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拉开门看看不就知道了。”
秦强心里有数，知道秦二正躺在家里睡大觉。
先一步趁众人没反应过来之前拉开了房门。
屋里的那团身影看见门被拉开，更往里缩。
庄大军等的就是现在，顺着秦强和门框的缝飞快地溜了进去，一把将炕里呼呼大睡的人翻了过来。
他嘴毒的很，得理不饶人，“我倒要看看是哪个王八羔子欺负我闺女……今天你们不给我一个说法……”
话音戛然而止。
庄大军看着翻过来的人，一脸不可置信，声音也没收敛，尖锐的声音穿透所有人的耳膜，“大勇？？？？”
这话一出，庄赤平心里咯噔一声。
坏了。
赵正章显然也听见了，从炕上下来绕开秦强和庄大军往里看。
当看清里面人的脸时，瞬间脸色涨红，破口大骂：“你个畜生，死孩崽子，我今天非得打死你不可。”
不顾众人在场，脱了自己的鞋就往正在炕上睡的正酣的赵大勇身上招呼。
庄赤平哪能想到事情是这个发展，眼看着赵大勇被活活打醒，嗷嗷痛呼，只能上前阻止赵正章，“别打了，老赵！”
但一个妇人的力道怎么抵得住发火的男人，庄赤平被赵正章一肘子怼到了一旁。
赵正章下了狠劲，赵大勇嘴角直接被打的流血，大家伙看着不行，这么打下去真得出事，纷纷上前拉架。
秦强本来话就不多，拽着赵正章，“老赵，先说事。”
赵正章因为秦强的一句话更加面红耳赤，有些说不上话。
庄大军眼看事情败露，有些气急败坏，上前一把抓住炕里的姑娘，就往外拽，“你个死孩崽子，赶紧跟我回家，天天就知道丢人现眼。”
说完还吐了一口老痰在地上。
秦巧梅在一旁都有点看不下去。
这小姑眼神躲闪，头发糟乱，脸颊凹陷，身体瘦弱不堪，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导致的。
在男人拉扯之间也在本能的护住头。
秦巧梅猜测这个小姑娘估计总是被打骂。
这是闺女么，看着像是对待牲口一样。
赵正章又在打骂赵大勇，庄大军又不断地拉扯她大姑娘。
旁边的人又在拉架，一时间场面太过混乱。
等都安静下来的时候，已然天光大亮。
赵大勇被打的鼻青脸肿，在一旁抱着庄赤平哭。
嘴里还嘟囔着，“我啥也没干。”
一群人的目光都盯着庄赤平母子身上，等着她说。
庄赤平白着一张脸，避重就轻道：“大勇都喝成这样了，还能干啥，刚刚他爹那么打的睡得呼呼的。”
“再说了，这哥哥妹妹的，哪能发生啥啊，这不扯淡呢吗。”
说这话也不怕咬着舌头。
是她一口咬定里头的人是秦二，还大张旗鼓地把人都喊来了。
现在偷鸡不成蚀把米，害了她儿子和她外甥女，还想在这和稀泥。
秦妈已经一忍再忍，现在已经忍不住了，猛然站起身，“话可不能这么说，咱俩家怎么着也算半个亲家，这刚刚可是嘴里口口声声喊着里面的是我家老二呢。”
“还要我们家负责，咋的，到你这就没啥事了。”
“得亏陆旷结婚分家了，不然不也得遭你毒手。”
要不是因为她闺女，她早就上去抓花这个老女人的脸了。
这不明显害他们家老二么。
要不是老三和老三女婿机灵，这事可能就真让这个恶毒的女人做成了。
到时候肯定要逼着秦二娶这个女的。
一听秦妈说起陆旷，庄赤平顿时恼羞成怒，怒火也直接转移到坐板凳上的陆旷，“你个死孩崽子，明明是秦二，怎么成大勇了？”
这是想泼脏水给陆旷，还是怎么样？
鼻青脸肿的赵大勇也抬起头，瞪着陆旷。
明明是他灌醉的秦二，怎么醉的是他？
秦巧梅先陆旷开口前开口，“赵婶儿，昨个我二哥也喝多了，天也黑了，他和大勇哥都喝趴了，我就让我二哥先跟我二伯回去了。”
“我俩刚打算把大勇哥挪到炕里，你就让我们把大勇哥挪到东屋大炕上的。”
“一直都是大勇哥，咋能是我二哥呢。”
这事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怎么回事，庄赤平总可不能算计她亲儿子和外甥女，这明显就是给秦家老二设得套。
但是被陆旷和秦巧梅识破，将计就计了。
现在事情已经败露，换不换人已经不重要了。
庄大军眼珠子转了转，目光盯着庄赤平，坐在地上开始耍无赖，也不管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哎呀，我闺女还要不要活了……这都什么事啊……”
倒是给自己瞥的一干二净。
秦巧梅心想。
要说这事跟庄大军没关系，狗都不信。
一旁的赵正章焊烟吸了一根又一根，最后还眉头紧皱。
歉意地递给秦强一根烟卷好的焊烟，满脸疲态，“秦老弟，你们先回去吧，改日我登门道歉。”
赵正章声音顿了顿，看了一眼陆旷才道：“小子，你们都先回去。”
现在这事没牵扯到其他人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剩下的就是家丑不可外扬了。
秦强没接递过来的烟，只拍了拍赵正章的肩膀。
眼见这些人要走，庄赤平还瞪着陆旷，被赵正章大着嗓门呵斥一声：“你还嫌不够丢人是吧。”
秦巧梅和陆旷这些人最后也就听到赵正章这么一句话。
秦妈直到出门都没有好脸色，“这都什么事啊，啥人家，这亲家咱可不认。”
“得亏陆旷不是他们亲生的。”
“摊上这亲家真够受。”
旁边的人都是亲戚，也不好多说什么，倒是村里爱听的热闹的，凑在一起议论，毕竟庄赤平闹出来的动静不小。
秦巧梅听也没听清，扯着秦妈的手，由着她碎碎念。
陆旷一声不吭地跟在后面。
雪地被一群人踩得吭哧吭哧直响。
到了路口，秦妈才背过脸打量着陆旷，又回身神秘兮兮地问秦巧梅：“你俩昨晚咋样，他行不行。”
秦巧梅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秦妈说的什么，眨了好几次眼才反应过来，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陆旷。
他行不行……
“咳咳。”秦巧梅清了清嗓子掩饰尴尬，“就那样呗……”
秦妈一听这话，手比嘴快，直接拍了秦巧梅一下，“说什么你，我是问他行不行，你俩能不能要孩子……我跟你说，能要就早点点……再穷也能养得起……”
起一句话是尴尬，现在剩下的话听着秦巧梅眼前直发黑。
她和她的新婚丈夫还不熟，怎么就到生孩子这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