼良为炉鼎，自己也享用了好几个。”
“当他炉鼎的，最后都被他吸干了。”
“平时我们不能离开这里，他们也不愿意进来，所以我们拿他没办法。”
“如今他自投罗网，那我们也不能辜负他的这份主动。”
“快快快老伙计，赶快把它吸干了吧。”
地母藤：“我吸干他做什么？他身上的气息驳杂浑浊，吸收之后对我有百害而无一利，还是算了吧。”
“不过不管是什么样的力量，都源于天地之间，也该归还于天地之间才对。”
“这几个人里面还有其他需要回收的吗？一起回收了吧？”
流言蜚语藤：“那你全都回收了吧，他们万兽圣地都喜欢搞采补那一套，害死的人有不少。”
“那个修为最低的最不是东西，他还喜欢杀人夺宝，杀人之前还得把人采补了，男女通吃，荤素不忌，畜生不如。”
最不是东西的那个人开口求饶：“你们不能就这样杀了我们，我知道你们异木与灵兽向来交好。”
“这些灵兽身上都有我们的奴印，我们要是死了，它们也活不了多久。”
流言蜚语藤：“真的吗？我不信。”
那几个长老：“真的真的，这事绝对是真的。”
厉烜提议道：“两位藤前辈，要不还是将灵兽一起送入轮回吧？”
“虽然这群灵兽很可怜，但被迫助纣为虐也是助纣为虐啊。”
“以这群长老的非人程度，想来这些灵兽肯定也沾了不少人命。”
“我觉得它们这辈子已经没什么指望了，还是让它们赶紧进入下辈子重新开始吧。”
萧以霖在一旁轻轻点头，他觉得阿烜说得很有道理。
虽然这群被迫作恶的灵兽很可怜，但被它们害死的人更可怜啊。
总不能为了保住它们，就放过那几个奸淫掳掠无恶不作的混球吧？
萧以霖能感觉到，这些万兽圣地出来的长老身上有一股他很熟悉的邪气，那种感觉与沧元大陆的邪修很像。
不过这些长老身上的气息还要更加邪恶一些，已经有点靠近邪冥了，可见平时真没干过什么人事。
流言蜚语藤和地母藤面面相觑，怎么感觉这两个人族比它们还要没有人性？
其实厉烜会说这样的话它们俩并不奇怪，但萧以霖怎么也认同这个观点？难道这就是夫唱夫随吗？
它们还以为萧以霖是那种喜爱怜惜世间万物之人，应该能够理解这些灵兽被控制的痛苦，会希望它们能够活下去。
结果……
流言蜚语藤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萧以霖：“你也是这样想的？”
萧以霖点头：“是啊。”
流言蜚语藤：“你难道不希望它们活下来？”
萧以霖摇头：“其实它们能活就活，不能活我也没办法啊，我只是个炼虚期，又管不了那么多。”
“只是它们身上同样沾染了许多血气与邪气，哪怕是被迫的，可……”
厉烜：“它们一开始是被迫的，现在也麻木了吧？”
“前辈现在为了它们束手束脚，难道一会儿还要为了它们放过这几个人？”
“而且人作恶了就得死，那凭什么灵兽不呢？”
萧以霖附和道：“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如果两位前辈能帮它们解除身上的奴印，安排它们改过自新行善积德保证以后不再作恶，那也行吧。”
萧以霖心想，异木与这些灵兽似乎真的更亲近一些，但是对行恶之人就没这么客气了。
不过也能理解，毕竟那些人是主动行恶的，灵兽却是被控制的。
哪怕人一开始是被胁迫的，但后面他们都乐在其中了。
而这群灵兽，从始至终都是被控制的。
地母藤：“其实这奴印解除不了也有解除不了的用法。”
萧以霖好奇：“什么用法？”
地母藤：“这些人受到的伤害可以通过奴印转移给他们契约的灵兽。”
“正好我会一点小法术，可以将这个奴印扭转过来，将灵兽该承受的伤害转移给这些无耻的人修。”
萧以霖闻言一愣：“是前辈对这几个人动手，然后这几个人将伤害转移给灵兽，前辈再将灵兽受到的伤害转移这些人？”
让伤害这样一直转来转去的，是能稀释呢？
“不是那个意思。”地母藤解释道，“兽族有一种祭祀是专门用来赎罪的，在赎罪的过程中它们会承受难以想象的痛苦。”
“做孽越多，就会越加痛苦。”
“熬不过去，身死道消回归天地。”
“若是能够熬过去，那它们就能获得新生。”
“从前种种，非它们所愿，所以我想再给它们一个机会。”
“只要它们能熬过这一关，我会督促它们行善积德，好好修炼的。”
萧以霖懂了，就是把灵兽们进行祭祀时该遭受的痛苦全都转移给那群人，那群人要是能痛死的话，那就直接一了百了。
只是……
“那之前前辈怎么不给陨灭爆焱也弄个类似的祭祀？”
萧以霖心想，要是万重孽能够直接痛死的话，那就大快人心了。
地母藤无奈道：“万重天用在陨灭爆焱身上的奴印并非我们云沧界之物，我们能琢磨出解法就不错了，要扭转基本是不可能的。”
“不过他们用在灵兽身上的奴印是他们自己琢磨出来的，这就好办很多了。”
“原来如此。”萧以霖恍然大悟。
“好了，你们几个小的躲洞府去吧，之后的惨叫声可能不太适合你们听。”
地母藤说着，挥了挥藤条，就将萧以霖和厉烜两人直接挥到他们暂住的山洞口。
两人都不太明白，什么叫不适合他们听的惨叫声？惨叫声还分适不适合人听的吗？
不过他俩很快就知道为什么了，因为那叫声实在太惨了，听得萧以霖感觉自己浑身都痛。
“好恐怖的惨叫声。”金玉楼也被吓到了，连忙拉着柳南烛跑到了厉烜身边。
这种时候，他觉得还是人多安心点。
“我感觉鬼哭狼嚎都没有这个吓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以霖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明曜之、明镜尘，又看看站在另一头的冷寒也，等他们都走近之后，他才将方才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
“原来是这样。”柳南烛若有所思，“这种祭祀，应该是做的孽越多越痛苦吧？”
萧以霖点头：“确实如此。”
金玉楼嫌弃摇头：“那我不觉得他们叫得惨了，这不是活该吗？”
“灵兽作孽，多半都是他们操纵的吧？这也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厉烜：“我倒觉得这算是地母藤前辈手下留情了。”
“被他们操控的灵兽都要承受这样的痛苦，那要是直接拿他们祭祀的话，他们可。能都挨不住几下就痛死过去了。”
“他们现在承受的这点痛苦，比起他们犯下的罪孽应该不算什么吧？”
萧以霖无奈：“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直接拿他们做祭祀的话，灵兽它们大概也活不下来。”
“所以目前这方案，应该就是最好的解决方案了。”
“那倒是。”金玉楼点点头，捂着自己的耳朵痛苦道，“所以我们现在要一直听这样的惨叫声吗？”
“我明明已经暂时屏蔽了听觉，但那声音太有穿透力了，我感觉它们直接钻进了我的识海里。”
厉烜摇头：“我感觉没那么夸张，应该只是修为差距太大造成的，所以我们还是先躲洞里吧。”
于是一群人又挤进了一个洞里，并叫洞里所有的隔绝阵法全都打开，耳根子总算清静了不少。
三天后，祭祀结束，萧以霖他们都松了一口气。
那场祭祀越到后面，那群人的叫声就越是响亮，到后面连隔绝阵法都隔绝不了那些声音了，真是太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