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起了个大早的古德里安,正指挥着三个坦克营进行着模拟对战。
虽说是坦克营,
三个坦克营一辆坦克都凑不出来,每个士兵对着纸装的无线电通讯器,大喊着某某连以就位。
但其实他们身后没有一个人,他们一个人就代表着一个连队,坦克更是只存在他们话术中。
如果展示给外人,
基本上所有人都会觉得古德里安疯了,德国的军事演习和笑话没多大区别,但只有内行人才能看得出。
这堪比戏剧的演习,
除了没有装备支持略显滑稽外,绝对极其认真,极其有可行性。
“第一第二连控制街道,步兵执行穿插,快快快!”
古德里安掐着秒表,朝着远方的旗兵下达了演习暂停的指示,乘着吉普车来到演习中心严厉的说道:
“慢了还是慢了,坦克和步兵要默契协调,这两者是一体的,就和两个拳头一样,左拳打上去了右拳要马上接上。”
摸着两个由纸壳搭建的坦克模型,
古德里安刚准备继续训话,军营门口传来的骚动让他本能的感觉不对。
这个时间按道理没有来客啊?
举起望远镜瞧着两个从未见过的身影举着照相机走了进来,古德里安内心一惊,立刻吩咐道:
“给罗曼副师长发报,让他立刻过来,吩咐各个部队立刻按照预演的计划行事,立刻!”
“上尉先生我们的演习还要继续吗?”
负责演习的营长问道。
“继续,不过从这一刻起这坦克指示牌全部变成你们的敌对目标,你们现在在进行抵御坦克部队的步兵演习懂了吗?”
“懂了!”
.....
指挥部。
“知道了,我会应付好联军委员会的特派员的。”
纳兹放下话筒,接着对副官吩咐道:
“带我过去。”
望着驶入的黑色轿车,纳兹嘴角洋溢着压不住的喜悦,罗曼不是很喜欢革新吗,他倒要看看谁能保住他。
几分钟后,
大门口,
望着匆匆赶到的考察团队,纳兹敬了个礼说道:
“我是第一运输装甲师的总监军纳兹·美尔,特派员阁下,我接到了特别命令特此前来接待。”
两个特派员对视一眼,公事公办的开口道:
“纳兹先生,有人举报联军委员会声称你们正在进行违反条例的坦克部队训练,能否带我们参观审查一下?”
“当然,请跟我来,按道理我们后勤装甲部队已经依照联军委员会的指示,仓库里除了卡车一辆装甲车都没留下,不可能存在这种情况。”
“除非。”
两个特派员原本也是秉着随意的态度前来视察,但句除非立刻激起了他们的好奇,接着问道:
“能说清楚一点吗纳兹先生,除非....什么?”
“哦是这样的,近几个月的改组工作我都交给了我们的罗曼副师长,年轻人吗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我觉得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听说他今天还组织了坦克演习。”
知道是时候的纳兹话里话外直接将所有脏水往罗曼身上泼,整个人装作什么也不知情的样子,喃喃道。
“坦克演习?!,请带我们立刻过去!”
这一番话不仅将两个特派员的紧张的情绪调动了出来,身侧从法国大老远赶来的法兰西报记者舔舐着嘴唇也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而这一切正是纳兹要的场景。
他仿佛已经看见罗曼那个自大的蠢货被抓住哀嚎求饶的模样。
殊不知这拙劣的演技,
倒映在卫兵的眼中时,已然变成了一副叛徒的模样。
车辆抵达演习场地,
纳兹强压下心中的喜悦,表面装作一副苦大仇深的严肃神色,看都没看朝他打招呼的古德里安径直朝着演习台走去。
像是已经将同罗曼一派的古德里安当成了死人。
可当他举起望远镜观察演习场景时,顿时傻了眼。
坦克是有但tm是拿纸拼成的,外壳上还写上了波兰的字眼,几队士兵正举着步枪朝着纸壳射击明显是在抵御坦克部队。
目睹这滑稽一幕的特派员嘲弄的笑了起来。
拿纸壳当坦克,这是在过家家吗?
不过也是,训练坦克部队这种烧钱的事德国能玩得起?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纸壳上的波兰字眼明显是在进行抵御波兰进攻的防守演练。
不过同时他们也长舒了一口气,
看来德国是真没落了,拿纸壳当敌对目标,这如果是在战场上他们还不得被货真价实的坦克下尿啊。
记者也被这一幕逗笑了,
照相机抓拍着这另类的演习,脑子已经同时想好了一连串的讽刺贬低德国军事的稿词。
“几位先生,抱歉来晚了。”
后方传来的声音,将两个特派员的笑意止住,回头笑着说道:
“你就是纳兹先生口中那个罗曼副师长,年轻人果然...很有新意,看来训练装甲部队完全是无稽之谈,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演话剧了。”
罗曼点点头,
并没有被这句阴阳怪气的嘲讽扰了心神,附和道:
“那好,我送您回去,这种汇报假消息的人也是够蠢的,也不动用他的狗脑好好想一想,劳驾你们跑一趟的同时还加深了外交隔阂。”
“真是别有用心啊。”
这下轮到纳兹站不住了,瞧着那小子眼中鄙视的眼神和笑容中隐藏的嘲弄,内心那把不服的火越烧越旺,猛然想到这货经常安排士兵进入某个仓库训练。
他绝对在里面藏了货真价实的坦克。
笑,等调查员发现去监狱笑吧!
想到这里,
纳兹举手打断了几人的步伐,接着说道:
“既然检查,那就检查的彻底一点吧,以免再露出什么不好的传闻,带特派员先生们去训练中心的仓库,好好再检查检查。”
“也算是还罗曼副师长一个清白!”
说道清白一词,
纳兹特意加重了语气,眼神不自觉的反瞪回去,想要在罗曼身上找到一丝慌乱。
可罗曼依旧淡定的站在那里,眼中依旧挂着那该死的嘲弄,丝毫看不出有任何慌乱的意思:
“既然总监军先生都这么说了,那...三位请吧。”